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雯梅的眉头拧了一下,一脸冷冽而又淡漠的看着他,不冷不热的问,“今天什么日子?检点?”
边说边打量了下自己的穿着,然后阴恻恻的盯向陆振豪,面带嘲讽的说道,“陆振豪,我不检点吗?你这是在给自己扣帽子?还真没想到有人愿意自己给自己帽子戴的!”
她的语气中带不止透着嘲讽,更带着一抹鄙夷。再加之她站于陆振豪之上的台阶,更是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藐视感了。
这种感觉让陆振豪很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反感的。
他已经被她压迫了大半辈子,轻藐了大半辈子。
如果说之前大半辈子,他心甘心愿的被她压迫,那是因为他心里有她。那么现在,他已经不想再被她骑在脖子上了,他的心里已经没有她了。
“陆雯梅,你害死碧婷,又害的斯盛重伤,现在还害死我姐!你说,这一笔账,我该如何跟你算!”陆振豪说完,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个巴掌,打的很响,很也重。
陆雯梅直被打的侧过头去,脸颊是一片火辣辣的疼,嘴角还有一股咸咸的血腥味。
这几天,陆雯梅可谓是被打的太频繁了。现在是不是谁都可以打她了?
她真的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就连陆振豪都敢动手打她了,那是不是说,下一次,就连陆斯盛也可以骑在她的头上了?
这一个巴掌打的陆雯梅是怒火“蹭蹭”的涨起来,脑子里不断的回放着前几天被老头子打巴掌的画面。
“陆振豪,你敢打我!”陆雯梅转过脸来,一脸怒目圆瞪的盯着陆振豪,脸上满满的全都是狰狞与扭曲,就像一头丑陋的恶魔一般,眼眸里更是迸射着熊熊的怒火,一副恨不得杀了陆振豪的表情。
陆雯梅是约了沈国涛见面的,上次沈国涛失约,让她心情很不好。但是鉴于目前的形势,她也没这个优势权跟沈国涛大发雷霆的。所以只能压下自己心中的那口怒气,再次耐着性子与沈国涛约见。
这次沈国涛倒是答应了。
但其实她不知道,沈国涛也刚刚参加了陆敏佳的葬礼,就算嘴里答应她了,这次还是不一定能能赴约。
沈国涛对于她现在的情况多少是知道个七八分了,陆雯梅不止失去了老爷子的欢心,就连自己的老公儿子,都对他充满了怒意。更别提陆霆轩了。她还得罪了墨翟傲。
沈国涛是一个精明度与陆雯梅不相上下的人,眼见陆雯梅已然失势了,而且陆振豪都打算跟她离婚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再与她有所牵连?
只怕陆雯梅很快就要完蛋了,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赶紧与陆雯梅撇清关系。
偏偏急于寻找一个救生浮木的陆雯梅,根本就没有看清楚自己现的处境。但凡她还有一点点平常的理智心,她都能分析的出来。
可惜,她现在根本就没那个精力与心思。
“我打你打错了吗?”陆振豪怒视着她,反手又是一个巴掌攉了过去。
“啪”的又是一声响,在这偌大的别墅里,显的是这般的清脆响亮。
连着被打两个耳光,将陆雯梅所有的怒意都激发了出来。
伸手,一把揪向陆振豪的头发,手指就往他的脸上挠去。
陆雯梅留着长指甲,指甲划过陆振豪的脸,隐隐的划出几条痕迹来。
陆振豪眉头拧起,重重的将陆雯梅的手腕扣住,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动弹。
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区别,力气就是最明显的地方了。
女人再彪悍,那力气总是不及男人的。
陆振豪轻而易举的将陆雯梅给制住了。
他一只手扣着她的两手手腕,另一手用力的掐向她的脖子,直把陆雯梅掐的喘不过气来。
“陆雯梅,我警告你,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的底线。今天是我姐出殡的日子,你不去她的葬礼也就算了,你还穿的一身招摇,你给谁看?你有没有一点羞辱心的?当初要不是你害的她从扶梯上滚下去,做那么大的手术,她今天至于落的这么个下场吗?你自己说说看,家里死的,伤的,哪一个人哪一件事与你无关?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陆雯梅被他掐着,闷的脸色通红,一脸痛苦的样子。
“陆振豪,你这脖子是摆着的是猪脑吗?我说了,陆敏佳当初的事情跟我无关!你脑子被狗啃了吗?怎么就是不相信!”陆雯梅恶狠狠的瞪着他说道。
“我告诉你,你现在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陆振豪面无表情的说道,脸上流露出来的全都是厌恶与嫌弃。
“你松手!”陆雯梅委吃力的说道,她觉得此刻自己是再一次狼狈到了极限。
自从陆越峰的事情曝光之后,她的日子就过的一天不如一天。她现在都快成了过街老鼠了,简直就是人人喊打了。
这一切,都怪汪诗怡那个女人。
如果不是她非要和陆霆轩在一起,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全怪那个小贱人。
当初就不该对她心存慈软,应该对她下狠手,让高明轩毁了她的。
陆雯梅将所有的过错全都归集到了墨诗怡的身上,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出现,如果不是她死缠着陆霆轩,所有的事情就会顺着她的计划进行。
她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没有后路可退的困局。
所以,所有的错全都在汪诗怡那个小贱人。
还有,那老东西也是糊涂了,明知道陆霆轩不是陆家的种,还向着他。
陆雯梅,从来都是一个只会将过错推到别人身上,不会反省自己,在自己身上找问题的人。
在她看来,她永远是对的,她就必须如女王一般的存上,而且还必须是高高在上的。
可是,突然之间却让她从天堂掉到了地狱,让她之前所拥有的,在一瞬间全都没有了,这让她如何面对?如何能够接受?
陆雯梅,她就像是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一般,心里的那一个恶魔人俨然在滋生,在不断的扩涨,她已经彻底的失去了理智。
她双眸如着了火一般,一片赤红赤红的盯着陆振豪,大有一副将他烧成灰尽的意思。
狠狠的咬着牙,一脸铁青又苍白的脸,看上去很是吓人,就像是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一般,唇角却是勾起了一起诡异的冷笑。
“既然如此,那你也去死吧!你们都去死!”陆雯梅咬牙切齿的说着,抬腿朝着陆振豪的胯间狠狠的撞去。
陆振豪吃痛之际,松开了自己的双手。
陆雯梅的手一得到自由,便是毫不犹豫的朝着陆振豪重重的推去。
陆振豪本就站于她之下的台阶,又被这么猝不及防的一推,身子往后倾去,然后“咚咚咚咚”的往下滚去。
陆斯盛进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陆雯梅将陆振豪推下楼的一幕,瞪大了双眸,又是震惊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陆雯梅,眼里满满的全都是恐惧。
“爸,爸,你怎么样?”陆斯盛一个迈步,朝着陆振豪跑来。
陆振豪抬眸看一眼陆斯盛,扬起一抹吃力的笑容,“我没事,你怎么回来了?”
陆斯盛蹲在他身边,有些吃力的将他扶起来。
陆振豪的额头蹭伤了,有血丝渗出来,脸色也有些白。
陆斯盛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爸,我陪你去医院吧?做个检查。”
陆雯梅无视父子俩的存在,也无视父子俩的对话,更无视陆振豪的脸,朝着父子俩冷冷的瞥了一眼后,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迈步朝着门口走去。
“妈,你去哪?你没看到我爸受伤了吗?是被你推下楼的!”陆斯盛朝着陆雯梅怒吼着。
陆雯梅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转身,冷冷的声音飘来,“不是还没死吗?”说完,自顾自的离开。
陆斯盛看着陆雯梅消失的背影,眼眸里全都是浓浓的失望。
她已经一再的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如果说之前她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还抱着她是亲妈,希望她能迷途知返,有错改正。那么在那天墨诗怡生孩子的时候,她出现在医院,将他心底对她抱着的那一丝希望扫除了。
而此刻,她不止推老陆推下楼,甚至还说出这种没有人性的话。已然将陆斯盛心底那仅有的一丝血情也斩断了。
如果他要是再不做点什么的话,他这个丧心病狂的妈啊,不知道还会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陆斯盛看着陆雯梅消失的门口,重重的咬了下牙,做了一个决定。
“爸,先去医院。”陆斯盛转眸对着陆振豪一脸肯定的说道,然后拨了10,等着救护车的到来。
医院,陆振豪做了全面的检查,好在没有伤的筋骨,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
一来,台阶不多。二来,陆振豪的身体本来也算强健的。
听着这消息,陆斯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过还是让他先留院观察几天再说。
陆振豪打着吊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陆斯盛叫来护士交待了几句之后,离开了。
陆雯梅等了沈国涛差不多一个小时,还是没见到他的人。
对此,陆雯梅很生气。
拿出手机拨打沈国涛的号码。
响了很久,沈国涛才接了电话,“喂。”
他的声音听起来显的有些不悦,也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沈国涛,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今天又不打算来跟我见面了?你到底几个意思?啊!你想拆伙吗?”陆雯梅朝着电话那头的沈国涛怒吼着。
她脸上的表情很狰狞,再加之刚才被陆振豪一左一右的打了两个耳光,两侧的脸颊上都映着手指映,而且还有些肿。看上去,就更显的扭曲了。
加上生气动怒,她的额头上青筋凸暴,就像是一条一条的蛆虫爬在她的额头上一样。
“陆雯梅,有些事情,不需要说的那么明白的。既然你都知道,又何须再这般执着呢?”耳边传来沈国涛无奈的声音。
“沈国涛!”陆雯梅咬牙切齿的咆哮着,“你敢!”
“陆雯梅,实话跟你说吧!”沈国涛轻叹一口气,“我现在的情况,比起你来也好不到哪去!我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你的事啊,我实在是爱莫能助了。你要是觉得我过河拆桥,那你就这么想吧。说实话,我现在还真没这个能力来拆你这座桥。我自己现在也是一头乱。”
“你乱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觉得我现在已经不能再给你最大的利益了吗?”陆雯梅冷冷的说道,语气中透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讽,“沈国涛,我还告诉你。我陆雯梅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倒的。我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我和陆振豪之间出现分歧,那又如何呢?我给你最大的利益可不是事业上,而是金钱上!难道不是吗?陆氏很快就会成为我的,我很快会成为公司的执行总裁。你觉得,这样的利益还不够诱惑你吗?”
陆雯梅说的一脸振振有词又煞有其事,一点不像是在为自己铺路编谎的样子。
电话那头的沈国涛听着她这信誓旦旦的话,却是淡淡的一笑,“是吗?那就先恭喜你了。终于得偿所愿,拿到公司了。不过,再多的钱,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用。我是公务人员,钱够用就行。多了,既花不出去,也带不走,还提心吊胆的。我年纪大了,经不起那么大的风浪和惊吓了,就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完下辈子了。所以啊,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那就是要跟她划清界线了。
陆雯梅咬牙,眼眸里迸射出一道凌厉与阴狠,对着电话那头的沈国涛阴恻恻的,似笑非笑的说道,“沈国涛,看来你不是很相信我的话啊!行,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个消息,让你心服口服。陆霆轩不是我哥的儿了,他根本就不是陆家的种,他只是蒋天恩从外面抱来的一个野孩子。至于蒋天恩的身份,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变性人而已。所以,你觉得我爸会把公司交给一个与我陆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野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