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违背道德都行。"傅瑶不得不加了这条底线。
"好吧!"萧文轩犹豫了半晌才点头,虽然他觉得傅瑶最后这句话有些多余。"你想赌什么?"
傅瑶朝着他们招了招手,脚步轻快地带头从右侧往小竹林绕过去。
萧文轩与孙浩对视一眼,孙浩摸着下巴微微一笑,"这是我家,她应该不会对我们不轨的!"
萧文轩刚刚还生气的脸色立刻舒展开来,笑着跟在傅瑶身后,孙浩也随后跟了上来。
这后面的小竹林不过是孙家作为一方景致存在,所以种的竹子并不多,但因为有人日常打理。因此也显得十分葳蕤苍翠,极有一番韵致。
傅瑶在竹林最外头就停下了,竹林里面的土有些松。她只想速战速决,不想弄坏了自己的新鞋子。
她一边打量着竹子,一边来回走了走。然后转头对萧文轩道:"你确定赌什么由我说了算?"
萧文轩看着傅瑶点了点头,孙浩也走了过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傅瑶,想要看她能出什么题。
傅瑶莞尔一笑,眼眸生动:"那好,我说我能辨识竹子的公母,你们信么?"
孙浩先是一愣,然后轻笑出声:"我从未听闻竹子也能分出公母,傅小姐这话倒还真是有些意思。"
萧文轩却是定定地看着傅瑶,许久才摇了摇头:"不信。"
傅瑶转身抚了抚旁边的一根修竹,偏头笑道:"那好吧,我们就赌这个。我若是能辨别出来竹子的公母,那就是我赢了。若是不能或是辨别错了,就算萧世子赢。"
萧文轩还未答话,孙浩却是先叫了起来:"等等,等等。这算什么赌局?照你这种赌法,是输是赢还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竹子又不能站出来争辩。"
傅瑶胸有成竹道:"到时候我自然能拿出让你们信服的证据来,就让你做个见证吧,到时候谁输谁赢就由你说了算如何?"
孙浩合起扇子轻轻敲了敲自己的下颚,想了想,点头道笑:"那成!只是到时候可别说我不够公正。"
傅瑶微微一笑,又看向萧文轩,萧文轩抱臂依在一颗成竹旁,修长的身影似是与林中修竹融为一体,同样挺拔清俊。
"我没意见。"
傅瑶满意的点了点头:"我若是输了,就答应你一个条件。我若是赢了..."傅瑶眼眸微转,笑颜单纯无害,"你以后不准再找我麻烦。"
孙浩一愣,然后狂笑出声。
萧文轩脸色一黑,咬牙低吼道:"我什么时候找你麻烦了!"
傅瑶无辜地眨了眨眼,一脸的为难:"怎么办?我们两人好像对'麻烦';这件事情的理解不同。那这样好了,以后若是我们再见面了,我不想理你就不理你,你不准生气也不准给我难堪!"
萧文轩脸色很难看,眼睛微眯看向傅瑶。
"到底赌不赌?不赌我走了。"傅瑶微笑着道,恢复了平日里温顺乖巧的模样。
"赌。"萧文轩这个字说得怎么听怎么有些咬牙切齿,却又像是刻意收敛了自己的脾气。
傅瑶点了点头,指着萧文轩身后倚着的那棵竹子肯定道:"这棵就是母的!"
萧文轩皱眉去看自己身后的竹子,一脸的郁闷,不由得又转过头来瞪向傅瑶。
孙浩跑到萧文轩身边,摸着下巴仔细端详了那棵与别的竹子没有两样的竹子半天,嗤笑一声,斜睨着傅瑶慢条斯理道:"傅小姐,这让我怎么说?"
傅瑶摇了摇手指,缓缓道:"《本草纲目》有云:'竹有雌雄,但看根上第一枝,双生者必雌也,乃有笋。';简而言之就是,从竹子根部往上数,第一节发笋者为雌竹。"
两人顺着傅瑶指的去看,果然看到有新笋发出来。
傅瑶看向抿着唇不语的萧文轩:"萧世子不相信的话,可以回去翻书看看。"
萧文轩轻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傅瑶微笑往外走,一边道:"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要记住我说的话啊!"
孙浩忍笑着上前与萧文轩小声说话:"输了就输了,没什么丢人的,反正也没人知道。"
萧文轩怒瞪他,"你不是人。"
孙浩笑的更开心了,"我有健忘症。"
等到傅瑶将已经差点死亡的蝴蝶递到魏梦洁手上时,她们已经在玩别的游戏了。
"这么久了,傅五啊!我们都快忘了你去干什么了,还以为要等到明天才可以见到你呢!"魏梦洁嫌弃的看着手上残破的蝴蝶,讽刺的道。
傅瑶人畜无害的笑道:"你明天还想再看到我啊!那不好意思,今天我估计会食欲不振,要是明天再见面,那我不是又吃不下饭了,别,饶了我吧!我娘本来就嫌我瘦了。你就当做做好事,让我休养几天吧!"
"哈哈哈!"周兰毫无形象的大笑。别的人也是忍俊不禁。
魏梦洁却是气哭了,眼睛恨恨的盯着傅瑶。
傅瑶挑眉,这个魏梦洁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但实在是膈应人,傅瑶可不想自己到哪聚会都碰到她。现在话说出来了,这里这么多人,自然会传到各家的大人耳朵里,明白的人就不会再把她们请到一起去了。
自家现在正是得皇上信任的时候,傅瑶也不介意自己狐假虎威一次。
已过盛夏,天气还是很热。
傅瑶早上醒来时,天色已大亮。
芳华园里的那几株大树上枝繁叶茂,绿得像块水色极好的翡翠。其间也不知隐了多少只夏蝉。在里头"知了、知了"地叫个没完。一大清早的,便这般吵闹,浓浓的翠荫也丝毫掩盖不住这嘈杂。
翠柳领着几个小丫鬟在初升的日头底下,拿了粘竿捕蝉。
几个小丫鬟都穿着浅浅的梅色,薄薄的衣料在阳光下显得愈发清透,像是一汪浸了花瓣的水,叫人瞧着便没来由的欢喜起来。
傅瑶盯着窗棂缝隙间的日影缓移,暗处的影子像是细细的藤蔓,互相交错蜿蜒而生。
窗外的蝉鸣声渐渐稀疏下去,傅瑶扬声唤了人进来服侍自己起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