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季文斌脸上的感伤，俊脸冰冷一片，“当年我母亲……”

“别说了。”季文斌打断他，勉强一笑，“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人要往前看，当年的事我谁也不怪，呵呵……能怪谁呢？要怪只能怪可人出身不好，没有这个福气……”

“季叔……”沈君然的双眸瞬间红了，他起身，高大的背脊微微紧绷，两步便走到季文斌面前。

季文斌想起身，被他一手按住，“您坐着，我有话要说……”

“少爷……”季文斌盯着男人带了血丝的眼，脸色越发的严峻。

沈君然收回手，双手握紧了拳，语气沉重:“季叔，当年我虽然年纪小，但我要告诉您，我对可人的感情不是儿戏，我们是认真的！……可能你们觉得两个二十岁不到的孩子懂什么爱情，可是真的不懂吗！？快十二年，十二年至今我都没有忘记她，如果这不是爱情，是什么！？”

男人每一字说的都很重，也从未如此激动过，英俊的脸上透着心疼与哀伤。

再过几天便是可人的忌日，每年到这个时候他都很反常，情绪失落，借酒浇愁，父母亲都知道，时间一久，他们也都习惯了。

只是他们谁也不提这件事，心中其实也是震惊的，他们以为儿子年少无知，直到过了很多年才发现，并不是！

沈君然不交女朋友，甚至都不正眼瞧一下，对女人，他一视同仁，这么多年，无一例外。

沈氏夫妇心急之余，却也不能开口逼他，因为明白他心里还放下不，对他也觉得有愧疚，所以，一直以来，这件事只字不提……

“君然少爷……”季文斌缓缓站起身来，不可思议地望着他，表情复杂难懂，“你……你还没有忘记可人吗？”

沈君然不语，他轻轻一笑，笑容里有自嘲，他再次环视客厅，却是转开话题道:“屋里一张照片也没有，季叔，你也没有放下吧？”

客厅内，没有季夫人的照片，也没有季可人的照片，沈君然就在猜，季文斌是怕睹物思人，才没有放照片。

“若说放下是骗人的，毕竟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季文斌盯着男人高大的背影，他顿住话，眉头皱着，眼神闪烁，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闭上了嘴。

沈君然背对着他，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站了片刻，又问他如今的生活有没有问题？

季文斌摇头，告诉他现在自己在一家大厦做保安，工作很轻松，挣钱虽不多，但足够他花销。

沈君然不再作声，走到客厅的窗户前，透过玻璃看出去，虽然是贫民区，附近的环境却很不错，正对着公寓的篮球场一目了然，那帮黑人少年还在比赛，场面非常激烈。

随后，两个男人又聊了很久，大约下午三点，沈君然准备走，他嘱咐季文斌保重，以后会经常来看他，相互留了电话号码后才离开。

走之前，沈君然偷偷留下了一张数额高达七位数的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