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锦年点点头,这点她还是可以肯定的,若是抓了那丫头,以公主的脾性,一定早就召集了太医为她进行换脸,宫中也不会如此平静了。
“太好了!”易子墨欣喜地转向身后的安亦然。
安亦然点点头,清潭般的眼眸露出些许放心。
别了易丞相,二人走在街上却都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虽知她未被抓,但却不知她现在在何处又与何人在一起……是否该去找玄曦……安亦然低着头思虑着,毕竟玄曦是一国之君,以他的力量找她应是轻而易举。
“……亦然?亦然?”看着身旁一直沉默的人,易子墨叫了两声,谁知安亦然却向另一边的街道走去。
“你到这里做什么?”跟着安亦然走进一家赌坊,福泰赌坊?易子墨不禁皱起眉。
安亦然没有理睬他,而是继续向里面走着,拥挤嘈杂的赌徒和肮脏浑浊的空气让他忍不住蹙起眉。
“哟,两位公子,要玩点什么?”见两人走进,赌坊接客的小厮脸上热情上前。
“亦然……”易子墨有些担心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找赌坊的老板。
“什么!?”看着在自己手心写下的字,易子墨有些惊讶,却见身旁的安亦然表情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个……”易子墨有些犹豫。
“二位有什么事吗?”小厮倒还是有礼。
“我们……我们找你们老板……”
“老板?”小厮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思考了片刻,这才道,“你们跟我来吧。”
小厮带两人来到了赌坊最里间。最里间里放着一张大赌桌,围着赌桌的人大多衣着光鲜。
易子墨与安亦然站在离赌桌不远处,只见小厮拨开堵着的人群,向赌桌的一侧走去。
“这一把是大还是小?”
“大大!!”“小!小!”
“老板,有人要见你……”
“什么?”那人放下手里的骰盅,皱起眉,“有人要见我?……什么人?”
“他们在那边……”
循着小厮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衣着平常却气度不凡的年轻男子正站在不远处。
“岳老板!你到底开不开啊!”周围等得焦急的赌徒不禁抱怨地叫道。
“各位莫急。”岳老板回过神笑着朝众人道,“我有些事,这一把让我这小徒弟替大家开!”说着便将骰盅交给小厮,然后穿过围观的人群向着两人走去。
“是你们要见我?”岳老板看着两人皱眉问道。
“……”安亦然微微颔首。
易子墨点了点头,“嗯。”
“那是所为何事?”岳老板看着从未见过面的二人不禁扬了扬下巴。
只见安亦然从衣襟中掏出一块金牌。
看着眼前年轻男子手中的金牌,岳老板顿时神色大变,慌张地连声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
马车内。
放下车帘,易子墨看向坐在对面闭目养神的人,小声道,“我们这是去哪?”
“……”睁开眼,清潭般的眼眸带着些疲惫。
东临国。
“东临国?”易子墨有些惊讶,“为何要去东临国?你不找她了吗?”
“……”正是因为找她。
“找她……”看着手心的字,易子墨微微皱眉,“求助夜玄曦?”
“……”安亦然点点头。
“那刚才的是……夜玄曦给你的金牌?”他这才有些察觉。
“嗯。”
“可是你怎知那个岳老板就是夜玄曦的人?”
所有福泰赌坊都是玄曦手下的人所开。
“……”易子墨点点头,“原来如此。”
猛地一惊,夏千洛睁开眼。自己怎么睡着了!?宸逸……宸逸!她扒着床边抬起脸看去,却见床上的人还在沉沉地睡着,脸色依旧苍白,但看着他虽虚弱却平稳的呼吸,她这才放下心。
窗外的天已经大亮了,小鸟在枝头叽叽喳喳地乱叫。
好暖和……感觉到周围的一阵温暖,夏千洛转过头,看着离自己的不远处,小暖炉内正烧着红彤彤的。记得昨天还没有啊……难道是昨晚送进来了?夏千洛愣愣地看着小暖炉,心底不禁一阵温暖。
“宸逸……”她轻轻拉住丝被外修长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你说会一直守着我……可是现在却为什么……”泪水划过脸颊,划过他的指缝,“宸逸,你说过,如今我们不再有阻碍,难道你想成为我们之间最大的阻碍吗?”
“洛儿……”虚弱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夏千洛一愣,缓缓抬起头,之间一双琥珀般的眸正宠溺地看着自己。
“宸逸!?”夏千洛慌张地跪倒在床边,“你醒了!?”
“……”慕容宸逸虚弱地点点头,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露出微笑,“你……原谅我了?”
看着他的模样,夏千洛泪中带笑,“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啊……”
“……”慕容宸逸一愣,缓缓露出微笑,无力地渐渐闭上眼。
“宸逸……宸逸?……宸逸!?”夏千洛惊慌地叫着,却感觉到床上人渐弱的呼吸。
“舅舅!离!”见慌张地破门而入的人,离莫言和南宫离两人连忙上前去迎,“小千,怎么了?”
“宸逸……你们快救救他!”
看着无助哭泣的人儿,师徒二人相识宁着眉相视一看,连忙向着慕容宸逸所在的屋子赶去。
“舅舅,宸逸他……他怎么样了?”
“……”离莫言放下慕容宸逸的手,无奈地摇了摇头,“丫头,他可能……可能过不了今夜……”
整个人如被一道闪电从头劈入,夏千洛激动地上前,“不……不会的……舅舅……你救救他好不好!”
“小千!”南宫离心疼地皱眉将她拥进怀里,“小千,师父他……师父他已经尽力了!”
“不……不会……”她恍惚地摇着头,“宸逸他……他不会死……不会的……”
“小千……”南宫离心疼着,他真的好羡慕慕容宸逸。在皇宫里,他羡慕他可以和她如此亲密,在公主府,他羡慕她对他那样在意,而现在,看着她伤心欲绝的模样,他甚至希望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