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架落地灯的灯光只能照亮这间高级公寓客厅的一个角落,剩下的一切都处在一种朦朦胧胧的状态中,包括眼前这个穿着睡衣的男人。
他的睡袍半敞着,露出结实的胸部肌肉,身旁还依偎着一个性感的女郎,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在逆光下她身体每一寸肌肤几乎都一览无余。
小园看不清那个男子的目光,但是可以清晰看见那个女人像猫一样警惕又敌视自己的眼神。
"你出去!"他毫不客气地对身边的美女命令道。
美女不敢多言,只好站起身不情不愿地向门外走,擦过小园身旁时还不忘怨毒地瞪她一眼,以示自己的不满。
只听"嘭"得一声关门的闷响,向小园不由自主哆嗦一下,然后将目光从声源处慢慢转回到面前这个人的身上。
"向小园..."他拿着身份证打量着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孩子,觉得她的脸和身份证上显示的出生年月很有出入,真的有改大年龄的嫌疑。
准考证,工作证,技师资格证,工作证...
他将她的证件一件件扔在地毯上,然后用上下打量着她。
"为什么跟踪我?还躲在我汽车的后备箱里?"
他的口气冰冷,不是提问更像审问。
"只是...想确定一些事情。"小园颤抖着怯怯地说道。
他站起身,从逆光中一步步向她走过来,每一步都让小园有种难言的压迫感。
"哦?什么事情?"
不知怎么,他今天非常想跟她废话几句,还在平时他恐怕早就叫人将她拖出去好好教训了。
每天盯梢他的狗仔娱记多如牛毛,可是今天从她的书包里翻出的东西显然跟那个职业无关,这一下子就激发了他的好奇心。
小园一步步后退,然后小心回答道:"我想确定...我是不是认识你!"
听到她的这句话,他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立刻显露出一种叫做冷笑的表情。
他逼近她,将她逼停在角落,然后伸出手掐住她的脸,她的脸圆鼓鼓的像个小桃子,被他一捏那些满满的胶原蛋白仿佛马上就要从薄薄的皮肤中爆裂出来。
好痛,真的好痛,痛的她眼泪当时就掉下来。
他的手指好像钳子一般,没有半点怜惜,他甚至连头都不愿意低下,在巨大的身高差之间她只能将头扬起向后挝成极限的角度,脚尖艰难的点着地面,整个脊椎都被拉长到最大,感觉关节都要断开。
求生的本能促使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生怕自己一放手颈椎就会直接断掉。
看着她难受的快要死掉的样子,他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松开手将她扔在地上。
"我确定的是——我不认识你!"
他冷冷地说出这样一句然后回到沙发上点起一根烟,慢慢吐出烟圈,像帝王一样审视着匍匐在脚下的女孩儿。看着她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证件装进书包里抱在胸口,像只受惊的小兽一般瞪着无辜又委屈的大眼睛缩成一团望着自己,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你还不走,是想留下来伺候我吗?"
听到这话,向小园吓疯了,连滚带爬地逃到门口,想打开大门却怎么都打不开。
可是突然间,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突然涌上她的心头。
好像这一幕,曾经发生过,她就是这样拼命扭动着门把手却怎么都打不开那扇门。
他再次站起身一步步来到她身后,向小园真的开始哭了,她觉得现在流下的泪就是当初脑子里进的水,为什么好死不死非要来验证什么自己是不是认识他。
只要稍微用脑子想想就会明白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会莫名的执着?
"你...还是处*女吧?"
闻到她身上那种混杂着一种乳香和花草香的淡淡香气,他突然开口道。
向小园条件反射般转过身,尖叫起来:"你要干什么?"
她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睛,也终于确定了那件事情,在这双深邃的茶褐色双眸里她没有看到半点熟悉的温情,只有那种让她不寒而栗的冷漠与无边无际的孤寂。
"滚!"
他突然将门打开,然后一把将她推出去,又狠狠摔上房门。
向小园瘫坐在楼道的大理石地面上,周围站满了围观的人,她踉跄着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推开身边的人从人群中挤过,逃一般离开这个地方。
...
"你到底去哪儿了?"
一见到她,乐意就大声责问起来。
只是一转眼的工夫,她就不见踪影,打电话也不接,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乐意只能不停地寻找着,直到天已经完全黑透才接到她打来的电话。
乐意还准备发火却突然发现她神情恍惚,头发散乱,整个人跟幽魂一样不由将所有的怒火都压回心里,然后小心翼翼问道:"你怎么了?"
听到她的问句,向小园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她越哭越伤心,越哭越悲哀,心里那块儿空洞仿佛被泪水填满,更加酸痛的让人难以承受。
她怎么,问题是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到底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哭了多久,向小园这才抽泣着断断续续地将自己跟踪那个叫程浩的富豪,然后被他的保镖抓住扭送过去,这一系列荒唐的事情告诉乐意。
听完她的讲述,乐意却很奇怪的没有预想种的暴怒,而是突然沉默了。
她低下头慢慢走着,突然转过身对小园说:
"向小园,你觉得现在这样不好吗?你所有的梦想几乎全部都实现了,你进了基建室,今年应该也能考上研究生,你一直暗恋的梁靖涛是你的男朋友,你们一直期待的高铁马上就能在手中变成为现实。这一切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去确定和追逐一些本不该有的东西?"
向小园被她问愣了,是啊,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几乎都要实现了,为什么自己还不满足,还在寻找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还想证明那种根本就不存在的感觉是存在过的?
那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想到那个人冰冷的目光她突然哆嗦了一下,然后自嘲地苦笑:
"你说得对,我应该满足,不该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