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陆雯梅,他竟然让她滚!
这个家,是她陆雯梅一手筑起来的,如果没有她,何来的如今的陆家,何来他陆振豪。
陆振豪愤愤的瞪她一眼,转身朝着楼梯走去,不想再面对她,也不想跟她再说一句话。
陆雯梅此刻整个人都是不好的,就像一头狂燥的母狮子一般,脑子里不断的回响着陆振豪的话你滚!
然后还有陆斯盛的话我真希望不是你儿子!
再来是陆霆轩在她面前的挑衅与张扬。
以及陆越峰,她看到的陆越峰的自毁。
她的脑子里不断的交识回响,然后又是交织更替着每个人的脸。
每一张脸都是那么的丑陋与狰狞,就像是一张一张恶魔的脸,又每一张脸都在嘲笑着她,嘲笑着她的无能。
陆雯梅彻底的崩溃了,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水晶果盘,朝着陆振豪毫不犹豫的扔了过去。
因为过于激动又愤怒,果盘飞出去有些偏手,没有砸中陆振豪的头,而是砸中了他的腿。
果盘的力量可比烟灰缸大多了,陆振豪猛的一个趄趔,膝盖朝着屈去,差一点跪下了。
看着地上碎满了一地的果盘碎片,还有小腿处传来的隐隐的痛意,陆振豪眉头紧拧,转身双眸一片腥红的怒视着陆雯梅,“陆雯梅,你是不是疯了!”
这个果盘要是砸中他的脑袋,他岂不是去了半条命?
她真是疯了,伤了那么多人还不够,现在陆敏佳还躺在重症里,都没醒过来。
之前,斯盛被她砸破脑袋缝了十几针,现在她竟然又拿果盘砸他!
陆雯梅却是半点没有后悔害怕的样子,而是一脸杀红了眼一样,用着杀气腾腾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陆振豪,“对,我疯了,我是被你们逼疯的!你最好别再逼我,也别再激怒力,否则我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陆振豪一脸惊悚的看着她,满脸的都是陌生与排斥,更你是在看一个怪物与恶魔一般。
陆雯梅森森然瞪他一眼,一个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而后院子里传来汽车启车驶离的声音。
汽车飞一样的疾驰在路上,陆雯梅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双眸直视着前方,脚踩着油门,朝着一个熟悉的方驶去。
她的眼眸里满满的全都是怒火与怨恨,就像是没有灵魂与神智一般,如幽灵一般的直视着前方。
当车子离某个目的地越来越近时,陆雯梅猛的回过神来。
“吱”的一个急刹车将车停下。
靠着椅背,双手握着方向盘,粗喘着气。
她不能去,这个时候,她绝不能开着车明白张胆的去。
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劲缓过来,调转车头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
后面一辆普通的大众车,一路跟着她,与她之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并没有让陆雯梅发现一路上都在跟着她。
陆雯梅的车子最终驶进了陆宅。
老爷子离开之后,陆宅就只有一个老佣人管着,每天打理着。
这个时候,老佣人已经睡下了,陆雯梅自顾自的进屋,拖着两条沉重的腿,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二楼走去。
二楼靠最东边的房间,是陆越峰与蒋天恩的房间。
后来陆越峰与蒋天恩离婚后,就是陆越峰一个住着,直至半年后他与丁昕旸一起离开。
老爷子虽然说当是没生过这个儿子了,但其实心里却无时不在期盼着他的回来。
所以,这二十几年来,陆越峰的房子每天都是有人打扫着,保持着与他离家之前一模一样的布局。
陆雯梅没有回她之前自己的房间,而是进了陆越峰的房间。
看着屋子里熟悉的一切,她的思绪很复杂,再一次如翻江倒海一般的涌出来。
自从蒋天恩进了陆家后,她就再也没有进过这个屋子。哪怕后来,他们俩离婚了,只有陆越峰一个人了,她也不曾进过这间房间。
陆雯梅觉得,这房间已经被蒋天恩占了,那就是带着蒋天恩的气味了,是她不喜欢的,厌恶的。
只要是她厌恶的,不喜的东西,她是连眼角也不会斜一下的。
然而这一刻,她却莫名的有一种想在呆在这房间里的冲动。
她想要在这里得到陆越峰的感觉,拥有他,回味他们之间的情感,那是没有参杂进蒋天恩与丁昕旸的情感。
她躺到那张大床上,想像着拥有陆越峰,然而她脑子里蹿出来的却全都是蒋天恩。
蒋天恩曾经躺在这个床上,蒋天恩与陆越峰在这张床上做着夫妻之间的行动。
蒋天恩就是在这张床上,怀上了陆霆轩。
蒋天恩在她面前炫耀,张扬她的胜利,用着嘲讽奚落的眼神鄙视着她。
蒋天恩是胜利者,而她不过只是一个失败者。
她到现在依旧还是一个失败的。
“啊!”陆雯梅怒吼一声,猛的从床上坐起,跳下,远离。
似乎,那张床就是一个恶心的脏物一般,她躺在上面,只会脏了她,也让她更加的恶心。
她甚至都看到了蒋天恩正躺在床上,仅着一件性感的睡衣,用着挑衅而双得意的眼神看着她,然后嘲笑着她的无能。
陆雯梅双手捂住自己的头,强制自己不再去看那床,也不再去想蒋天恩。
如今陆越峰就在她的手里,蒋天恩已经和他离婚了,她才是那个最终的胜利者,蒋天恩才是失败的。人
她不止失去了陆越峰,还失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陆霆轩可没把她那个亲妈当回事。
如此想着,激愤的情绪才慢慢的退去,然后冷静下来。
环视一圈,陆雯梅的视线落在前面的书架上,那里摆了满满的柜子的书。
陆越峰好文,喜欢看书,他一身的书倦气,就像是个翩翩书生一般。
这也是最吸引她的地方。
站于书柜前,随手拿过一本书,翻看着。
一张书签飘落而下,落在她的脚边。
陆雯梅蹲身捡起那张落在她脚边的书签,书签的正面是兰花图案,反面写着一个日期:19。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只汪片语。
看着这个三个字数,陆雯梅也是能确定是不是陆越峰的字迹。
她可以认出他的字来,但是却无法辨别这三个数字是不是他写的。
她也不明白这个日期是什么意思。
费神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来这个日期到底有什么特殊的。
既不是陆越峰的生日,也不是她的生日,不是蒋天恩的,不是老爷子的,更不是陆霆轩的。就连他与蒋天恩的结婚记念日,也不是这一天。
陆雯梅在脑子里搜遍了所有能想到的日子,没有一个与这个日期有关的。
她的脑子里猛的想到一个人丁昕旸!
难不成这是丁昕旸的生日?
这个念头一出,让她的心里很不舒服,再一次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给压住了一般,让她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手里紧紧的拽着那张书签,然后被她揉成一团捏在手心里,眼眸一片阴郁森冷,就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一般。
直直的站了有半个小时,也不知道她心里都在想什么,双眸除了阴森还是阴森,就像此刻窗外的夜一般,静的令这人寒颤。
终于回来神来,将手里那被她捏的一团皱的书签,重新摊开,看着那日期,深吸一口气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她现在需要冷静而不是乱了自己的思绪与步骤。
想要知道这个日期是不是丁昕旸的生日,很简单,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行了。
拿过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未等电话那头的人说话,直接用着冷冽的命令般的语气问道,“我问你,丁昕旸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陆雯梅的眉头拧成了一团,眼眸里满是不可思议与愕然,然后自汪自语着:“不是?竟然不是她的生日?”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的电话,手机也被她扔在了一旁,嘴里还在呢喃着,“竟然不是她的生日?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陆越峰,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为什么我那么看不懂你?为什么你越来越深了?”
天下着绵绵的细雨,五月中旬的天,早起还是很清爽的,给人一种清新恰人的感觉。
墨诗怡很难得这么早醒了,在床上已经躺了十来天了,说不闷,那是不可能的。
早起磨了陆霆轩很久,甚至都跟他签下不平等条约了,答应了他好多无理的要求,当然全都是在她生完孩子坐完月子之后的事情,这才让他同意带她出门透透新鲜的空气。
墨诗怡想着,答应就答应呗,反正离出月子的日子还长着呢,那都是好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大不了到时候耍赖不认账呗,你还能奈我何啊!
但是她忽略了陆少爷的一个能力,那就是秋后算账,那绝对是无人能及的。
要不然怎么叫做老狐狸呢?
五点,太阳初升,暖暖的朝阳露出一个笑脸,从院子里的香樟树上折射下来,让人顿时心情大好。
墨诗怡坐在轮椅上,身上披着一件披风,膝盖上铺着一条小薄毯,陆霆轩陪在她身边。
深吸一口气,看着那暖暖的朝阳,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