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来到厅堂,见其他三人已在,却唯独少了夜玄曦。
“怎么夜玄曦没有来?”夏千洛问道,却也没太希望他来。其他三人与她的关系略有缓和之势,只有那个夜玄曦,看见她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若是来了,反而倒让她吃的不自在。
“不用等他了。”安亦然淡淡道,“他说今日留在房中用膳。”
“这样啊……”夏千洛心中暗暗一袭,连忙抓起面前的筷子,“那大家开吃吧!”
用完晚膳,易子墨回到房中,想起总是跟在慕容宸逸身边的人儿不禁收紧了浓黑的眉。目光在瞥向一旁琴架上的古琴,心中不禁怅然,她今晚还会来吗?
“叩叩叩……”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易子墨连忙去开门,他只道是有小厮来找自己,却没想打开门,那仙子般的人儿正立于门口。
“公……公主……”他愣了愣叫道。
“怎么这副表情?”夏千洛笑着走进门,“不是说要叫我抚琴?”转眼怪看向他,“怎么?反悔了?”
“怎会……”易子墨连忙摇头,微微将眼瞥向别处,“只是没想到公主今晚也会来……”
“你以为我不会来?”夏千洛笑了笑,“我这人可不喜半途而废!昨晚我才刚入门,今晚又怎能不好好巩固巩固?”
易子墨愣愣地看着身边爽朗笑着的人,点点头,“嗯……”
易子墨看着眼前低头抚琴的人,已初有了模样。抚着琴的她少了平日里的顽皮,反倒多了些恬静柔美。目光渐渐柔和,姐姐,她抚琴的模样是不是与你很像?
一曲毕,夏千洛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虽还难以驾驭复杂的曲子,但简单的她已能独自弹奏。心里暗暗得意着,看着窗外已深的夜色,不禁惊讶连忙站起身,“都已经这么晚了?”
要走了吗……易子墨从她身上回过神,眼眸中闪着不舍。什么时候起,他竟这么渴望与她相处……
“今晚就到这吧,我先回去了。”夏千洛站起身朝他笑着道。
“嗯……嗯。”
门缓缓被关上,他微微皱眉,为何她虽没了从前的劣性,但他们之间却始终好像隔了一道墙……明明,明明他们是她的夫侍……想到这,俊脸不禁一红。
晚上的风好舒服~夏千洛举起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却忽然听到身旁的树丛传来声响。
“谁?”她放下手,警惕地走向草丛,却什么也没有。
难道是她听错了?夏千洛困惑地挠了挠头。忽然耳边掠过一阵风,她连忙转脸,却两眼一黑。
这是哪?夏千洛看着周围的一片黑暗。“有人吗?”她叫道,等了良久却无人回应。
黑暗中,一张黄金面具忽然出现在眼前,并且越来越近。
“你是谁?”夏千洛慌忙退后。
戴着黄金面具的人沉默不语,忽然,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夏千洛大惊地睁开眼。
看着摇曳的烛火,她不禁长长地舒了口气,原来是梦啊……想起梦里的黄金面具,背后不禁冒了一阵冷汗,想不到四年后的今天她还会梦到……
等等。夏千洛忽然皱起眉,环顾了四周,心中一惊,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内心慌张地刚要站起身,却丝毫动弹不得。低头看去,只见胸前与的绳索纵横交错,自己牢牢地绑在了椅子上!
到底是什么人?夏千洛虽然惊慌,却也慢慢平静了心绪仔细分析起来。她是西凤皇女,按道理说应没有人敢绑她,西凤国向来与其他两国交好,想用她做人质的想法也并不成立。且能进守卫众多的公主府绑走她却不被发现,此人一定武功高强。
到底会是什么人呢?她思虑着,门忽然被推开。一双黑靴踏入,夏千洛急切地想看到他的模样,然而下一秒却失望了。眼前的人戴着一面铁面具,除了窟窿里的两只眼,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醒了?”传来的声音与戴着的铁面具一样冰冷,夏千洛不禁微微皱眉。
“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难道你不知我是西凤长公主!?”声音提高了半分,能从公主府将她绑出的,必定知道她的身份,此时她说出只不过想看能不能将他震住。
“西凤长公主?”黑衣铁面人看着她冷笑了两声。
听着他的冷笑,夏千洛不禁起了一身鸡皮,“你……你笑什么!?”
“到现在你还想说你是西凤长公主吗?”铁皮窟窿里,两只眼向她射来寒光。
夏千洛心中不禁一慌,难道这人知道了她不是恶魔小公主?可是这件事她从没对其他人说过,且这俱身体也确为小公主所有。想到这里,底气顿时提高,“当然了!难道除了我西凤长公主还有其他人?”
难道她真的是那个小恶魔?铁面具下的眼眸闪过一丝犹疑。“若想活命,便说实话!”抬手,一把长剑架上了纤细白腻的脖颈。
感觉到剑上的寒气,夏千洛不禁微微一颤,心中思量着要不要说出实情,可是说实情他会信吗?说不定还会将她当成疯子。况且她现在的身份是西凤长公主,他至少还会有些忌惮,若是说了实话,反而容易招来杀身之祸。心中虽万分害怕,但却还是坚持道,“我说的就是实话呀!你若不信,杀了我就是!”
“你!”黑衣铁面人手上一紧,剑刃更离近了她半分。
“……”夏千洛吓得紧紧闭上了眼。
看着眼前的人,他不禁微微叹气,这么看来,她的确就是那个恶魔小公主。可是……是否真的是他多想了吗?缓缓放下手中的长剑,他转身离去。
看着离开的人,夏千洛不禁长长舒了口气,可吓死她了!真怕他就那么一剑砍下来……
坐在门外的太监上,他摘下冰冷的铁面具,吸了几大口新鲜空气,这才让他的心情安定了些。
她果真是恶魔小公主……在这之前,他曾想过,若她不是小恶魔该多好……如今,连心中仅存的一丝期盼也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