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当真这么说了。"姬月容轻声笑了起来,君子涟这人,早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妥协,却不想这么直接的拒绝了越逍的提议,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看来自己有必要去提醒下他。不过,越逍这家伙,真是没有半分妒忌之心吗?还是他根本不喜欢自己,或者是爹爹把他教育得太好,太识大体。
"是,他还提到了方主子..."待秋抿了抿唇,皱着眉头,眼神犹豫的扫了眼姬月容。
"我都说过,有事直言。"姬月容冷眸定定看着待秋,声音很轻,却如一颗重石击在了待秋的心中。
"王爷,属下是方主子派入宫的探子,他又是王爷的内君,属下心头早就将你二人看作一心追随的主子,这次王爷带着方主子南下察看灾情,他却不知去向。属下也曾去过食为天,才知道方掌柜也无端失踪..."
"原来是这么回事,其时燕含去往何处,具体本王也不知,只是明白他会再回到我的身边,一切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你不用太担心他,如果有时间,你就多费点心思,帮我照顾好越逍,到时必有大谢。"
"这是属下份内之事!"待秋双手拱起,对着姬月容又是一躹。"不用王爷提醒也会尽心做到。"
"嗯...如此甚好。"姬月容颔首,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满意之情,"你也要记住,你现在的主子是越逍,他有什么事让你做,你定要全力去做。"
"得令。"
"待秋你现在去厨房做碗燕窝粥,好了再去君子涟下塌之所来找我。"姬月容轻轻叩了几下桌面,最后只是轻声吩咐一句之后,便起身离开。
天上人间,都不及眼前这般的烛光流转,暗香脉脉。
君子涟立身于房间的窗栏旁,双手负在身后,半仰着脸遥望着天空明亮的星辰,夜风吹拂,他那头披散的青丝,不羁的飞舞在他的周身,衣袂猎猎,配上此时此刻的他那如雾般的神色,似一只囚禁在鸟笼里的雄鹰,斩断双翅,失去那飞扬在空中的自由。
姬月容踏进房门的时候,所触目的便是这样一副幻梦般的场景,那人惘惘地轻蹙着眉头,在他沉思的姿态里,尘世的所以东西都成了牵绊他飞翔的凡物,只有让他翱翔于天际,才不枉他那副立于天地间的男儿本色。
姬月容半垂下眸子,咳了一声,笑道:"子涟今夜这么神伤,不知有何事?""咦?你来了..."君子涟听得是姬月容的声音,似是被人从迷思中唤醒,不无怅然地侧头一笑,"真有件事情缠绕在我的心头,我想请你帮忙,不知你可肯答应?"
那笑意分明璨灿,却为何透了淡漠凄凉?
姬月容一怔,谨慎地问道:"子涟请说,所烦何事?"
君子涟沉吟片刻,转身缓缓地走到姬月容的面前,拨了拨半倒下去的灯芯,长睫在烛火里微微颤动,困惑之情令人心生不舍:"到达容王府以有两日,你非但不来看我,倒是你的王夫今日把我请去,让我即日起成为你的内君。"
"原来是这么回事?"姬月容松了口气,走上前一步,猛然间把君子涟抱入怀中,"那我可问你,你不早就是本王的男人吗?越逍让你成为我的内君,给你一个名份,本是无可厚非之事,到你这儿,倒让你心情低落?"
"你明知我心,尽说些有的没的..."君子涟推开她的怀抱,认真注视着对面的人,眸光格外清明,"我要的是一方的霸业,你予过我的。"
"你是的我人,这也是个不争的事实,今日你断言拒绝越逍的提议,可是,我不能入你的眼..."姬月容半敛眸子,墨黑的眼瞳闪过微怒,转眼即逝。
"明明不是这么一回事,我早说过..."
"你说过会成为我的内君!"姬月容伸出手按在君子涟淡淡红唇之上,淡然的打断他的话语,"我许下一个让你才能发展的新天地。"
"我不想嫁人。"君子涟咬着下唇,又一次直言回绝了姬月容。
"不嫁与本王,便不是我姬月容的人,本王是不会让外人接触本王的东西。"
"你家明明就有王夫,有内君,多一个我和少一个我有何分别。"
姬月容定定望着君子涟好一会儿,方才冷冷道,"我说过,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大约是说得急了,姬月容的面色有些涨红,柳眉微挑,素日的冷冽再一次出现在君子涟的面前,英气十足,眩人眼目的同时,君子涟心中一沉,一时半会倒找不出什么理由来为自己辩解。
姬月容离开君子涟的庭院,迈着沉重的步伐,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朝着越逍居住的院子走去。
应着她的要求,路径的四周种植了青青的树木,空气清鲜沁人,深吸一口,人世间的总总烦忧之事,绕得她有些昏沉的脑袋,顿时清晰几分。
穿越在阴影从生的树阴之下,透着树叶射过来的零散的光亮,姬月容双手环胸,细细思量起从她掉入这个陌生时空之时,在到慢慢融入这个世界,她要的并不是所谓的霸业,她需要的是安逸无忧的生活,待她如珠如宝的家人,一个相爱相知的丈夫,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偏偏让她穿到了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不让她放松的古怪身份,几个与她相知相许的男子,一个与前世相同名字的宿敌。
她有选择吗?
姬月容仰头看着悬挂在天空那如玉盘的皎洁月亮,眼神不由地朦胧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