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寒野醒来,身旁早已不见了洛映水的踪影,只有黎妍守在病房里。
"映水去哪里了?"南宫寒野皱起眉头问道,黎妍看着他紧张的样子,错愕半晌。
"她...收了伯父二十亿支票,已经走了。"黎妍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却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床头的离婚协议书安静的躺着,南宫寒野拿了起来,手臂止不住的颤抖:"你们竟然趁我昏迷让她签了这个?"怒气升腾,此刻的他已经将要失去理智。
一把掀开了被子,南宫寒野伸手将床边的轮椅拉扯了过来,想要坐上去,却是一个翻身从床沿处坠落了下来,一声闷响。
"寒野,你冷静一点!我这就去叫医生!"黎妍慌乱的跑了出去,将医生叫了过来。
将他扶到轮椅上坐好,南宫寒野没有看黎妍一眼,按下了轮椅上的自动前进按钮离开了病房,黎妍赶紧跟了过去。
"不用跟着我!"南宫寒野冷到极致的声音传来,黎妍顿时停下了脚步,眼底的悲伤蔓延开来。
"寒野,能照顾你的不止她一个人,为什么你宁愿让她一次一次伤害你,离开你,也不愿意看我一眼?"黎妍满腹悲伤的说道,南宫寒野却没有丝毫的停留,拐过弯进了电梯。
离开医院,南宫寒野拨通了秘书的电话,坐在车后座上,直奔洛映水的家。
大门外,秘书按了许久的门铃,也没有任何回应,无奈的摇摇头走到车身旁道:"总裁,家里没有人。"
"进去看看。"南宫寒野微微蹙眉,语气却是丝毫不减的冷冽。
秘书只好硬着头皮推开了围墙的大门,走到落地窗前,才看到别墅里的家具都被蒙上了防尘布,看起来她已经不在这里了。
"总裁,里面确实没有人了,能搬的都搬走了,剩下的也都蒙上了防尘布。"秘书开口道,南宫寒野的心骤然落下。
她已经走了,可是她又能去哪里?
压下自己所有的情绪,调转了车头离开。
楼上的窗户旁,洛映水看着他的车远去,跌坐在地上,捂住脸失声痛哭。
许久,夏芝推开了房门道:"夫人,车到了,我们走吧。"
洛映水擦擦眼泪,失魂落魄的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走下了楼梯,坐在车上,和南宫寒野离开的方向背道而驰。
一连半月,南宫寒野都没有和南宫鹰或是任何人说过一句话,无论旁人提起什么,他一律沉默以对,派出去寻找洛映水的人越来越多,她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音讯。
夜幕之下,南宫寒野像往常一样坐在阳台上,仰望着星空,已经是初冬,他的双腿上覆盖着一条材质最上乘的绒毯,身后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总裁..."保镖的声音传来,听到他说话的语气,南宫寒野的心里便已经知道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知道了,不管找到什么时候,一定要找到她。"南宫寒野目视着远方,语气不温不火却透着无尽的悲伤。
保镖应声离开,南宫寒野一声长长的叹息,如果自己当时没有因为情绪激动昏迷,她也不会被逼着离开自己了。
手里依旧紧握着那一张离婚协议书,如今的他只想告诉她一句,自己最不愿意放弃的就是她。
两天后,南宫寒野便带着保镖出现在伯爵的家中,伯爵见他如此大的阵仗便笑道:"怎么?人多就能吓唬我?"
"我知道你和蓝墨一样,是个出色的医生,这次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南宫寒野毫不掩饰的说道。
伯爵替他倒上一杯咖啡递了过去道:"说吧。"
"用最短的时间让我能够自由行走。"南宫寒野面无表情的说着,却让伯爵愣神。
"南宫寒野,你要知道,我是医生不是神仙,你这种情况,哪怕是最快的时间也至少要一年,还得看个人体质,时间就是三五几年或者是一生都站不起来。"伯爵皱起眉头无奈的说道。
洛映水的事他已经听说过了,虽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的离开,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南宫寒野的心思他能明白,只是伤却不是他能做主的。
"我只能试试,一切还得取决于你自己,你的伤还得再过三个月才能做恢复锻炼,否则旧伤未愈,只会加重伤势。"伯爵开口道,若是不说清楚,南宫寒野是绝不会等上三个月的。
"好。"南宫寒野出人意料的答应了下来,随后和伯爵闲聊了一会儿才离开。
他的重心还是在洛映水身上,临走前还不忘交代伯爵替他找人。
另一边,洛映水站在一栋简单朴素的宅子外,凌霄看了她一眼道:"映水,你真的不打算再见南宫寒野了?"
"他父亲不想我跟他在一起,虽然方式过激了点,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心疼寒野,不见面也好,他能安心的生活。"洛映水说着,顾自走进了大门。
坐落于城市最偏远的山脚下,这样的一栋房子显得鹤立鸡群,格格不入,但是环境却是她最喜欢的。
四处清幽,在这里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夏芝和凌霄搬着行李跟在她的身后,替她收拾好房间。
洛映水看着凌霄开口道:"艾欧集团的事,就交给你代劳了,做个甩手掌柜也不错。"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凌霄有些失笑。
安顿好她之后,凌霄也只是偶尔会去看望她,对于她的行踪,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半个字,虽然表面看起来一切都很能看得开,但他却清楚,洛映水向来都是一个只在角落舔舐自己伤口,绝不会对任何人表现出脆弱的样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她,倔强得可怕,让人心疼,才会悄无声息的偷走了他的心。
每天都会有人送来新鲜的蔬菜瓜果,洛映水也算是过得平静安稳,除了夜幕降临时,心口处似乎残缺了一块的孤独。
她不止一次的想要见他一面,却又一次一次的望而却步。
也许,这条路,只能走到这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