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不能这么偏心的!”陆敏佳捂着被老太太砸中的手臂,一脸委屈又不甘的抗议着,“自从他来到我们家以后,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那么偏心。妈,他是你的孙子,我轩儿也是你的孙子,碧婷也是你的孙。他说了是二叔的儿子,你就信了。你怎么就不怀疑他别有用心,怎么就不怀疑他是来骗你的呢?”
高正城扬起一抹平静的浅笑,看着陆敏佳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大伯母怀疑我的身份,那不如这样,我们去做个亲子鉴定如何?”
“亲子鉴定?呵!”陆敏佳一声冷笑,嗤之不屑的盯着他,“你跟谁做亲子鉴定?高予已经死了二十几年了,高安雅也被赶出高家了。你跟谁做亲子鉴定?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吧?都是你设计的吧?你就是图着我们高家的财产来的,你就是来骗我们高家的财产的!”
听着陆敏佳的话,老太太的眉头拧了一起。
她不得不承认,陆敏佳的话是有道理的。她也不得不怀疑起来高正城是否真是居心不良的。
如果陆敏佳的话是真的,高正城睡了高碧婷,他不可能不知道他们俩是堂兄妹的。既然知道,他还这么做,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不是堂兄妹。
不是堂兄妹?
这个念头在老太太的脑子里一闪而过,那看向高正城的眼神自然也就带着一抹警觉了。
高正城从她的眼神里很清楚的看明白了老太太的想法。心里升起一抹冷笑,老太婆,你的立场还真是不坚定。
陆敏佳,你这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既然你这么着急,那我成全你。
“大伯母,我爸是死了二十几年了,安雅也没在高家。但是,高家和我有血缘关系的难道都没有了吗?”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陆敏佳,眼神里带着满满的自信,还有一抹阴笑。
高碧婷看着他的那一抹笑容,心猛的往下一沉。
坏了,又中了他事先铺好的计了。陆敏佳,你这个蠢货,竟然提出亲子鉴定,你这是要害死我吗?
“不如这样,”高正城的视线从陆敏佳的身上移到高铖身上,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跟大伯,大哥,和碧婷都做一个血缘鉴定如何?当然,和你也就不用了。我和你之间是不可能在血缘关系的。如果鉴定出来,我与大伯和大哥没有血缘关系,我任凭你们高家人处置。但是,如果鉴定出来,别人与大伯没有血缘关系”
说到这里,高正城恰到好处的止声,双眸意有所指的看向高碧婷,唇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阴笑,那么笑容给人一种毛骨民悚然的感觉,就好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阎王一般。
陆敏佳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而高碧婷亦是眼神有些闪烁迷离,甚至都不敢看向老太太这边。
老太太多精明的一个人,看着高正城那坦荡又自信的眼神,再看看陆敏佳与高碧婷母女那闪烁的眼神,要是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她真是白活了到这个岁数了。
“敏佳,你跟我来!”老太太看着陆敏佳沉声说道,然后没再多说什么,迈步朝着门口走去。
陆敏佳的身子僵硬了片刻,眼眸里划过一抹紧张与慌乱。朝着高铖望去一眼,夫妻俩交换了一个眼神。
“妈,我陪你吧。”高铖赶紧上前去扶老太太。
老太太甩掉他的手,冷冷的说道,“不用。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们婆媳俩聊聊。女人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大男人在身边不好。”
“妈”高铖有些不死心的唤着她。
老太太一个凌厉的眼神射过来,厉声说道,“怎么,我说的话不中用了是吧?还是你觉得这个家,现在当家人换了,不再是我了?”
高铖立马往边上一站,一脸恭敬的看着老太太说道,“妈,我不敢,也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而已。”
老太太盯他一眼,沉声说道,“你放心,我一时半会的死不了!”
说完又是朝着陆敏佳射一眼过去,迈着稳健的步子离开房间。
陆敏佳赶紧急步跟上去,对着高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高碧婷带离高正城的房间。
“畜生,你到底想干什么?啊!”老太太与陆敏佳离开了,高铖却并没有立马离开,而是一脸阴森又冷冽的盯着高正城,恶狠狠的说道,“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来,我不会放过你。别以为你有奶奶给你撑腰,你就可以有恃无恐了。你要是识相的,就自己给我滚离高家!”
“呵!”高正城冷冷的嗤之不屑的一笑,一脸讥诮又嘲讽的看着高铖,不紧不慢的说道,“畜生?二叔,你很快会感谢我这个畜生的。还有,滚出高家的肯定不会是我。我亲爱的堂妹,你说呢?”
转眸看向高碧婷,似笑非笑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恶。看在高碧婷的眼里,她甚至有一种想要把他那张脸给撕碎的冲动。
“爸,我们走!”高碧婷恨恨的瞪一眼高正城,对着高铖说道,然后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高铖亦是一脸嫌恶又憎恨的瞪一眼他,冷冷的说道,“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
“二叔,你很快就会感谢我的。”高正城依旧笑的如沐春风般的说道。
“啊!”
突然间传来一声撕心裂肺又如杀猪般的嚎叫声。
高铖与高碧婷父女俩对视一眼,心里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高正城则是往沙发上一坐,一脸的好整以暇又惬意满满的样子,甚至还有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高碧婷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扯过高正城挂于门口处的一件外套,往自己的身上一披,与高铖急步朝着老太太的房间小跑而去。
但是,老太太的房间里并没有人。
杨文悦实在是熬不住了,在四点的时候靠着墨渊森的肩膀睡着了。
杨家父母的骨灰盒放在修缮好的祠堂里,按着村里的习俗,连头搭尾要三天。今天是第二天,明天出殡。
今天是立春,村里人的说法是,村比年大。在立春的那个交接点,每家每户都是在放鞭炮的。
但是今年因为出了杨家父母的大事,上下各级都十分重视。村里两委开过会后一致决定,今年立春不放鞭炮。一来是为了安全着想,二来也是顾虑到杨文悦的心情。
怕她听到鞭炮声就触景伤心,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墨渊森的面子足够大。准确来说,是他手里的钱足够多。
如果换成杨文悦现在嫁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而不是像墨渊森这么要势滔天的男人,谁还会这么顾及到她的感受?指不定,这次村里其他人受伤,还会有人来找她闹事呢!
但是现在不一样,有墨渊森在,谁敢动一下?村里哪个人不是拿杨文悦当祖宗一样的供着。
这要是换成别人,都不让你进祠堂呢!
按村里的习俗,人不是死在自己家里,而是死在外面的,是不能在祠堂办身后事的。你要办身后事,那只能自己搭个棚呗。
但现在,谁敢哼一声?!
村里倒是有几个年长一点的老人,对此有点意见,但家里人谁敢让他出声?哪一个不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礼的劝着。对于墨渊森这样的男人,谁敢得罪。
村里谁都还指望着靠他来个翻身赚大钱呢!
所以必须跟杨文悦打好关系,好为以后铺路。
墨渊森小心翼翼的将她平放于铺在地上的被子上,让她睡得安稳一点。
这两天,她几乎就没合过眼。
地上铺了好几床厚厚的被子,她现在怀孕又身体最虚弱,马虎不得。
看她睡的挺沉,墨渊森这才起身走出祠堂。
凌越站于一旁,恭候着他,见他出来,朝着他走过去。
“有结果了?”墨渊森冷着一张脸,沉声问着凌越。
凌越点头,“嗯,亲家老爷和太太的化验已经出来了,正如少爷所料,确实含有炸药,而且份量还不小。”
对于这起花炮爆炸事件,墨渊森从一开始就有所怀疑。
一般的烟花爆竹,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能把人炸飞这么高远!他家老丈人甚至连鼻子都被炸飞了。
还有,按文悦那三伯的说法,炸起的时候,岳父是把岳母推开的。但是,岳母还是没能幸免。足以可见这威力有多大。
所以,他肯定这花炮一定是被人做了手脚。加了足够份量的炸药进去,足以致人命。
这不是一起单纯的意外事件,而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
陆霆轩分析的跟他想的一模一样,这段时间所有发生的事情,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沐方。
因为,他和文悦的婚礼即到,父亲肯定是要来参加的。汪诗怡与文悦的关系,肯定也是要来参加的。
那么,父亲就会与她遇上。
陆霆轩给汪诗怡与沐方做了亲子鉴定,他们之间排除亲子关系。
所以,如文悦所说,汪诗怡很有可能是父亲的女儿。她的母亲,应该就是父亲的恋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和沐方之间有了关系。很可能是沐方用强的,所以她离开了父亲。
于是,沐方觉得汪诗怡是他的女儿。这也就是能解释得通,为什么沐方之前会那么忌讳他与汪诗怡之间的见面。是生怕他将此事告诉父亲,而父亲会找他算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