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看到秦王的脸色都变了,心想:遭了,新婚之夜就得罪了这位王爷,就算他之前再喜欢自己,恐怕自己以后也没有什么好日子了,她正想着要说些什么,就听到秦王毫无温度的声音。
“你就这么喜欢他?为了他,守身如玉;为了他,在新婚之夜拒绝自己的夫君?”
秦王的话,让程曦惊得瞪大了眼睛,秦王口中说的“他”指的是谁?陆宇辰吗?不可能吧,当日在百花盛宴之上,自己把陆宇辰贬得一无是处,秦王这么聪明的人,他应该不至于还以为自己喜欢陆宇辰的。
难道他指的是面具男子?程曦的心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跳得飞快。
她结结巴巴地说:“王......王爷,您说什么呢?妾身......妾身怎么听不懂啊!”
秦王的眼中带着怒气,冷冷地说道:“别以为本王不知道,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可是每天晚上都去找你的。”
程曦只觉得一阵阵寒气袭来,她的双手变得冰冷,她虽然是喜欢面具男子,可是,她和面具男子是清白的,而秦王显然是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觉得她有必要好好解释一番,免得刚刚嫁进来就被休弃,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她不能连累将军老爹和哥哥程曜。
“王......王爷,您误会了,妾身与那带面具的男人是清清白白的。”程曦想着要不要告诉秦王真相,不知道让秦王知道那面具男子身中剧毒,会不会给面具男子带来危险?
秦王当然知道程曦与面具男子是清白的,面具男子不就是他自己吗?他只是对于程曦钟情于面具男子,而拒绝自己有些不爽罢了,他想看看程曦到底会怎么说。
程曦见秦王没有说话,只得继续说:“那名带面具的男子救过妾身好几次,还曾经为了救妾身身受重伤,妾身为了报答他,为他治病。”
“只是为他治病?没有其他了?”秦王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你懂医术?”
“是的,王爷。”程曦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秦王,他不知道秦王会不会真的相信自己。
“你对他真的没有一点感情?”秦王问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他明明知道,不管程曦答是还是答否,自己心里都会不舒服,可他就是犯贱,莫名其妙的就问了出口。
“王爷!”程曦知道这个秦王一点也不好糊弄,她不敢欺骗他,可是如果不欺骗他,说了实话,秦王不恼羞成怒杀了自己才怪!
“说!”秦王冷冷地说道。
“王爷,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妾身现在是您的王妃,您的妾身的夫君,是妾身的天,从今以后,妾身心里只有王爷一个人。”程曦避重就轻地说。
不得不说,程曦的话取悦了秦王,他也觉得自己要是再继续纠结自己的另一个身份的话,最终难受的是自己。
“好,记住你今日说的话,如果让本王发现你有异心,本王定饶不了你。”秦王从程曦身上起来,坐在床边,说道:“侍候本王沐浴。”
程曦刚刚觉得松了一口气,听到后面那句话,只觉得头皮发麻,什么叫侍候他沐浴?帮他洗澡的意思吗?我的天啊!虽然他现在是自己的夫君,可是他是个大男人啊!让自己帮他洗澡,真是要命啊!
见程曦愣住了,秦王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嘴里却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传人送热水进来?”
程曦这才反应过来,从床上起来,跑到门口,吩咐在门口侍候的丫鬟。
过了一会儿,丫鬟们送了热水进了净房,程曦让她们把热水倒进桶里,试过了水温之后,才走到秦王身边,搀扶着他走进净房。
秦王好像是故意要惩罚她似的,“帮本王宽衣。”
程曦在心里骂:TNN的,当个王爷了不起是吧?连脱件衣服也好使唤本小姐,真是气死宝宝了。
心里虽然在骂他,可是却也不敢不听他的,她只得红着脸帮他把衣袍脱了,眼看他身上只剩下亵衣亵裤,程曦停了下来。
秦王却不放过她,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曦儿平时是穿着衣服沐浴的?”
程曦的脸变得更红了,不知道是被秦王气的,还是羞的,她伸手去揭开他的上衣,心想,在现代的时候去游泳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男人没穿上衣。这么想着,她替他脱了亵衣。
她太紧张了,如果她淡定一点的话,就会发现秦王的左臂上有着跟面具男子一模一样的伤疤,而她现在心里想的是,脱了亵衣之后就是亵裤了,这可如何是好啊?自然不会发现秦王的秘密。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放在他的亵裤上面,闭上眼睛不敢去看他。
秦王看她那么害羞的样子,倒也没有再为难她,自己脱了亵裤,说道:“扶我进浴桶。”
见程曦还是闭着眼睛,秦王说:“你闭着眼睛要把本王扶到哪里去?”
程曦只得睁开眼睛,却不敢去看他,把他扶进之后,愣是冒出了一身汗。
程曦觉得自己今晚的澡是白洗了,她硬着头皮,闭着眼睛,终于侍候完秦王沐浴,扶着他回到床上。
程曦正手足无措的时候,就听到秦王说道:“睡吧,明早还要进宫。“
她点点头,乖乖躺下,心里很紧张,她不知道秦王会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秦王看到她那模样,心里叹了一口气,“睡吧,本王累了。“
第二天一大早,程曦便起床,为秦王准备好今天进宫要穿的衣服,秦王不久也醒了,程曦让丫鬟送洗漱的水进来,侍候秦王洗漱后,正要侍候秦王更衣,却被秦王叫住了。
“曦儿,帮本王从那个抽屉里拿一把匕首过来。“秦王说道。
程曦很奇怪,秦王一大早拿匕首干什么?难道是自己没侍候好他,他要惩罚自己?
她拿出匕首递给秦王,却看到秦王挽起自己的衣袖,在他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把鲜血滴在床上那块白色的锦缎之上。
她顿时明白了,眼中不禁冒出了雾气,是她误会秦王了,他昨晚不但没有强迫她,今天还为了帮她瞒着宫里的人,自己伤害自己,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王爷,对不起!“
“不需要跟本王说对不起,本王要的不是这三个字。“秦王淡淡地说道,他在心里默默地说,我要的是你对我说“我愿意”。
程曦拿出药箱,小心翼翼地替秦王包扎好伤口。秦王看着她,却想起了她在万福寺为他缝合伤口的情形。
吃过早膳,两人便穿戴整齐进宫去了,这是穿越到这里之后,程曦第二次进皇宫,上一次是也是跟秦王进来,想到这里,她不禁看了秦王一眼,难道那时候他就认识自己了?
第二次进宫,程曦还是有点紧张,据说今天要见的人,除了皇上和皇后,还有太后娘娘,秦王好像是看透她的心思一般:“曦儿,有本王在,不必担心。”
两人下了马车,程曦推着秦王的轮椅,跟他一起进了大殿,对太后,皇帝和皇后行过礼后,太后笑着对她招招手,说道:“曦儿,过来让皇祖母好好看看你,哎呦,真是长得眉清目秀,雍容华贵,配得上我们擎儿。对了,曦儿,哀家要的东西,你可带来了?”
程曦脸一红,拿出一个方形的锦盒,双手交给太后娘娘身边的宫女,宫女捧着锦盒走到太后面前,轻轻地打开盒盖。
太后瞧了一眼之后,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欣慰地说道:“哀家的擎儿,果然争气,是哀家的好孙子!”
虽然秦王和程曦见到皇后都喊母后,可是她毕竟不是秦王的生母,她看了一眼盒子里的锦缎,也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并没有像太后那么开心,相反的,她心中反而有些不高兴,她原本觉得秦王瘫了那么久应该也是个废人了,就算皇上疼爱他,也不可能把皇位传给一个没有子嗣的儿子,可现在看来,秦王是有可能有子嗣的了,现在他又有了程大将军这样的岳丈,她实在是担心,他会给自己的儿子带来威胁。
皇帝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他显然不用看也知道盒中是何物,他满脸笑容的看着程曦和秦王,目光之中满是慈爱。
太后拉着程曦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嘘寒问暖,又吩咐身边的宫女,让御厨房送一些补血的汤水过来给程曦。
太后原本很是担心,秦王从小就身子弱,腿又瘫了好几年,她很担心会影响他那方面的功能,等到她看到锦盒中带血的锦缎时,她才彻底地放下心来,对程曦更加喜爱了。
程曦看到太后这么高兴,心里又是惊又是羞,羞的是,这大殿之上,还有皇上和秦王两个大男人,太后表现得这么露骨,让她有些无地自容;惊的是,要是让她老人家知道这白色锦缎上的血是秦王手臂上的血的话,她会不会治自己欺君之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