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王府的缘郡主吗?"守城兵收起手中的红樱枪,跑到姬月容的面前。
"嗯。"姬月容微微颔首,轻声问道:"本郡主刚刚经过北门,那边的人说本郡主的母亲大人已经来到东门。"问话间,她环顾四周,视线停留在那道紧合的朱红城门一下,继续道:"你可看到我的母亲瑞王?"
"回郡主,瑞王她刚刚出城。"守城兵回身指了指身后的城门,敬仰的回道。
"是吗?"姬月容循着她的手指望过去,娥眉轻蹙。"刚刚宫里有传圣旨,说是女皇陛下速召母亲大人回宫,这下好了,母亲大人她倒先出了府。"
"女皇召见?瑞王才刚刚出城..."守城兵大概头回听闻圣旨,却也知道违背圣旨的罪有多重,她也不由得心慌意乱。
"你说我的母亲才刚刚出城吗?"姬月容打断了她的话,焦急的问道。
"没错,若是现在追应该追得上。"
"那就成,本郡主现在便要出城。"姬月容赶蛇随棍上跟上了她的话。
"郡主,王爷可是下了封城令,旁人怕是..."
"要是女皇怪罪下来,本郡主怎么说。"姬月容睥睨的扫了他一眼,淡淡道。"本郡主便实话实说,是守城的人让本郡主出城寻人,这才耽搁了时辰。"
"这..."守城兵被她这么一说,惊慌失色。
"好了,本郡主见你尽忠职守的份上,也不让你太难做。"姬月容从怀里掏出姬月缘的名牌,在他面前晃了下。"这样总成了吧。"
"属下该死,郡主..."
"行了,什么都别说,给我牵匹马过来。"姬月容右手一挥,打断她的话。
看着眼前渐渐敞开的城门,姬月容面纱下的嘴角轻扬。
呵呵...姬卓瑞,你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知道我是尾随在你身后出城吧。
姬月容踮着脚,小小的手掌轻抚过,身边高大的赤马。左脚往上一蹬,右手扯着缰绳,抬起右跨越上马身,动作一气呵成。等到身体适应高度之后,右手轻抬,"驾!"嘴里大喝一声,指挥着马儿迈起轻快的蹄子,扬尘而去。
守城兵目瞪口呆的凝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这身手,这气势,真不愧是瑞王府嫡系出身的小郡主。
皇城无忧宫。
姬月锦一身素衣,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由浴池而出。
等待在房中的人,立即上前为他拭干披在腰间的湿漉长发。
他抬眸,入眼的是抹淡绿身影。
"轸宿,为何还不换下军衣。"
"主子,这衣裳多漂亮,轸宿舍不得脱下来。"轸宿男子特有的低柔声音,从刚刚那个守城兵嘴中飘出。
"若是母皇过来,见到你现在的模样..."
"主子...我扮女人那还不是你让我办事吗?"
"现在让你换回来,不正是我让你办得事。"
"呃..."
"若你真喜欢!"姬月锦抬头斜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来世投胎成为女人再说吧。"
"呵呵,这一世能成为主子的凤影,轸宿也知足了。只不过..."轸宿手上一顿,平凡的脸上闪过一丝佩服。
"你想说的是月容吗。"姬月锦接下了他的话,眼神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是啊,她不过豆蔻之年,便能想出这样的计谋,还能骗过睿智的瑞王,这未免..."
"轸宿...你弄痛我了。"姬月锦打断了他的话,偏头,温眸凝视着他。"今天的事不过是我同月容的恶作剧,不用弄得众所知之,明白吗。"
"轸宿明白!可是主子,姬月容不过一介平民,又不识武艺,为什么知道我的存在。"轸宿回来的路上,老想着姬月容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眸,心一阵后怕。
他能以男子的身份成为凤影星宿之一,他的实力怎么也算得上是沧穹国里前五十名,怎么会让她发现呢。
"她只是问我有没有人贴身保护,并没有指出你的存在,是你多虑了。"姬月锦轻描淡写地安抚他。
他先前也在姬月容问话时,震惊不已。
凤影...是沧穹国里神秘的组织,专门为保护皇室而存在。可是她当时并没有指出凤影,应该只是推测吧...
"行了,把那张没什么表情的面具拿下来吧。"
月容,你说你想要到外面呼吸自由的空气,那么我便帮你一把,可...
"知道了。"轸宿撇下嘴,手轻抚过脸颊,露出一脸清秀的面容,手里多出一张薄薄的面具。
"嗯,下去把衣服换好,我不想再看到它。"姬月锦说著,眼眸若有似无的瞥了下他身上的女装,缓缓道。
"是,属下告退。"轸宿气鼓鼓的抿着嘴,退了下去。
姬月锦等他离去,松下了口气,走到窗户边,仰首窗外漆黑的天空,眼色迷离。
希望,我今日做的都是正确的选择。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姬月容那张高雅孤傲的脸,那双眼冷傲灵动的眼瞳。
你携带着第二个花骨而来,对沧穹国来说,是一场浩劫的开端;你的离去对我来说,仅是遗憾而已,天下却能免于被毁灭。
今生你我怕是不能再相见,亦能说我不愿再见到你,不想看到我爱的沧穹满目疮痍,遍地绽红...
越逍端坐在破庙门前的台阶之上,第三百五十七次抬头,映入眼帘的还是那片漆黑的天空,远远望去,天与地仿佛就在那个尽头相连,他等待着人却还没有出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