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替他开口,"娘,我是您的二儿媳傅瑶,虽然从没见过您,但在我心里,您跟我的母亲一样,我都是从心里敬爱的。还有您放心,云熙已经很强大了,他不仅拥有了足够的力量保护家人,而且,也绝对能替您报仇,铲除云夫人。您再等几天,等云夫人来向您忏悔。"
云熙一直没说话,只是听着傅瑶的话,他僵硬的身体慢慢舒缓下来。
最后,两人郑重的磕了三个头,才又悄悄离开此地。
正如傅瑶所说,现在还不是让云夫人知道的时候,不过,很快了。
"相公,你准备怎么办?"回到熙华院,他们依然没惊动任何人,两人简单梳洗后就躺在了床上。傅瑶见云熙靠在床头一直沉默不语,于是问。
云熙回过视线看了她一眼,勉强挤出一个笑脸,"要想对付她,必须得先瓦解她的势力。然后..."他阴冷的一笑,"很多年前我就想好了她的结局,这次,我们承受过的,必得双倍的还到她身上。"
傅瑶不会去猜云熙是想直接要了云夫人的命,尽管以他的身手来说那是很简单的。而是她知道,云熙给云夫人设定的结局必定比这惨烈百倍。
如果简单的让她死了太便宜她了。
"云夫人的势力主要是靠云府的财政支撑。"傅瑶冷静的分析,"听大哥说,这些年她一直做着两手准备。一边想霸占云府,一边又将云家的生意都挪到了自己名下。咱们如果想对付她,我觉得应该从齐家入手。"
齐家,可是云夫人的老根。
云熙点点头,"我早就派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了。她挪动了哪个生意,挪到了哪里,我都记了下来。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也是在等一个时机。现在,时机已经到了,这些也到了暴露的时候了。"
傅瑶讶异,她原本以为云熙一向不管这些事的,没想到,他早就注意了,还搜集到了证据。
"其实别的都没什么,最主要的是她们将云家的煤矿挪走了一半。"云熙继续道:"煤矿虽然是云家管理,但也是替朝廷管理的,她们挪走了朝廷的煤矿,这项罪名可不小。而且,绝不会有人敢为她们说话。"
的确是这样,傅瑶点头,侵占了国家的资源,古今中外都是大罪。云夫人虽然有皇后撑腰,但皇后上有皇上太后,下有傅权泽一干掌握势力的朝廷大臣。她们想要逃脱此次罪责可谓是难上加难。
这一夜,云熙彻夜未眠。天刚亮的时候他就悄悄起身,深深的看了睡的正熟的傅瑶一眼,才穿好衣服到了韶华院。
母亲是他们共同的母亲,他们都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云熙并没想过隐瞒云韶。
云韶听完事情的真相后,如云熙一样痛苦愤怒,甚至更甚。母亲去世时,云熙还小,他却是真真切切的与母亲生活了那么多年,至今仍时时记起。
所以,知道她的惨死,他怎能不痛苦愤怒呢?
"三弟,这次一定要加上我一份,大哥虽然无用,但出出微博的力量还是可以的。"云韶恳切的道。
云熙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我跟你说这些,就是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咱们兄弟俩这次一定要好好计划一下,争取一击致命。决不让对方有喘息的机会。"
云韶点点头,兄弟俩于是开始计议。
接下来的几天,云熙更加忙碌了,常常夜不归宿。傅瑶知道他在忙什么,所以安心的在熙华院等着。
水寒的伤也不像最开始那么可怕了。
翠柳差人事无巨细地照料着水寒,江太医又住在了云府,也是一天三次地往水寒这跑,事情似乎并没有一开始想的那般严重。手也接上了,这人也清醒了,翠柳也终于不再担心得大哭了,但是当她脸上好不容易露出几分笑模样时,这刚刚冒头的喜色却又转瞬消失。
水寒苏醒后,第一眼见到的便是翠柳,但他只淡淡地看了她一样,便阖上眼不再看她。始终一言不发。
众人只当他是精神不济,并未当回事。
谁知过得几日,他也依旧是这幅模样,见了旁人倒是也勉强会笑会说上几句话。但只要看到翠柳,就一定不愿意开口,脸上也总是面无表情的。
连着几日都是这样,翠柳不觉有些闷闷不乐起来,悄悄来问傅瑶:"小姐,他是不是在怪我?"
江太医明明白白地说了,手还是原先的手,但想要同过去一半运用自如,拿剑打斗是断断没有任何可能的。假以时日。多加锻炼,能用这只手提笔书写,便已经是了不起的事。
对一个用剑的人而言,毁了这只手,便代表他这么多年的剑术全都白学了。
可是为了自己,他的手才废了的。
傅瑶告诉翠柳,"他心中一时气闷也是有的。等过几日,兴许便好了。"
翠柳自是相信傅瑶的,就又鼓足了劲,继续日日去探望他。
好在江太医说水寒的伤势恢复的很好,一则未曾恶化化脓,曾经一度脱离了身体的手掌也渐渐有了鲜活的血色,并没有如同死物一般日渐腐败;二来他偶尔也能牵动一根手指。叫它在江太医面前轻轻一颤。
这便是极好的情况了。
江太医很满意,对他的伤也就愈发用心起来。
但翠柳跟水寒的关系却依旧奇怪地处在冰点,难以消融。
水寒照旧对翠柳一言不发,不同她说话也不搭理她,甚至都不大看她。傅瑶亲眼目睹过一回。那模样分明就是在看个陌生人。
水寒过去待人也跟云熙一样的冷,可如今却冷的像一块经冬的厚厚冰块,叫人似乎碰一下就会冻掉一层皮。
但翠柳仍旧一天几趟地去他那,结果这一日,她端了药进去刚说了一句"吃药吧",便听到水寒平静无波地说了一句,"你今后不必来了,药自有旁人会送。"
翠柳愣了愣,搁下药碗,应了声"哦",旋即大步流星地往门外走去。
出了门,她脚步虚浮地走着,一路神情恍惚,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踹了鞋子上炕,扯过棉被蒙头大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