“高兴吧?我不回去了,还给你带了吃的。”江小烟戴着眼镜面罩,没人知道她是谁,可是,都认识他柳南风啊!
“安保竟然没把你轰出去,你也算是奇葩界的神话。”柳南风四下看一眼周围看好戏的目光,真不知道要带她上楼还是把她扔出大楼,算了,带上楼再往下扔吧!
“因为我和他们说我是你表妹!”江小烟已经穿着高跟鞋还要踮脚凑他近些说话,柳南风直接回瞪她,抬手捏她耳朵就往电梯扯,江小烟一手扶着耳朵一手抱住她的**葫芦棒子,进到电梯才算松一口气。
“痛死了,不给你吃了!”江小烟气鼓鼓的,剥一根糖葫芦就开咬,柳南风一手拍上她的头。
“怎么没有回你家,还跑到公司来找我,生怕别人不抓你回监狱!”柳南风抓着她的手腕咬一口糖葫芦,还挺好吃!
“你买了G市的票啊,我老家在A市,而且最主要的是舍不得我的表哥嘛,看,还给你带了这么多糖。”柳南风一怔,G市和A市相邻,当时资料上显示福利院就在G市,可没想到她是A市的人,柳南风想起似梦非梦中的小女孩,竟不自觉动容一笑,江小烟立即朝他挑眉。
“你不会是在A市有过艳遇吧?”江小烟贱兮兮地笑着,柳南风竟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是啊,初吻就是在A市。”江小烟一脸惊呆而后又笑咪咪地咬一口糖葫芦,今晚一定要缠着他说说初吻这事,看他这表情就知道很有趣。
电梯门开,顾秘书也刚好从另一边电梯出来,朝江小烟点点头,轻唤一声“江小姐”,江小烟从草木棒子上给她拔两根糖葫芦,顾秘书汗颜看她,又看一眼柳南风。
“留几串给她就行,其他的拿到秘书部分了。”柳南风话一落江小烟已经在数她下午要吃的串数,接着一手拿了7、8根,柳南风直把她推进总裁室。
“丢人现眼。”走时留了这句话,又乘电梯离开。
江小烟看着手里的糖葫芦,蹦跶到沙发上捧着手机看电视,吃到撑,柳南风这超超长会议还没开完!电视很无聊,江小烟有些坐不住,关上电视起身到书架找书,话说这些书家里似乎从没出现过,大多是英文版,话说柳南风的学历到哪里,应该不高不低吧,也就管理一个公司。
柳南风开完会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一下午都没生气,虽然反常,但总算熬了过去。
“这么老实?”回到总裁室,只见江小烟看书的背影,心中似是柔和几分。
“我一直很老实,桌上是留给你的。”江小烟圆下巴冲茶几上的糖葫芦戳了戳,柳南风确定锁好门才放心。
“垃圾食品少吃点。”嘴上这么说,身体很诚实地拿起糖葫芦,江小烟真是不想戳破他这个口是心非的人。
“什么时候回去啊,都六点了。”江小烟放好书,走来双手搭他头上,柳南风递给她一颗草莓糖葫芦,愉快地吃了三根才离开公司。
“我发现你办公室什么也没有耶!”坐副驾驶上江小烟忍不住吐槽,办公室空落落的,据说孤独都是这样养成的。
“又不是我设计的,能办公就可以了,总不能把你当装饰品摆那,毕竟你就是个残次品。”江小烟一听这话就来劲了,抱胸就瞪他。
“我这有手有脚的哪里残了,你还二货呢!哼!”
“没手没脚能自己生活的也不叫残,你这种脑残的才叫残。”
因为柳南风骂她脑残,江小烟回去后三天没和他说过话,柳南风每天也是各种训练各种工作各种会议缠身。那日江小烟放下恩怨想和他说上两句话,柳南风还没搭理她就接了个电话,接着开始工作到凌晨,江小烟熟睡去。
“我出差几天。”柳南风戴上金面具拿了车钥匙就离开,江小烟应声他都没听到。
整整一个星期,他俩说了不到十句话,有一晚柳南风甚至都没有回来,江小烟坐窗台上,抱着膝盖,看向十字路口的公交站。那一晚柳南风坐那里,想了些什么呢?他肯定在想那个女人吧,被姐姐撞伤的女人,她现在怎么样了呢?柳南风曾说过,只要那女人醒来,他就会让她离开,如果那女人醒了,她要去哪呢?
那日在机场,她问过自己,想来想去还是去找柳南风,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离开柳南风还能去哪,所以她根本没有理由从这里逃跑。在这里也还算不错,虽然以前柳南风对她那样过,但是时间会消磨人的意志,有吃有住有书看,有穿有用有剧享,人是会消耗殆尽的,无论生命或者意志。江小烟这么想着。
整整一个星期,柳南风都没有回来。江小烟或许是有些想他,做的菜都是他爱吃的,看书玩笔时还忍不住写出“南风轻拂江上烟”这样的字眼。
一个星期没说一个字,声带是会退化的,只能对着镜子才看到人的时候,心脏也是会寂寞的。
柳南风回来时,凌晨两点,江小烟窝在沙发上熟睡,柳南风没有开灯,就着窗外的灯光将她横抱起放上床。
“你回来了。”声音有些含糊,想来她是醒了,可是很久又没有声音,柳南风心中一暖,伸手为她别开长发,她果然睡得很熟。
钻进薄被里时,怀里钻进个小小的人,柳南风揉揉她的长发,江小烟在他唇角依稀吻了一下。
“你回来了,好久不见。”江小烟的声音依旧含糊不清,柳南风淡淡应一声,被她拥着,好安心。
“我两天没睡了,好好睡觉。”柳南风拍拍她的背,听她慵懒应一声,这才睡去。
柳南风算是睡了个懒觉,近10点才醒,江小烟侧着身子看他,眼睛大大的,微微笑着,乖巧可爱。
“还不快起床!”拖着柳南风起床洗漱,他这天没去上班,早餐啃了一只鸡,五块甜点,两碗水果沙拉,吃饱喝足才在客厅练拳打沙袋。江小烟盘腿坐沙发上,窗户打开,柳南风没允许她开空调,此刻只能拿着书本各种扇。
不一会柳南风就是一身汗水,江小烟不时瞥他一眼,他背上占了四分之一的烧伤尤其突兀眨眼。记得当初在医院一护士和她说过柳南风左臂曾断,左脸也被烧伤毁容,可在屋子里柳南风用左手抱着她时显然很轻松,难道和面具一样,他柳南风也需要借口来遮掩左臂烧伤的事实吗?
“柳南风,比赛那天你会用左臂吗?”江小烟试探性一问,柳南风瞳孔畏缩,刚要出的右拳生生停留在空中。江小烟抿唇,或许她戳到了他的痛处,虽然她是唯一能看到他面具下清颜的人,但柳南风从没有和他解释过左肩后那块触目惊心的烧伤。
谁都有过去,谁的过去都有那么些零零碎碎的伤痕,无论身上还是心上,可是这些都没有关系,即便伴随一生也都没有关系,因为谁都有。所以,他不说,她也不会问他。这是两人在一起时不提从前的无声约定。
“不用!”话落时一声沉重的“嘭”响令江小烟触目惊心,只见立式沙袋重重倒在地板,柳南风的左拳还留在空中,身上肌肉纠结四起,柳南风左臂用尽全力的一击……
“休息一会儿吧。”江小烟拿着毛巾给他擦汗,柳南风的唇角牵动,低着头拆下拳套,脸色并不算好。江小烟知道,这左臂与这左脸的面具一样,是他不能提及的伤口。
“如果觉得比赛还是太牵强的话,不要勉强自己。”江小烟捧着他的脸,柳南风躲开她认真恳切的视线,挥手打开她的手。
柳南风没有回答她,沉默间走向跑步机,这一跑就没有停下,江小烟在厨房做饭,心里不是滋味,她以后还是不要提起有关烧伤的事才好,抬手看一眼腕表,眉头不自然蹙起,已经三个小时,柳南风一句话不说,一口水没喝,一秒也没有停下……
“江小烟。”正拿着刀的江小烟被这几近吼的声音惊吓到,瞬间回头看他,只见柳南风喘着粗气,满身是汗,头发湿透,汗涔涔地被拨往后脑,这柳南风的表情似笑非笑,眼珠闪着晶亮。
“嗯?”从鼻子里闷出一声,下一秒就被他抱进湿淋淋的怀里,江小烟的脸贴着他胸口,砰砰有力的心脏跳动声让江小烟红了脸,她的心竟然也不自觉地跳得很快,她此刻甚至能在柳南风这些汗水之中感受到青春,涌动的青春!
“我决定了,去比赛。”江小烟一怔,想抱住他,才发现手上还拿着把大菜刀。
“那就一定要赢喔!”或许此刻的柳南风已经决定面对背上的烧伤,她还真是第一次知道跑步能治心病。
“嗯,一定会赢的。”柳南风匆匆松开她,想要去洗澡,江小烟硬是压着他给他按摩了十多分钟才让他去洗澡。
厨房里,江小烟手拿菜刀,看着模糊的倒影,悄悄笑出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