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轩在看到陆霆轩的那一刻,怔了一下,只是那扣着汪诗怡手腕的手却是又紧了几分。那看着陆霆轩的眼神里,透露着一抹挑衅与宣示的意味。
随着他的力度加深,汪诗怡不着痕迹的蹙了下眉头。
陆霆轩注意到她的隐忍与蹙眉,以及她那已经发红的手腕。他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凌厉与阴狠,抬脚毫不客气的朝着高明轩踢去。
高明轩没想到陆霆轩竟是会当众给他一脚,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硬生生的接了陆霆轩的一脚。
陆霆轩这一脚用了十分的力,疼的他呲牙咧嘴的同时,自然也就松开了那扣着汪诗怡手腕的手。
陆霆轩长臂一伸,将汪诗怡拉过自己的身边,阴鸷而又寒森的眼神直视着高明轩,冷冷的说道,“别再挑衅我的忍耐力!再有下一次,我保证沈国涛会放弃你,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高碧婷很吃力的转着轮椅朝着这边而来,一脸担忧又紧张的看着两人,急急的问,“轩,哥,你们别这样,有什么话好好的说。”
陆霆轩连眼角也没有斜她一下,转眸看着汪诗怡,大掌揉着她那发红的手腕,柔声问,“有没有事?疼不疼?”
汪诗怡回以他清浅一笑,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没事,不疼。”
他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腕,搂着她进电梯,没再看高明轩与高碧婷兄妹一眼,按电梯关门键。
电梯门当着高明轩与高碧婷的面,缓缓的合上。
高明轩目视着汪诗怡在他面前消失,双眸一片赤红的盯着那已经关上的电梯门,迸射着熊熊的怒火,双手紧握成拳,然后“砰”的一拳重重的击在电梯门上。
“哥,你怎么了?手没事吧?”高碧婷一脸急切又担忧的问,“你到底怎么了?你认识汪小姐吗?你的举动好怪的。”
“没事,回去吧!”高明轩收回自己的手,看着高碧婷面无表情的说道,推着她的轮椅朝着酒店大门走去。
汪诗怡坐在沙发上,陆霆轩坐在她身边,正拿着药膏抹着她那发红的手腕。
他的表情还是跟刚才一样,阴鸷森寒,浑身都焕散着凌寒的气息。
汪诗怡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好像没有跟他说过她和高明轩的关系,他也没有问过。
他就没有要问的吗?没有疑惑吗?
上一次,在酒店里,高明轩将她丢在冰水里,还有刚才高明轩扣着她的手腕。再上一次,在高家。
难道他就没有什么要问她的吗?
“想说什么?”见好一欲汪又止的样子,陆霆轩抬眸与她对视,轻声问。
汪诗怡勾唇一笑,“你没有要问我的吗?”
他松开她的手,起身朝着洗浴室走去,然后传来“哗哗”的水声。
汪诗怡略有些失神,双眸怔怔的看着洗浴室的方向,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失落。
想到了刚才高碧婷说的话,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他以前和高碧婷关系很好吗?既然这么好,那又为什么会分开?还有,他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呢?
陆霆轩从洗浴室里出来,对着汪诗怡说道,“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会晚点回来。别多想。”
汪诗怡朝着他嫣然一笑,故作一脸轻松的样子,“知道了。”
陆霆轩微微的顿了一下,似是在犹豫考虑,然后沉声说道:“以后离他们远一点。”
这个他们自然指的是高明轩与高碧婷了。
汪诗怡莞尔一笑,“好。”
江树穿着一件蓝色的睡袍,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个高脚杯,轻轻的摇晃着杯子的红酒。脸上扬着一抹痞意十足的浅笑,很是优雅的抿一口红酒店。
门铃响起。
懒洋洋的从沙发上站起,朝着门走去,开门,看到陆霆轩站于门外。
“哟,来的挺快嘛,我还以为怎么着也得要十点后呢!”慵懒而又散慢的看着陆霆轩,转身走至酒柜处,又问陆霆轩,“喝什么?红的还是白的?”
“不用。”陆霆轩面无表情的回绝,“我来拿我要的东西,马上走人。”
“怎么?你的小女人还在床上等你不成啊?”江树噙着暧昧又玩味的笑容,流氓味十足的说道。
“照片呢?”陆霆轩睨他一眼,冷声问。
江树一脸忧怨的盯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都已经跟你说了,原你恢复了,难不成我还会占为己有,不给你啊!真是一点耐心也没有。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的陆霆轩可是任何事情都激不起你的兴致的。那小女人真有这么大的魅力,能把禁欲系的陆霆轩改成强盛的下半身动物?唔!”
他话还没说完,陆霆轩毫不客气的一拳击向他的肚子,疼得他只能捂着自己的肚子闷哼哼的呻吟着。
“我靠!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手下留情啊!”江树气的咬牙切齿的瞪着陆霆轩,愤愤的说道,“信不信”
“你话太多了,再这么多废话,我考虑着要不要把你的嘴给堵了。”陆霆轩面无表情的打断他的话,阴恻恻的说道。
“别!”江树赶紧一手捂向自己的嘴,一脸嫌弃的看着陆霆轩,“我没那癖好,我取向正常,你那堵嘴的举动还是留着去堵你床上的小女人吧,我还是更喜欢拿嘴去堵女人的嘴,可不想沾了你那满嘴的大渣味!”
“照片!”陆霆轩右手往他面前一摊,示意他没什么耐心跟他废话。
江树丢他一个白眼,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往陆霆轩的手里一放,“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啊,这辈子要回来还债。”
陆霆轩低头看照片,基本上看不太出有裂缝,但是
“这是怎么回事?”指着照片左上角的某个点沉声问着江树,原本略有些缓和的脸,瞬间一片阴郁冷冽,透着阴森森的逼人寒气。
何家
何母正一脸兴奋的数着从婚礼上收到的礼金,脸上的笑容那是怎么都掩不去,就如一朵盛开的桃花一样,灿烂无比。
这有钱人就是好啊!
一场婚礼下来,他们一分钱也没出,却收到了这么多的礼金。
“楠楠,你那还有红包吗?”何母问着何城功,那笑容已经快咧到眼角了。
汪媛媛坐在沙发上,脸上全都是嫌弃与鄙夷,还有恶心。
住惯了别墅,从小到大锦衣玉食,高床软枕的大小姐,怎么可能适应穷人的生活呢?
何家房子所在的小区,是很老式的那种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小区。
最多也就五六层高,而何家则是最高一层。
汪媛媛爬楼梯,爬的是两腿都软了,从一楼到六楼。她家的别墅,她从来都只爬一层的。
最重要的是,这小子真的小的都没有她的卧室大啊!
屋子里,更是堆满了各种破旧的家具。
家具其实并不破旧,但是在汪媛媛这样的大小姐眼里看来,那简直就连垃圾都不如。
她从来都是用最好的,什么时候用过这样的垃圾了?
何母也是收拾的十分整齐,井井有条的,但这些看在她大小姐眼里,全都不截堪一提。
最重要的是,房子竟然只是一室一厅的。
何城功是个孝子,何母早年丧夫,又当爹又当娘的一手把他拉扯大,还供他读完大学。现在老了不说,整个人也累出了一身的病。
所以,何城功把房间让给何母住,自己则是睡在客厅里的。
看着那小小的客厅,又是床,又是餐桌,还有沙发,已经挤的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汪媛媛的眼里浪露出来的满满全都是厌恶与嫌弃。
但是,此刻,何母可没心思管她这些情绪,她的全副精力都集中的今天到底收了多少礼金上。
何城功摇头,“妈,没有了。我都给你了。”
何母点头,然后视线落在汪媛媛身上,命令般的说道,“把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汪媛媛“蹭”的一下从沙发上跳起,一脸愤愤然的瞪着何母,“老太婆,你脑子有病吧?让我把钱都交给你?你是谁啊?你现在手里拿的那些钱啊!”
话还没说完,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耳光。
是何母打的。
然后头上的假发也歪了。
何母看出了那歪斜的假发,眼眸里划过一抹厌恶之色,伸手一把揪下她的假发。
“死老太婆啊!”
又是重重的挨了一个耳光。
“汪媛媛,我警告你,对我妈客气一点!再敢对我妈不敬,就不止是一个耳光了!”何城功一脸痛恶深绝的瞪着汪媛媛警告着。
汪媛媛又气又愤,莫名其妙的和这个男人结婚了,她也忍了。至少他这张脸也不是那么难看,和潘浩程也不相上下。
新婚第一天,不去酒店也忍了,这才进他们家门不到三个小时呢,母子俩就一个一个巴掌甩给她了。
“何城功,你这个混蛋,穷鬼,没用的男人,你竟然敢打我!”汪媛媛捂着自己被打痛的脸,恶狠狠的瞪着何城功,顺手抄起茶几上的一个烟灰缸欲朝着何城功砸去。
却被何母一把夺下,然后重重的砸在她的肩膀上,“你敢对我楠楠动手?反了天了!你一个女人,敢对你的丈夫你的天动粗,我今天要不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你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既然你爹妈没教好你,那从现在起,就由我来教你!”
烟灰缸砸的汪媛媛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这段时间来的所有委屈一股脑的全都蹿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