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大家不注意,姜芙蓉从一个死去的黑衣人手里捡了一把剑,她想,她应该给薛衍减轻一些负担。就在这时,又有一名黑衣人向姜芙蓉偷袭来,挡在她前面的薛衍正与三名黑衣人交手,根本分出多余的手来击退这个偷袭着,电光火石之间,薛衍只得侧身替姜芙蓉挡住对方的利剑。
那一瞬间,姜芙蓉想,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有那么一个人,在她最危险的时辰,用身体为她当下利剑。
利剑划破薛衍的衣服,刺进他的侧腹中,她震惊得睁大眼睛,看看这对方刺了薛衍一剑后,又抽回剑,她甚至听见了利剑刺破肉的声音。
她不知哪来的胆识与力气,想也没想,手中的利剑猛力刺向偷袭者的胸口,又猛力拔出,然后拖着受了伤的薛衍退后几步,躲开与薛衍交手的三个黑衣人的攻击。
受了伤的薛衍,在姜芙蓉的拖拽下,脚下不稳,向着身后仰下去,姜芙蓉全力撑着他,两人一起跪到在地,三名黑衣人这时已齐齐举剑向着两人砍来,已经收了伤的薛衍举起剑,姜芙蓉也跟着一起,两人对视一眼,合力剑挡住对方的剑势。
这时,垫后的蒙面人已经摆平了那些人赶来,见薛衍夫妻俩与三名黑衣人对抗,连忙冲上前来救助,同蒙面人一起赶来的还有周小光和陆春。
但是薛衍因为刚才的用力,小腹处鲜血不断涌出,姜芙蓉看得瞬间脸色惨白。
满地的尸体交错,令人作呕的鲜血味道刺激着姜芙蓉的嗅觉,但她却顾不得恶心害怕,迅速撕下一块衣袖,按在薛衍的伤口处,然后大声喊道:"周小光,陆春,快,掩护我们走。"
周小光和陆春闻言,迅速冲上前,跟黑衣人搏斗起来,硬是用手中剑为姜芙蓉和薛衍劈开一条道,姜芙蓉咬着牙扶着薛衍赶紧撤离。
甜杏驾着马车正等在前方,姜芙蓉扶着薛衍很快赶到马车处,甜杏看见沾满鲜血的姜芙蓉和薛衍,也吓了一大跳。
"快,扶殿下上马车。"姜芙蓉来不及解释什么,直接吩咐道。
两人合力把薛衍扶上马车,然后甜杏驾着马车一路向城里跑去。
姜芙蓉坐在马车里,半拥着薛衍,看着因失血过多,神情渐渐恍惚的他,她内心一阵着急。是她,是她害了他,要不是她提议来木槿山游玩,他就不会在这个时候陪她出来了,都是她害了他啊!
是谁,是谁要置薛衍于死地,是谁?
她抚上薛衍的脸庞,想着这一路,他对她的保护,想着他用身体替她挡剑,她的心就一颤一颤的疼...
突然,她掀开帘子,"甜杏,我们不回城里了。"
"啊!为什么?"甜杏不解的问道。
"你别管了,赶紧调转马车,我们回木槿山脚。"
马车回到了木槿山脚下,但是却不是之前打斗的地方,而是靠近山坳处的一排农舍。
"娘娘,我们来这里干什么。"甜杏听了姜芙蓉的话,把马车赶到这里,但是看着眼前的小村庄,她心里疑惑不止。
姜芙蓉一边检查薛衍的伤势,一边解释道:"我们从半山腰一路下山,遇到几波袭击我们的黑衣人,显然,对方是料到了我们的撤退路线,决意置我们于死地,如此,这回城的路上也一定有黑衣人埋伏,就等我们自己送上门呢。"
"芙蓉说得对...我们...最好能找个地方...先避一避。"强忍着疼痛,努力使自己不昏睡的薛衍赞同道。
"殿下的意思是说,我们现在不回城里,反而更安全。"
薛衍闭了一下眼,表示是这样的。
姜芙蓉看着一脸苍白的薛衍,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握上薛衍的手说道:"你先别说话,保存点力气,但也别睡过去,一切交给我。"
薛衍努力掀起一丝笑意:"我...还撑得住...你也...别担心,我们...都不会有事的,咳咳..."伴随着一阵咳嗽,伤口处又流出不少鲜血。
姜芙蓉心下一颤一颤的疼,手里却不停息,赶紧撕了一块裙边覆上伤口处,防止更多的血留出来,她现在最后悔的时,就是不懂一点医术,哪怕是简单的止血方法也好,她心里焦虑,这古代没有输血一说,薛衍流了这么多血,不知道会不会失血过多而死。
她不想让薛衍担心,眨了眨微红的眼眶,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轻松,然后对甜杏道:"来,甜杏,搭把手。"她准备带薛衍去村子里找户人家落脚,看村里有没有会简单的医术。
甜杏连忙上前,两人分别架着薛衍左右臂膀,把薛衍扶下马车。
这时,离她们最近的一家农院的门打开,一个中年大叔,端着一盆水出来倒,正好看到她们,顿时被吓了一跳。
姜芙蓉一身外衣服缺了袖子裙边,还沾染着斑斑血迹,脸上也不能幸免,鲜红的血迹与惨白的肤色成鲜明的对比,怎么看怎么吓人。
薛衍腰腹以下被鲜血染红,气若游丝的被两人架着。
唯一没染上什么血迹的甜杏却一头凌乱的头发,看起来也是狼狈不堪。
姜芙蓉趁对方吓住的时候,赶紧出声喊道:"大叔,你好,我们是来木槿山游玩的游客。"这才打消了对方误以为三人是厉鬼的想法。
两人合力架着薛衍上前,到大叔也迎出来,姜芙蓉解释道:"刚才在山脚遇到一群地痞流氓,他们看我们穿着还不错,就起了心思打劫我们,我夫君从小读圣贤书长大,一时气不过,就和他们理论起来,却不想惹怒了他们,他们就动手伤了我夫君。"
甜杏一向很懂姜芙蓉,这时也赶紧帮腔:"我家小姐和我都是弱质女流,被那伙地痞吓得不轻,好不容易才抬着姑爷上了马车,本想尽快赶去城里求医,哪知一时害怕惊慌,就把马车赶到这里来了。"
"是啊,大叔,你行行好,你看我夫君的伤口一直血流不止,可不可以先收留我们一下,让我们把我夫君的伤口处理一下。"
大叔闻言,眉头皱了皱,遇上地痞流氓也有可能,被地痞流氓伤了也说的过去,但他总觉得这三个人的气度不一般,受伤原因可能不是这么简单。何况他是老老实实的本分人,现在这男子伤得这么重,要是死在自己家里,不知道会不会惹麻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