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看过一句话,说什么“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不知道你们俩谁会陪着沈悦走的更远?我想我恐怕是没机会见到了。”岑飞如是一说,听的人表情却都很奇怪,阿强面不改色,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沈悦一头雾水,而简依依则是脸色变了变,力持镇定,但好像并不成功,她尽力不看江天恒,因为她知道后者,一定在看她。
江天恒表情莫测,谁都看不懂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废话少说,说正事。”简依依甚至有些想骂人,但是修养还在,她已经控制的很好了。
“正事……难道我不是一直都在说正事?”岑飞笑了笑,依旧慵懒又嘲讽。
“说起来,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沈悦,堂姐。”这是岑飞第一次叫沈悦为堂姐,叫的人一脸正常,但是听的人却有些怔愣。
“我妈在南山区的阳光疗养院,我爸去世以后她的精神就开始不太正常了,一直吃药在治疗,但是我因为要处理很多事,后来就直接送她去了疗养院,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作为她唯一的儿子,却没有好好尽孝道,你能不能帮我,偶尔去看看她?疗养费你不用担心,我母亲有信托,这点钱还是有的。”
沈悦虽然觉得他说的这些话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好。”
“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靠你帮我完成了。谢谢你堂姐。还有对不起。”岑飞这时候终于有点像个孩子了,他眼泪汪汪的看着沈悦,“我只能用这种方式绑你过来,因为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完成,我只能绑架你,毕竟你背后,有很大的靠山,江家的事情,我相信,警察就算再不想干涉,他们也要尽全力做好。我只有这样大张旗鼓地绑你过来,事情也算是成功了一大半。”
“今天这里来的人,应该都是你至亲至信的人吧,你最爱的人,你最好的朋友,还有你最相信的手下。”
“好了,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的目的也算是成功了一半,接下来的一半,还要看在场的各位,做个见证。我今儿绑架这位小姐这位先生,目的现在可以说了,就是让大家为我岑某做个见证,我岑某在这世上活着的二十五年,大多数时候是辛苦的,听不见笑声的,有时候,甚至都不敢相信,人世间竟然还会有快活笑闹这回事的。我以为人们都是我这样,大多为自己奔走。这二十五年,我也算是活够了。”
“沈小姐,其实我不讨厌你,更称不上恨你,我只是有些心理不平衡,为什么,大家都是那么辛苦的活在世上,你却能走出来,你却还能微笑,活出一幅斑斓的模样。”与其说是恨,倒不如说是羡慕和嫉妒吧,明明都是痛苦的人,为什么各自却有了截然不同的人生。
他后来在跟踪沈悦的时候,慢慢发现了这件事情的原因。
可能是因为她温柔吧,温柔是一个很神奇的力量,明明两个可以各自散发出本身意义的字,放在一起,就混合出了一股更强大的力量。
即便命运不公,即便内心阴暗,她还是不为所动。
到后来他想到了一句话,“经历过世界的残酷,却依然温柔。”
沈悦用温柔,活成了一个很强大的自己,她不仅笑的温柔,待人待事也是如此,从未见过她疾言厉色的跟别人争论过什么,即便是遇到难讲的客人,她也一遍一遍的解释讲解,虽然是江家少奶奶,可以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贵妇生活,可是她并未如此,她甚至比一般的上班族更忙也更努力,温柔的对待着这个曾经让她受伤惨重的世界,温柔的包容着,温柔的守候着,温柔的强悍着,他越来越对她着迷。
然后发现自己为什么会到现在这幅境地,可能是因为他不够温柔吧,没人教过他温柔,他的世界,是用仇恨堆砌起来的,他的双眼,早就看不清这个世界,不过,他早就不在乎了,他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他不想让自己坠落在黑暗里,他想拉一个人跟自己作伴,他想做点什么,于是,他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一字一句特别温柔,这让他有些气愤了,他开始说着,一些算不上残忍,但是绝对不该说的话。
他就想看看女人的反应,想看看她,是会假装不知道,还是,作出一些反击。
“我妈问起来,你就说,我去出差了,去了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大概近几年回不来。”他不知道,他对自己爱的人,也是温柔的。
“你为什么说这种奇怪的话?你为什么不亲自告诉她?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见见爷爷,还有我爸爸,和我大伯,我要告诉给他们,我们林家的仇报了,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边说着,他开始往更边缘的地方走过去,一小步一小步,虽然脚步有些微抖,但是他却毫不迟疑,仿佛是在做一件轻松的,早就想要做的事情。
“你要冷静,岑飞,有什么事好商量,没必要这么冲动。”江天恒说道。
“岑先生,我希望你保持冷静,理智对待。”刑侦队大队长陈结修上来了,他刚靠近就听见了江天恒的声音,花了几秒环视四周,他看了看现在的局面,确定无人受伤,于是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没有放松,看来这个岑飞是想跳楼了。
“警察先生,你来得很及时呢,我现在很冷静,也很理智,我非常清楚我在做什么。”岑飞见到穿着制服的陈结修,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笑着说道。
“我没有伤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我只是有个故事,想要几个观众而已。”
陈结修还是拿着枪对准岑飞,慢慢接近着。
“阿强先生,还有警察先生,你们不要再过来了,再走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岑飞依旧笑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