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不见，难免要叙旧，加上谬司和奈德心情好，话题根本停不下来。

大家围在一起聊了很久，一直到深夜，两人才准备告辞。

时菲肯定舍不得，还没走眼睛就红了，她没有送，跑回了房间。

小北含着眼泪，几次想上楼，但最后忍住了，时赫劝他赶紧走不要回头，否则大家会更难受！

“再见，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哥哥，小九姐姐……”他与大家一一道别，最后头也不回钻入车内。

谬司奈德一再保证会好好照顾他，让众人别担心，之后驱车离开。

当车子驶出督军府后，时菲的身份出现在二楼阳台，她红着眼望了许久许久，终于克制不住哭着喊了一声：“小北！”

声落，她从楼上飞奔下来，一路冲出督军府。

时赫跟在后面，追出督军府大门两三百米时菲才停下，她捂着唇大声哭泣，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

“没事，他长大了，总有一天要离开我们，小北会平安的！”他安慰妹妹，双眸也是通红。

上天对妹妹不公平，这辈子除了那几年愉快的日子，她活得太不容易、太幸苦了！

“我知道，他会平安的，也会永生……”时菲靠在他怀中，声音哽咽，“从他出生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真到了这一天还是很舍不得，其实我不希望他离开，只是在这个世界他不开心，觉得自己是怪物，不得不离开……”

她闭上眼，努力克制眼泪，却收不住。

时赫心疼地擦着她的眼泪，表情凝重：“小菲，你后悔吗？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如果你没有选择北冥玄……”

他不想说这话，因为不用问也知道她不会后悔，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也绝不会后悔。

只不过看到今时今日她的处境，心疼之余忍不住抒发的感慨。

“呵呵。”时菲笑了，一滴眼泪随之滚出眼眶，打湿了整张脸颊，“其实你应该明白，就像当年大嫂变成那样，你难道会放弃她吗？爱上一个人没有选择，也不能选择，一旦爱上即便不能在一起也不会后悔！更别说，我和他还能在一起，那段不长的时间，已经是我一生的财富！……”

说到这里，她早已泪流满面。

时赫无比心疼，将她搂在怀里，拍抚着她的肩膀无声安慰。

两人相拥在参天大树之下，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

小北走后三天，小九也离开了索伊斯回夜都。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要回去，也不知一直暗地里保护自己的夜鹰有没有通知夜霆爵，反正到夜都后没有看到夜家的人来接机，推测夜鹰应该也没禀报。

小九在夜都要好的朋友不多，唯一最好的就是梁以萱，她联系了她。

一年多没联系，梁以萱很意外也很惊喜，一定要聚一聚。

小九答应了，两人约在市区的一家意大利餐厅，小九不常出现在公共场合，所以不用担心被人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