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因为曾经同甘共苦过,南宫寒野没有让他一无所有。
而安有孝,及时地抽身出来,虽然损失了一笔不少的钱,但总算安全脱身,他仍然拥有着数家公司,仍然可以享受圈内的高等待遇。
皆大欢喜,作为最大赢家的南宫寒野却并不是没有损失。
某晚宴现场,南宫寒野搂着打扮时尚的安妮,以正式的未婚夫妻身份同时出现。
是的,这就是他的损失,从此,安妮便成为他身边的唯一女人,不论在何种场所,他们都会出双入对。
至于这种关系可以维持多久,完全取决于安有孝的表现。只要安有孝乖乖听话,成功帮他整垮父亲的南宫社,他不在乎娶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为妻。
对他来讲,弥纱儿死去,娶谁都没有关系。
他不选择亲自出面对付自己的父亲,只因为父亲也从不亲自出面对付他。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的父亲重新尝试一无所有的滋味!
“野,我们去跳支舞吧。”音乐声响起,安妮笑得如抹了蜜的小脸转向身旁的男人,撒着娇要求道。
南宫寒野微微一点头,挽着她的手滑入舞池。两人翩翩起舞,惊煞一干人等。
“帅呆了。”一群美女将露骨的眼光落在南宫寒野性感伟岸的身上,对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后,发出一声声惊叹。
安妮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索性窝进南宫寒野的怀中,引起周边一阵阵不平的呼声。那些善妒的女人纷纷举起小手,对着她指手划脚,将她身上的缺陷一一指出。
站在不远处品酒的欧阳不凡看着这一幕,眼角划过一丝伤怀,他转身看向刚刚取酒回来的曲承业。
“他们现在这么恩爱,洛映水怎么办?”
曲承业口干似的灌一大口酒,无所谓地摇着头,眉头皱成三段,像是苦极了一般。最后才“啊”一声,将自己从扭曲中解放出来。
“我说,这些事你就别管了,天下美女多得是,你情圣怎么可以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欧阳不凡就像没有听到一样,眉角的痛楚丝毫没有平息,他拉过曲承业的手,郑重地吩咐:“明天,去帮我看看洛映水,看看她好不好!”
这不是请求,不是问询,是绝对的命令。曲承业不忍地看着他,最终点点头。“你呀,真想不通……”
安妮这些日子真是快活极了,她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像这段时间这么舒畅过。南宫寒野忽然转变,陪着她进出各种公开场合,让她出尽了风头。
想想,挽着这样优秀多金的男人走在大街上,会羡慕死多少女人!她梦寐以求的人儿到手了,她渴望已久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度的满足,她的整个灵魂直跃上云端,欣赏最美的风景。
若不是看到洛映水,她会以为自己是幸福无比的。此刻,她开始有些心烦起来。
南宫寒野依然没有上她的床,也拒绝她夜里的亲近,虽然他也不再去洛映水的房间,但看她的眼神总是那么暧昧。
该死的女人!安妮觉得洛映水就是她和南宫寒野间的绊脚石,那么不顺眼偏偏显眼地杵在那里,看得让人心烦!
南宫寒野已经给了她初步管理南宫别墅的权利,对于她大声喝斥佣人做到了视而不见。就算对红姐发火,他也从不过问。
太好了,这预示着她在南宫别墅权利的扩大,地位的提高。
当然,她从来没有想要放弃使用这个特权,并且一直策划着用这项特权将碍眼的洛映水生生整死!
此时,洛映水正从后院匆匆赶回。这几天,奶奶感冒了,总喜欢发脾气,南宫寒雪更多地依赖起她来,真恨不得直接将她留在那里。只要洛映水一去,她就跑得远远的,以学习英语为借口,将奶奶抛给她。
洛映水不得不等到奶奶睡觉,才离开。
去了大半天,她来不及吃饭,便赶回来打扫院子。
等了好半天的安妮终于得到了机会,她以一个女主人的身份走向她,将摆在一边的扫帚狠狠地丢向洛映水。
好在洛映水闪得快,才没有被打到。
“死到哪里去了?这点儿小事还要偷懒?真是不成样子了。”安妮瞟瞟四周,指指外面的大车棚,“还不快点,把外面也扫了,还有后面的园子,都给我扫干净,没扫干净休想吃晚饭!”
在她一指之下,整个南宫别墅的外部空间便全归了洛映水。红姐站在一边,脸色很不好看,却什么也没说。
“去,把那些佣人叫回来,让她一个人做!”安妮纤细的指头差点指到红姐的额头。红姐没有吭声,转身走向外面,叫回了所有的佣人。
“哼!偷懒的下场!”安妮扭扭腰肢,踏着高跟鞋离去。
洛映水委屈地拾起扫帚,认命地空着肚子扫起了院子。
“她还没扫完吗?”若大的太阳,安妮舒服地躺在沙发上,看着外面低头做事的洛映水,问红姐。
“没有。”红姐简单地回答,看向洛映水的目光里挂上了一丝忧虑。
“哼,累死她!”安妮的话语中充满杀气。
洛映水总算扫完了整个南宫别墅,她喘着气,面色已经苍白到没有一丁点儿的血丝。坐倒在花坛边,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南宫寒雪急匆匆地从后院赶来,看到洛映水,表情夸张地大叫道:“怎么还在这里,奶奶该吃晚饭了,你不知道吗?真是的,快点啦!”
在南宫寒雪强势的拉扯下,洛映水被动地赶向后院。
勉强拿起碗筷,她的手在不断地抖动,好几次都偏离了奶奶的嘴。她的手好痛,一人完成了数人的任务,算算,从早上到现在,她几乎没有休息过。
连奶奶都看出了她的不适,轻声叫唤:“水儿,水儿不开心,水儿有事。”
抹去满头冷汗,洛映水给出一个极度虚弱的安慰之笑,就算只是一笑,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没有,水儿很好,什么……事都没有。”
叭——
话音才落,手已举不起小小的碗,抖动间,滑下地面,摔成碎片,惊来了躲在外面偷闲的南宫寒雪。
细细的眉毛扬起一度,南宫寒雪不甚欢喜地叫道:“你是怎么回事?厌烦了吗?你不是一直假惺惺地对奶奶好吗?才多久,就腻了?”
洛映水无意回应南宫寒雪劈头盖脸的责问,忙着去清理地上的碎片,只有奶奶一个劲地低声反驳:“不是的,不是的,不可以骂水儿,水儿有事,水儿有事。”
“有屁事!”南宫寒雪撒气般踢一脚地上的碎片,数块碗片呈直线状飞向墙角。没有防备的洛映水未能及时抬手,南宫寒雪的脚直接冲到她的虎口处,带起几片尖利的碗片,扎入她的肉中。
“呀!”一阵生生的痛从虎口内传出,洛映水忍不住将背部一躬,就像一只煮熟的对虾。维持这个姿势良久,她才渐渐放松身体,缩紧眉头,将手抬起。
血水混合着碎片渍,模糊了伤口,唯有刺骨的痛楚表明着情况的不乐观。
“水儿,水儿好痛,水儿好痛。”奶奶顾不得腿脚的不便,直接跪了下来,差点碰到满地的碎片。
原本无意,南宫寒雪冷冽的眸子不自然地闪了闪,转身从室内拿出一个药品应急箱,丢在洛映水的面前。
“快点给我处理好,然后把地面收拾干净,看到你这个鬼样子就烦,弄好了直接滚蛋!”
洛映水带着扎着纱布的手回到了前院,安妮正像家里遭了贼一样,满地寻找她。看到她白着一张小脸出现在暗淡的路灯下,一张恶毒的脸马上拉得老长。
“去哪里鬼混偷懒去了?南宫家可不养吃白饭的!”
她很快发现了洛映水手上的伤,唇角得意地拉开,话语依然刻薄。“分派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成天除了躲懒,就是勾引男人,除了这些,你还会什么!哦,对了,还会在奶奶面前充好人。”
洛映水的身体因为不满而摇了摇,她有意忽视掉安妮的诽谤,直接回答问题。“都……扫完了。”
她的身体虚弱极了,如果眼前有张床,她一定会一头栽倒,并永远地不要起来。
抹抹脸上的虚汗,她感受到了身体的冰冷,就像刚刚从冰水里捞出一般。
安妮不想轻易放过她,眨眨媚眼,她叫来了红姐。“去,给我检查一下,看扫得干不干净。”
既而,转身走向客厅。
以为得到解脱的洛映水步履艰难地朝楼上自己的房间行进,马上被安妮严厉的声音叫停。“你的工作还没完呢,就想躲懒了吗?”
洛映水身体虚弱地摇一摇,她的双腿开始打颤,伸手扶住楼梯,才勉强稳住身体。
安妮把她的一系列行为看成是生气的结果,放低身体在沙发上,懒懒地问:“怎么?生气了?”
“哦,没有。”洛映水深吸一口气,才集聚微小的力气,回答她的问话。
“哼,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得到的是尖利的讽刺。
安妮伸出食指朝她勾勾:“过来。”像在呼唤一只庞物狗。
洛映水努力了半天,才能转过身体。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劳累下去,否则,一定会死掉的。她死掉没有关系,可,孩子……
“安小姐,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想休息。”她挺直了背。
“你是什么东西!”安妮跳了起来,指着她便破口大骂,“你不过是一个女奴,赎罪的女奴!你忘了吗?我们都恨死你了,恨不得你去死!哦,还有,我的表妹,弥纱儿,就是你害死的,你这样狠毒的女人,死一万次都不够,要什么鬼样的休息!”
洛映水挺直的背在安妮的骂声中渐渐软化,罪恶感浮上脸际,点点头,她认可了安妮的话。
“去,给我倒杯咖啡。”安妮转身坐回了沙发,抚着胸脯,好像她才是最受累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