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月一步一步走向她,借着月光,他看清了她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着。
原来她没有去任何人的寝宫啊,她一直在这里,可为何她会那么痛苦,为何她会选择独自一个人躲在这里舔伤口。
"枫儿,你究竟怎么了,要不要我叫御医替你诊视一下。"桑月一脸担忧的凝望着床上,那蜷缩在床榻上的人儿
秋枫猛摇头"不,"连铜长老都无法治愈的,御医又怎会有办法呢,她如今最怕的就是听到"老臣无能,束手无策。"她不想让他人看见她的狼狈。
他有些慌了,她究竟怎么样了,何时才能缓解她的疼痛。
他还是没有动,只是在一旁看着她痛苦,他的心亦没有好过,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痛苦里挣扎,月圆的夜特别的长。
翌日清晨,当她清醒之时,紧紧将她抱在怀中,给予她一丝温暖,她安然地入睡了,他知道,此刻她最需要的他的时候,需要他给予她一丝暖意。
"枫儿,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吓坏我了。"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他确实有些吓到了。
"老毛病了,一等月圆就发作,不过忍忍也就过去了。"秋枫佯装不在意的说,可天晓得,她多么希望能痊愈,这样她也可以在月圆之夜也能与心爱之人赏月弹琴,可如今对于她已经成了奢望。
桑月轻柔的将她拥入怀中,"枫儿,一定会治好的。"柔声轻哄着她,很奇怪,好似已经习以为常般的理所当然。
虽然知道这只是桑月的一种安慰,若是心脉受损那么容易治愈,她就不会被这么了两年多了,可心还是觉得暖暖的,在心口化开了。
"枫儿..."桑月轻唤着。
"月,谢谢,有你在身边真好。"无力的扬起嘴角,她淡淡的笑着,心口有什么在不停的翻涌着。
月圆之夜后的第一日,是不早朝的,她实在是无法勉强自己端坐在朝堂之上,尽管只是坐着装模作样又如何,她是人也有受不了的时候,于是她决定这一日,她需要,也必须不上早朝,她累了,累得睡着了,看着她平和与安心的躺在他的怀里,好似昨夜的一切都好似做梦,都有如镜花水月般的不真实。
轻抚着她嫩滑的脸颊,有着奇异的熟悉感,令人无法推拒。
往事如风,有时,她会独自在广寒宫里静坐着,看着缓缓飘落的红色枫叶,可以想象那时,月坐在枫树下,弹奏着白玉琴,他弹琴,她聆听,当日的一幕幕都仿若还在眼前般清晰,可他已然不再记得了。
"跟了很久了,出来吧。"从夏棋回国后,他又躲回了暗处,她一直都知道的,却也不说破,只是今日感觉他的心情略显浮躁了些。
一抹黑影从树上跃出,视线炽热的好似要将她燃烧殆尽般,久久未从她的身上移开,半晌,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他看着夜空中皎洁的弯月,还有点缀夜空的星星点点"凝儿..."似乎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却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吧。"看不惯他吞吞吐吐的样子,秋枫不耐的冷声道。
"我要走了,你会留我吗?"看着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舍。
"你要去哪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都在暗处看着她,不知为何他会突如其来的说要离开。
"我要回国了..."
"哦...几时?"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问的轻描淡写。
"明日。"只要想到离开,他的心就生疼,他真的想留在她的身边,即使一辈子远远的看着也好。
秋枫端倪了他半晌,缓缓的说道"让宇送送你吧。"毕竟是兄弟,总会有不舍得。
"凝儿,我还会回来的。"他此次回去,会说服父皇将皇位交给二弟的。
"不要回来了,好好做你的太子就好,将来成为一个英明仁德的君王,总比在我身边浪费时间的好。"冷睨着他,看着她的眼神黯然,透着一丝受伤,她知道自己这样说很过分,可是不知为何,这样伤人的话不自觉的就脱口而出了。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样做是对的,可为何心却隐隐的刺痛着,忽略掉心底的刺痛,她狠下心不去看他,忽然间她有些怕了,怕面对他那悲哀的眼神,她选择逃避,转身就要离开。
倏地,他从身后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身,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一丝凄怆"你告诉我,要怎样做你才能爱我,不要多,只要有一点点,我就很满足了。"无论他怎么做得到的都是无视,是他醒悟的太晚了吗?伤害过,就再也得不到她的原谅了吗?
看着她对那名叫桑月的男子爱的如此之深,对那些男人又如此的疼惜,如若在她失忆之处,他能好好待她,能将自己深深印在她的心上,结局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秋枫叹息一声"我的心太小,容得下的人不多,其实你是如此出色,你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唯一,而不是成为其中之一。"她不值得他们如此执着。
下颚枕在她的肩上,在她的耳畔轻声呢喃道。"我不在乎,凝儿,我会回来的,就算只能远远的看着你,我仍然心甘情愿。"他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弃的。
"随便你吧。"她推开过他,劝过他,可他仍然那么执着,罢了,随他去吧。
搂着腰身的双手加重了力道,仿佛一松手,她就会不见般,他的心是惶恐的。
感觉到腰间的钳制越来越紧,呼吸有些困难了,她开始有些挣扎"夏冉,放开我,不要那么用力,我很疼。"
腰间的钳制松了,夏冉轻声乞求着"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好吗。"
她没有挣扎,静静的由着他搂着,在皎洁的月光下,他们的身影被拉得好长好长。
暗处,一抹黑影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恨意与狠绝。
夏冉走了,走之时就只有夏宇送行,他走之时,她还在睡梦中,他不想看见她冰冷的眼神,仿佛与她无关似的无关紧要,他不想反复的印证着她的心中始终无他,所以,他选择在她还在睡梦中时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