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立即赞同,"正是,你们小姑娘只怕已经无聊坏了。"众夫人也笑,"那就麻烦俞小姐和几位曹小姐了。"
小辈们行了礼,跟着曹家姐妹和俞筱晚去花厅聊天。
这不过是曹中雅的第一步,才在花厅坐下,上了茶,她便邀请小姐们到自己的翡翠居去耍,说准备了马吊、双陆、象棋等许多好玩的事物。俞筱晚还在孝期,若是明说了去玩耍的,就不好参与,便婉拒了几位小姐的邀请。
曹中雅状似遗憾地道:"那...表姐就先回屋休息一下吧,以后还是有机会的。"眼里的得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种小手段也好得意?其实曹中雅不支开她,她也不便在中厅久留的,她只需要时常露下脸,让外人知道有自己这么号人物就成了,在孝期还是不便大出风头,免得落人口实。俞筱晚对曹中雅实在感到无力,送了小姐们出花厅,便返回自己的墨玉居休息,待临近晌午,才去席面上应酬。
虽然没有什么皇亲国戚,但赴宴的客人十分多,朝中绝大多数的官员都携了家眷前来,曹府的年宴终于获得了圆满的成功,送走了最后几位客人,一家子都累得双肩耷拉下来,老太太就打发众人回各自屋内休息。
赵妈妈一边为小姐更衣一边轻叹,"武夫人还是差在身份上了。"不是武夫人不会应酬,而是别人根本不要她应酬,原还想着武夫人若是能独当一面了,日后小姐的婚事就着落在武夫人头上,现在看来,还是不行。
俞筱晚笑了笑,"这样也好。谁知道她将舅母挤下去后,会是什么光景?"武氏根基不稳,她们才有合作的可能。
赵妈妈想一想也明白了,心里却更替小姐难过,旁人家的小姐这般大的年纪时,只须承欢父母膝下,无忧无虞,何须这样步步谋算?
她按着小姐瘦弱的双肩,郑重其事地道:"小姐,若您受了什么委曲,一定要告诉妈妈,妈妈就是去衙门里滚钉板,也要帮小姐讨个公道的。"
俞筱晚的眼眶一红,反手握住赵妈妈的手,哽咽着道:"我不需要妈妈滚钉板,只要妈妈能永远陪在晚儿身边就好了。我如今只想好好经营田庄和店铺,自己有了家底儿,什么事都不用怕了。"
还是老话说得好,谁有都不如自己有,就是出嫁的媳妇,若是嫁妆丰厚,在婆家的腰杆都硬得多。
赵妈妈用力点了点头,又想到这回宫中采买的事儿,"到底是成不成?"
俞筱晚淡然地道,"敏表哥去问了,金大娘也托人回了我话,的确是太后和惟芳长公主喜欢吃,内务府才采买的,可是我总觉得有人在算计着什么,就没有应下。若真个有什么缘故,日后还是会来店里采买,咱们店的腌果卖得很好,不愁销路,我不做宫中的生意,急的是设局之人。"
转眼就过了年,大年初五那天,家家迎财神。俞文飚也早早地带了几个管事,邀请上曹中敏和俞筱晚,到店里去敬财神。
凶迎财神的仪式不算复杂,俞筱晚坐在一旁仔细观看,待众人都给财神敬了香,她也添了三柱香,仪式就结束了。
此时没有哪家店铺开了门,街上的行人都少,曹中敏便问俞筱晚,"晚儿妹妹可有什么地方想去?"
俞筱晚摇了摇头,"没什么地方去,还是回府吧。"
话音才落,就听得店外一阵马蹄声,一列精兵护着一辆豪华宽大的马车停在店铺门口,曹中敏在詹事府任职也有两年多,一眼就瞧出马车上的皇家暗标,忙低声提示表妹,带着她一同出来迎接贵客。
"晚儿,是我啦。"车帘挑起,一道娇俏的声音就穿了出来,惟芳长公主清秀的小脸也露出半边,朝她笑咪咪地道。
俞筱晚不敢托大,仍是深深一福,才笑着道,"进来坐吗?"
惟芳长公主直朝她招手,"上车,快上车,我们到潭柘寺玩去。"
俞筱晚眼尖地发现惟芳长公主身后半隐半现的一张风华绝世的俊脸,是君逸之,他也在马车上,她就笑了笑道:"好啊,我坐自己的马车。"
"你那马车不行。"惟芳长公主一脸嫌弃的样子,"我这车暖和、平稳还跑得快,别啰嗦了,快上来吧。"
曹中敏也发觉了君逸之,虽然不知惟芳长公主怎么这么没忌讳,但是俞筱晚是寄养在曹家的,若是传出什么不好听的流言,对曹家的名声也不好,便在一旁深深一揖,朝惟芳长公主禀道:"还请长公主见谅,男女七岁不同席,实在是多有不便,还是让舍妹坐我家的马车吧。另外,微臣也必须跟随在侧,以尽兄长照应之职。"
惟芳长公主气恼地瞪他一眼,"你是谁啊,假道学!逸之是我的晚辈,有什么关系?"
君逸之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让姓俞的丫头当我的长辈?
曹中敏恭敬地说道:"回长公主的话,微臣是晚儿表妹的表兄,有照顾表妹的责任。车上的公子虽是长公主的晚辈,但并非是舍妹的晚辈,还请长公主体谅。"
惟芳长公主把眼一瞪,"本宫想跟晚儿说几句,一定要跟她同车。"
君逸之暗拉了小姑姑一下,坐起身子,将脸探出车窗,含笑道:"反正车中宽敞,不如曹兄也一同上来吧。"
这样就好象是两位兄长带自己的妹妹出游,不会落人口实。
曹中敏倒是不介意,但也得惟芳长公主同意不是?他就没出声,等长公主表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