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烬卿快到跟前时,阴天的神色才恢复过来。
阴天唇角微抿,将脑海中的浪漫元素都抛掉,那种美好的画面,她...大约也是不敢多想的。
人啊,还是不能贪恋太过。
更何况,她的好哥哥,此刻已经到了她的身边。
"哥哥,你们慢了好多,叫我好等!哼!"阴天故意拖长了声音,听着有几分撒娇,又有几分哀怨的韵味在里面。
司烬卿停了下来,视线瞥过阴天微皱的眉头,伸手替她抚平,之后才道,"小天,还不都是司弦,我吩咐他将所有的东西都带上,他脑子反应慢,收拾的太慢了!"
后面跟上来的司弦心中苦闷,嘴里呢喃出声,"还不都是主子你不放心,要把大小姐的所有东西都带上,属下哪里会收拾的那么慢!"
哪里是他拖延了时间啊,明明是主子自己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才会一直耽误了时间。
司烬卿冷眼一撇,心说你小子承认错误就行了,怎么还告状?
司弦无辜,看着阴天时眼睛一眨一眨的,更加可怜了。
"小姐!"
羽陌,华絮和溪霏三人,从马车上探出头来,纷纷问了一句。
阴天示意她们不用下来,还是赶路要紧。
又会过头去,向后面看了一眼。
后面的那辆马车,驶过时车辙在路上压出来的痕迹都深了许多,顿时心如明镜。
知道是司烬卿不放心,司弦委屈的嘴角,都要撇到下巴上了。
阴天却什么也不说,拉着司烬卿上了前面的马车。
因为,精灵那大家伙,早已将它的一团白色的大脑袋伸到了外面。
云华骑着马绕过前面的马车,去了后面,只是经过之时,给了紫庭一个眼神。
无关风月,只有忠诚。
那是他们几人之间独有的交流方式,仅仅是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之间应该做什么,应该负责什么。
紫庭会意,在司弦坐好之后,坐到了车门的另一边上。
其实,不用云华提醒,与小姐形影不离这个觉悟,他还是有的。
幻离可以做到的事情,他也是可以的。
"哥哥,你是不是将司庄都搬了来?"阴天抱着精灵问道。
司烬卿脸上划过一抹尴尬,第一次和阴天一起出远门,他自然是想要将任何事情都做到最好的。
"小天,你可别嫌弃。哥哥只是吩咐司弦和那三个丫头准备了一些你平日里常用的东西,没多少!"
心里不由得腹诽,司庄的好东西,多了去了,哪里是一个马车可以装下的?
但最宝贝的,却是在他的身边。
知道司烬卿什么心思,阴天也不揭穿,抱着精灵,不断的逗弄它玩。
等到马车启动,他们一行人都离开了,娘子媚和醉吟突然出现在了原地,看着那浩浩荡荡的队伍。
也不是过于盛大,与皇室之人的出行时的声势相比,司烬卿他们一行人,已经够低调了。
但那两辆马车前后的八个黑衣暗卫,明眼人都能够看的出来,那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再者,跟在阴天身边形影不离的那一男一女,身份神秘不用说,从走路的步伐和身形也可以看的出来,非同常人。
"媚姐,咱们的楼主,是个女...女子?"见到马车远远的淡出了她们的视线,醉吟这才结结巴巴说了一句话。
原来,不被她看好的楼主,那个被她当作小白脸的绝美少年,不仅是女子,还是近来云苍名声相传盛广的司庄大小姐!
原来她还在害怕,若是主子手段狠一点,她怕是就活不下来了。
回去之后,受罚还是要继续的。
没想到,竟然见到了这么一幕。
娘子媚一直盯着马车远去的方向,身旁站着的,是阴天来时骑的马,那是她以往出行时随行的马。
"醉吟,我今日叫你一起前来不过是让你看清楚,浮生楼是主子一手建立的。"
她停了一下,很是严肃的说:"这么多年,主子所经历的,绝非你能想象,也绝非你我可以做到的!不要说浮生楼,就是简单的一个小组织,若是没有主子在后面只会操控,我们都不可能做到现在的高度!接下来的时间,我希望你能好好反省,我的主子,容不得别人置喙半句。"
娘子媚的心里,还是不希望她的属下对阴天有什么误会。
所以,她带着醉吟来了。
看看那个她眼中一美貌蛊惑别人的女子,究竟是如何的绝世风华!
她要让她身边的人都对她的主子俯首称臣,没有任何异议。
她要他们对阴天永远忠诚,死心塌地地为阴天做事!
醉吟此刻,也是一脸的无辜。
她原以为主子是男子,才会对媚姐以美色魅惑。
现在知道了真相,脸上也是烧的不行,同是女子,有哪里有蛊惑一说?
但有时候,女子会恋慕女子这一说,也是要分人的。
或许,不久的将来,她们家主子,便会被人四处追捧——女人。
"媚姐,属下知道错了!属下甘愿受罚,但属下不会离开浮生楼,属下已经发誓了,誓死效忠主子,效忠浮生楼!"醉吟猛地下跪,扑腾一声,倒是将一旁的娘子媚吓了一跳。
此刻,她的眼中,只有热切,那种想要追随,想要效忠的敬意。
等她再抬头时,远处朦胧的山里,已经没有了任何马车的影子了。
"起来吧,回去自己受罚便可!主子没有将你逐出楼里的意思,我也不会!"娘子媚自然明白阴天的所想,不过是给醉吟一个教训罢了!
"多谢媚姐!"
"主子身份的事情,万不可对任何人提及!私自泄露主子的身份,不用我提醒,你也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娘子媚说罢,骑着她的马儿,向城里奔去。
"媚姐放心,属下明白!"
醉吟看了眼远去的放心,心中的信念更甚,誓死追随的想法,也慢慢的生根发芽了。
马车之中,阴天靠着角落坐着,身后放着一个枕头垫着,以防碰着。
司烬卿则是坐在阴天的对面,挨着那边的窗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