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这是主卫!"小园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主卫的大小远远超出她的想象,装修之豪华,让人误认为进了罗马浴室。大大的按摩浴缸,令小园毫不怀疑自己跳进去可以游一个来回。在桑拿房的一边,一道黑色的大理石墙下有一个水池,黑白两色的主色调,让这里显得大而空旷,以至于自己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下手。
小园一边擦拭着大理石水池,一边骂真变态。程浩到是很悠闲地坐在客厅看电视,突然向小园尖叫着从浴室犹如落汤鸡般跑出来。
"我正擦着...擦着...那墙...墙突然喷水了!"小园惊魂未定,语无伦次。
程浩冷笑一声,走到大理石墙前一伸手,水仿若瀑布般倾泻下来。
"这是淋浴,模拟瀑布的效果这叫人与自然的和谐!"程浩仿佛念广告词一般说道。
"和谐个头,吓死我了!"小园小声嘀咕道,她还是无法理解没有喷头的淋浴是个什么概念。
程浩按下有天使浮雕的一块大理石砖道:"我把开关关上了,现在不会喷水了。"
小园甩甩发梢上的水珠,动作好似猫一般,又继续打扫起来。
"喂!你怎么穿着衣服跳进我的浴缸里面啦!"程浩监工一般大吼起来。
向小园怒火中烧:"这浴缸又大又深,我不跳下去,我够的着吗!"
小园卷着裤脚,光着两只小脚丫,身上的衣服被水淋湿贴在皮肤上,一手拿拖布,一手提水桶的样子,像极了工艺品商店里摆放着的扫烟囱的瓷娃娃。
"行了,你上来吧!"程浩有点想笑,但还是强压下来,做出不耐烦的表情。
向小园爬上来,没好气的说道:"我都擦完了,您出去,我要拖地板!"
程浩往后退,踢倒了小园清洁用的消毒剂和肥皂液,还没等他喊"小心",向小园就一脚踩在肥皂上,滑了出去。
小园滑行着向前冲去,当她意识到不好的时候,脑门结结实实地撞在浴室的大落地镜子上,镜子是她刚擦干净的,上面很清楚的映出程浩那目瞪口呆的表情。
程浩看着一丝血线顺着小园的脸颊往下流,本能的冲了过去,然而这个丫头却做出一个奇怪的举动。
她用手使劲捂着镜子,而不是去捂流血的头,仿佛她没有感知,刚在撞在镜子上的是一块木头,而不是她的脑袋。
"别碎,别碎,求你别碎!"她念咒一般说着,镜子好像偏偏和她作对般,随着她的声音一块一块裂开了。
"你没事吧?"程浩蹲下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说道。
"我不是故意的..."小园捡着地下的碎片,带着哭腔说。
"你!没事吧!"眼看小园头上的血滴下来,程浩提高音量,找来纱布想替她止血。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过用头撞的..."小园依然执着的关心着镜子,满脸委屈。
"我说你的头!没事吧!"程浩再也温柔不起来了。
小园这才想起自己的脑袋,一摸一手血,长叹了口气:"没事,就是有点疼..."
程浩快被她气死了,估计白垩纪的恐龙,传感神经也会比她灵敏许多。
"这镜子很贵么?"小园只一句,程浩就崩溃了。
向小园脑门上顶着加大号创可贴站在客厅里,一付楚楚可怜的样子,程浩叫她吃饭,她只是摇摇头。
"那镜子多少钱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小园并没有弄清楚程浩生气的原因。
程浩狠狠白了她一眼:"贵!很贵!"
"那您说个价钱吧!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毕竟是我打碎的。"小园咬着嘴唇下定决心,不想因为一块镜子遭程浩白眼,但却没有搞明白程浩的白眼和镜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程浩现在已经没脾气了,对于既不属于这个时代,又不属于这个星球的向小园,他只有叹息的份。
他做了个过来的手势,抓起一个水晶烟灰缸带着小园走进浴室,在小园还满头雾水时,把烟灰缸狠狠砸向另一面落地镜。
"咣!"镜子应声而碎。
小园完全吓呆了,大张着嘴,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程浩缓缓转过头,带着阴冷的微笑说:"这些镜子虽然很贵,但是我早看它们不顺眼了,多谢你帮我打碎了!"
小园这时才反应过来"嗷"一嗓子逃走了。
程浩心里很解气,终于不用再解释多少钱,贵不贵的问题了。
程浩吃着披萨,斜眼瞅着楼梯上,如受惊的家猫一般藏在那里的向小园。
小园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在暗处闪闪发光。
"程先生,程先生。"小园可怜巴巴的小声呼唤着:"能和您商量件事吗?"
"说!"程浩没好气,心想:如果这个丫头再跟自己讨论多少钱,贵不贵的问题,自己一定要好好修理她。
"下回,您如果有看我不顺眼的时候,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一声..."
"我现在就看你不顺眼!"程浩做梦也没想到,小园会说出这么一句,气的他抄起杯子做打人状。
小园又"嗷"一嗓子跑的无影无踪了。
程浩看看手中的杯子,气的笑起来。
本来以为凭借程浩冤枉自己而斗争取得的胜利,可以挺起腰杆做人了,却忘了"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的古训。向小园深刻体会到撞得头破血流的感觉,于是她又龟缩回壳里,继续过那种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的生活。
程浩对小园的样子感到既可气,又可笑:她沿用一种貌似蟑螂般走路的姿势——贴墙根,溜飞快。
这使人很受刺激,仿佛他是张着血盆大口,满爪利甲的大灰狼。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他不过是挠下头这么简单的动作,向小园也会立刻条件反射般逃到三米之外。
向小园如履薄冰般过完这个周末,回宿舍迎接自己的竟然是一团漆黑。
小园拉了拉灯绳,没亮。
"乐意!乐意!"小园叫起来。
"这里呢!"对面传来回答。
推来门向小园和乐意二人异口同声叫起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向小园摸摸自己头上的创可贴,轻描淡写的说:"不小心撞的,伤口不大。你呢?"
"我啊,那个...因为灯管不亮了..."乐意闪烁其词。
小园看看她的腿:"我说大姐啊!灯管不亮了和你的腿成这样有什么关系!"一看乐意的腿就是被烫伤的,又红又肿,抹了药后亮晶晶的。
"我想搬椅子修一下..."乐意吐吐舌头:"然后灯就掉下来了。"
小园还是没有明白灯掉下来和乐意腿烫伤有什么关系。
"我躲那灯...就一脚踩在暖壶上了..."乐意苦笑着说。
向小园长叹一声:"乐意同志!我说过多少次了,只要带电字的东西你就别动,动啥坏啥!腿挺疼吧?"小园又心疼又生气,抱着乐意的腿仔细看看还好烫的不太重。
"没事,是隔夜水。"乐意反而安慰小园。
"怎么你修灯管?钟原呢?"
"她一直没回来。"
"那盼盼呢?"
"盼盼伤了,去医院了..."
"盼盼怎么也伤了!"小园瞪大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