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同一般的女子有着巨大的差异。"
"不管如何,这回的事情,本王先计下,若是再有下一次,可不能保证你还能像现在这般。"
君子涟恍若未闻般,没有回答,两个人之间至此陷入了沉默。
"对你,我是存在一份亏欠,不过,这回你欠的人是燕含,不是我!"姬月容轻咳一声,这一番话说下来,体内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奔腾气血,又蠢蠢欲动,她的身体剧烈的抖动了几下,眼皮往下一翻,整个人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知道了。"君子涟感觉到姬月容突然软下来的身体,下意识地往胸前带了带,鼻端若有似无的清香,让他又回想起那个令他面红心跳的黑夜...
夕阳斜下,一辆朴素的马车行驶在宽大的官道上,显得格外的寂寞。
姬月容在晃荡中渐清醒过来,扫了眼狭小而精致的四壁,几缕殷红的光亮自布帘的缝隙中穿插过来,倒映在墙上,似一片火海。她像被困在这片火海之中,全身的水份都被蒸发得所剩无几。眼光映入的一个茶壶,如沙漠中遇到清水的牧民般,伸出手探了过去。
结果,姬月容发现自己的手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消失了。
素来淡定的心,瞬间慌乱起来。
不会是因为走火入魔而导致残废了...吧。
扫了眼身上丰厚的锦褥,想要推开,手也只是抬离了地面,发颤的手指只是碰到了被面,又掉落下来。
"啊!"姬月容只是发出了一个短音,发现不远处的睡着的人,不是方燕含又是谁。只见他如一只猫儿般踞在她的身边,弯弯的眉头正紧紧的皱在一起,不知是做了什么恶梦。长卷的睫毛之下,布满乌青,分明是许久没好好睡了。姬月容胸中涌起一股歉意。
这孩子,累坏了吧!
姬月容感觉心中的某个地方,涌出阵阵暖流,心底便象是安定了一些,心绪慢慢恢复成以前的那个遇事不惊的姬月容。
耳畔依稀传来车轮喀喀转动的响声,拉回了她的心神,抬眼望到不远之处的那个多格雕花矮几,又不忍心唤醒身边的方燕含,最后,伸出舌头舔了下干涩的嘴角,望壶止渴。
细微的响动惊醒了倦极而眠的方燕含,一抬头,圆圆的眼睛里溢满关切忧虑,话语也有些紧张:"呀,月容,你醒了?现下觉得如何?"
姬月容失笑的摇摇头,"我很好,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发生过多少回了,我还受得起。"
方燕含却不太同意的撇撇嘴,"月容,你可知你那时有多险?你明知道我宁愿自己有事,也不想让你出事,你却...你已经走火入魔,却还是执着着提起全身的功力,你难道不知道甚至会死的?"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说到最后,竟是冲着姬月容吼了起来。
自己的身体,如何不知道。
方燕含这番话倒也不是危言耸听,她每一回病发,都要躺在床上休养好她一段时间。越逍结玉的事情,本来是想着快点赶到花城,处理完后她再赶着回去处理下,这倒好,此病一发倒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多久了。
姬月容重重地叹息一声,抬眸对上那双因怒意、焦急、恐惧而闪烁出火星的黑色眼眸,姬月容心中一暖,微笑道:"辛苦你照顾了,不过你放心,还不至于如此...话先说回来,我们现在这是向哪儿去?"
方燕含没好气地横了姬月容一眼,他还没自失去姬月容的害怕情绪中回过神来,恨恨地嗔道:"还能上哪儿去?你不是想去那个君家,找什么东西吗。"
"我昏睡了几日?"
"嗯,我算算。"方燕含皱了皱头眉,撩开车帘看了下外面渐黑的天空,心头默算了一会儿,"看现在的天色,算来你应该睡了两日。"
哦了一声,姬月容有些惊讶君子涟的心思之速度,这么快便让她们离开了破庙,那君子淮那边...她的脸色稍稍阴沉,淡淡问:"那君子涟呢?"
"君子涟?"方燕含目光一闪,似在隐忍着什么般,微微一笑,苦涩却爬上心头。"他是你看中的人,你便放一百个心吧。这些个小事,若都要你来操心,那个人也只能算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现在的你只要静下心好好养伤,痊愈了便成。"
"燕含,倒杯水过来。"姬月容舔了下干得有些开裂的嘴角,转移了话题。
"瞧我这脑袋,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方燕含拿了快布条,沾了点水,轻试着姬月容的嘴角,"大夫说,你不能喝水,只能这样润润唇。"
"这是什么大夫,水都不让人喝。"
"你还好意思说。"
"耶?"
"君子涟都同我说了,关于那个清白的事情,都是君子淮为了刺激你,不让你和他的连盟,说的大话。"
"他,是这么说的?"
"嗯。然后昨天君子淮有出一个告示,说,说明是有人想要肆意破坏她的君家的名声,编造出来的诺言。"
"太好了,这样你可就放心了,再也不许做那样的事情。"
"哼。在那之前,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要点下我的穴位,独自一人跑到君子淮的巢穴之中,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看到君子涟抱着你回来时,我的心都要碎了。"方燕含回想着前天的那个场景,心如刀割,眼圈泛出泪光,"要不是君子涟拦着我,我一要找君子淮拼命。"
"答应我,以后不管碰到什么事,都不许轻生,因为我会竭尽全力的赶到你的身边,有什么事,我都会和你一起扛。"姬月容微微一晒,想要抬起手去安慰下眼前这个快要哭出来的人,无奈手只是轻抬了一下,又掉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