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你和那偷儿所说的话,和你的反应,他应该还活着吧。"
"是,这支簪子,是他戴过的,而这个荷包,是我五岁时送给他的,再加上他的容貌,我想他是活着。"一想到他还活着,她就情不自禁的笑了,嘴角弯成一个笑的弧度,这是她恢复记忆后第一个出自真心的笑容。
"看来他对你很重要。"南洌心里有些失落,毕竟留在她身边那么久了,却始终无法真正进入她的心中,原来不是她对他们没有敞开心扉,而是她的心间对桑月的爱已经装的满满的,无法让他们进驻。
千落凝并没有否认,而是颔首承认"是,他对我很重要,我爱他,我把十年的爱都给了他,或许对他的爱占了心的一大半,或许是他的死令我无法打开心结,无法再爱,可我也承认,我在乎你们,可并不是在乎就能称之为爱的,我只能说我喜欢你们。"对于这个问题,她没有任何隐瞒,也从未想过要隐瞒。
"我知道,或许可以说我们都知道,我们都爱你,你幸福,我们就幸福,所以我们会陪着你一起去找回你的幸福。"心底隐隐泛着酸意,给她幸福的人并不是他,他也不好受,他也会失落,或许从前,他会用尽一切办法去独占她,可经过了很多事,他已经明白了原来,爱不是独占,是以所爱之人的幸福为幸福。
眼眶微微湿润,隐隐蒙着一层雾气,她是被他们感动的"谢谢。"他们对她的爱很深,很真。
"永远不要对我们说谢谢。"他们完全不需要如此客气,他们心甘情愿。
除了月圆之夜,她承受了非人的痛苦,需要两日调养身子外,他们一路都在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在一月后赶到了西秋国。
说实话,他们都可以夜探皇宫,可她并不确定玉妃究竟打着怎样的主意,最主要的是,她很确定娃娃在她进宫之前,娃娃一定是安全的,她必须乘这个时机去弄清楚,玉妃执意逼"千落凝。"进宫究竟想要什么,想做什么,然后再想一个办法,彻底的摆脱玉妃的纠缠,无论是千落凝,还是秋枫,都不想永远生活在玉妃的阴影下,不得安宁。
按照宫中的眼线的说法,玉妃暂时将娃娃照顾的很好,而且派了许多武功高强的守卫把守着,正在等着她自投罗网。
走在大街上,在宫中十五年,无时不刻都在想如何能得到自由,偶尔想着如何从宫中溜出去,逛逛大街,在大街上买一些廉价却有趣的物品回宫把玩,可皇宫就犹如一个大的牢笼,那时有着太多牵绊,她始终是关在牢笼中的小鸟,没有出宫一步,后来月哥哥死了,秋笛登基后,她成了一个通缉犯,而她还未来得及看一看这个生活了十五年的皇都,就必须赶紧离开了,一来,她想赶快离开西秋国,以免触景伤情,二来,也是为了逃开秋笛的追缉。
这个大街,她始终没有好好的去看过,看惯了他国的街道,再看看西秋国的,果然不一样。
西秋国女子为尊,遮面的始终是男子,而女子则抬头挺胸,抛头露面,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走着。
这里的男子,脸上胭脂水粉抹上厚厚一层,娇柔的似他国的女子,那样子真是造作的让千落凝掉了一地的疙瘩,捡都捡不完,这里的女子为了比男子更美,那脸上抹的犹如猴屁股似的,还自以为是天仙下凡般洋洋得意呢。头上叮呤当啷挂了好多发发饰,真把自己当做是圣诞树了,什么都往头上插,也不会嫌重。
这里的男子犹如裹了小脚般迈着小步子,真要是有急事,准误事不可。这里的女子大步行走,这去的地方大多是青楼,正大光明的追求糜烂的生活。
西秋国的皇都中的百姓,富有的,很富有,贫穷的又很非常穷,因此造成了贫富极端。
可这里的富有的程度却又比不上东春国,只因这些年来,秋笛几乎未上过早朝,沉溺于声色犬马中,不肯自拔,整个朝政都被玉妃把持着,玉妃生来奢侈,只爱享受,两年前的浦城闹饥荒,玉妃不但不赈灾,也未有减免赋税,然后是一年半前,盐城的水患,导致淹没了许多庄稼,农作物颗粒无收,玉妃却始终未派人修建河堤来防止洪水泛滥,甚至硬要征收粮食作为粮饷,盐城的农作物失收,只得拿出平日省吃俭用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的存粮上缴。一年前的宣城的那场瘟疫,没有想办法救治,而是下令屠城,来防止瘟疫蔓延。
并不是没听闻过西秋国的现状,却未想到实际上却比她听闻的还要严重,虽然很同情,可她仍然不想陷入这场漩涡中,这浑水,她没兴趣淌。
刚找了间客栈下榻,一个侍者打扮的男子便找来了,说明她一进皇都就已然被人给盯上了,看来他们都该谨言慎行,在东春国时,她已经曝露了太多,可是在西秋国,她不想曝露的更多,让人卸下防备,她才能探查更多玉妃的目的。
安排了男人们留在客栈,寻找月哥哥的事交给他们,她很放心,一个国家,要找一个人,或许很难,可是既然锁定了一个城池,对冰晶宫而言应该很容易吧。
另外她的身边谁也不能带,以防引起玉妃的注意,此刻她还不想将她的男人们太早曝露在玉妃的面前,虽然他或许早就知道他们的存在了,可至少不能把他们带到危险面前。
跟着那位侍者进了宫,每走一步,她的心情都是纷乱的,这个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小时候母皇的宠溺,皇宫内院任由她逛,没有人会阻止她,皇宫还有哪个地方她没有去过,冷宫废宫,她都去过,就连玉妃的玉宁宫她都有去过,不过她溜进去的时候正巧看到些不堪入目的景象,于是她便不再去那种污秽人心的地方逛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