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冉苑,蝉儿推开房门,净儿正在犹豫着这步子是迈还是不迈,便被身后的满儿推进了门,这步还是迈出去了,在她进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关门声。
她好想向后转,打开门离开,可现在这情形容得她退却吗?她不想连累任何人受罚。
昏暗的房间意外的雅致,却雅致中隐隐地体现着他的狂霸之气,墙壁上挂着一幅水墨画,雄鹰展翅飞过高山河流,可以流露出他欲称霸天下的雄心壮志,他很有野心。
她撩开放下的蓝色纱幔,黑玉床上空无一人,他去了哪里?
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从内堂传出,"净儿吗?进来吧。"
隐隐更传出轻微的水声,接合她的想象力,猜想他似乎在洗澡,那么她是进还是不进?
"还不进来?"声音比适才重了一分,隐隐透着些许不悦,她犹豫了一小会儿,深吸一口气,她咬牙拨开珠帘踏了进去。
那时一个偌大的浴池,他慵懒的靠在池边,精壮的胸膛呈现在她的面前,眼神霸气的他很俊美,可慵懒的他却有着诱人的性感,她看得目不转睛。"怎么,满意你所看到的吗?"口吻中略带戏谑。
净儿的脸颊唰地涨得通红"人家才没看你呢,你那破身材有什么好满意的。"一说完,她就后悔了,她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是吗?"倏然他从水中站了起来,女子出浴那叫出水芙蓉,没想到男子出浴也出奇的美,经过水的洗礼,在月光的照射下,让她后悔着当初学的是素描,而不是笔墨画,无法将此美景尽数入画。
当视线定在他身下的某一点,她的脸颊更红了,低声嘟囔着"暴露狂,不知道明日会不会长针眼。"
"净儿,过来。"唇边扬起不容人抗拒的笑意,见她站在浴池边上,未移半步,嘟着小嘴不甘不愿的样儿,可爱的紧。"既然你不愿意过来,那我可就过去了。"话刚落,他身无寸缕地从池中起身,带着戏谑的邪笑,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她。
他每逼近一步,她便退一步,清澈的眸底盈满了慌张,举足无措的连手脚都不知该摆放在哪儿了。
纯纯的表情令夏冉心生怜惜,一把将她抱起,放在略透凉意的黑玉床上,"净儿,别怕,我会很轻的。"
她很不安,不知道自己是谁,她很迷茫,他们之间究竟是何种关系?她的过往究竟是怎样的,需要他如此兴师动众的瞒着她,若是忽然有一天回复了以往的记忆,他若是她的仇人,试问她还能恨下去吗?"殿下。"
他眉头微微皱起,轻哄着"我不想从你那可人的小嘴中听见殿下两字。"对这样的称呼,别人可以如此称呼,她不可以,莫名地他的脸上浮现了不悦。
她凤眸轻眨,满怀不解地问道"那我该如何是好称呼您才好?"
"冉。"忽地很期待从她娇艳欲滴的小嘴里唤出。
犹豫地微微顿了一下,别扭的唤着"...冉。"
低柔的嗓音略带着颤抖的尾音,羞涩的脸颊绯红,却另有一番风情,令人情不自禁想要怜惜她"净儿,今夜你将成为我的女人。"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纱帐落下,女子柔柔的低吟声,男子粗嘎的低吼喘息声交织着激荡的旋律。
一室涟漪,春色无边。
她不懂为什么,一开始,他对她是小心翼翼,温柔的呵护,可是夏冉倏然不再温柔,粗暴地在她的身上留下点点吻痕,一次又一次不顾她的推拒,强行的索要她,直到她陷入昏迷,仍然可以感受他在她的身上肆虐着。
直到第一缕曙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他终于停止了漫长的折磨,累极的净儿,沉重的睁不开眼,发丝被狠狠的拉扯着,"啊..."痛在头顶处蔓延开来,她哀叫一声,勉强睁开眼,茫然的轻唤一声"冉..."
"贱女人,你不配。"她竟然没有落红,还装出一副纯情的样子,实际上在他之前就已经有过男人了,只要想到这里,心中的怒火源源不断的涌上心头。
"为什么?"她不解,为什么一夕之间他的态度变了那么多。
"你还问我为什么,你竟然没有落红,你早就不是贞洁的女子了。"越想胸中的怒火燃的越盛,"侍妾,你不配,从今日起,你是奴。"一说完,便转身拂袖离去。
他在责怪什么,她根本就没有过往的记忆啊,一夜的折磨,换来的却是奴的身份,该难过吗?她却笑了,他不值得。
那一夜后,她被贬到了柴房,夜晚睡着柴房,白日她便要劈那成堆的木柴,笑话,堂堂皇子府,她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让她劈柴,不禁苦笑,看来他是想折磨她。
夏冉对她的不闻不问,倒也给了她自由的空间,和丫鬟,家丁们,侍卫也逐渐混熟了,她笑的很真,真的令人失去了防线,于是在无意间听到了真相,原来她只是夏冉在回洛城时河边救起的陌生人,在他发现之时,她就已经身受重伤,所以她的伤与他无关,他与她原本就不认识,甚至可以说没有一星半点关系。
这样也好,至少她不是他的侍妾,他不是她的仇人,对她而言他只是一个陌生人,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他的折磨,就当是她偿还了他的救命之恩。
只是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旦超过了某个点,她是不会忍气吞声的。
只是不止一次的问着自己她究竟是谁?为何会身受重伤,她疑惑,每每想要回想过去,总是头痛欲裂,最终无果。
夜间,她唯一的乐趣就是仰望星空哼着她不知何时不知何地学来的曲子,看着星星忽闪忽闪地,在皎洁的月光照射下的一切,宛如披上银装般令她迷醉,可是随着弯月越来越圆,她心里就越发烦躁起来,她讨厌圆月,不由自主的讨厌。
可是讨厌归讨厌,月亮不会因为她讨厌而选择不圆了,月圆之夜还是到来了,当撕裂般的痛充斥着心房之时,她好想大声呼喊出声,可现实却不允许她制造出如此的噪音,夜的寂静,就连一根针掉地的声音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她若出声,必会引来许多人的注意,这里毕竟皇子府邸,只要一有风吹草动,那些侍卫不把她当成刺客就地正法了就已经不错了,于是她忍,实在忍不住就把脏兮兮的柴火放在嘴里咬着,她可以隐约感觉到这种病痛是失忆前就存在的,只因她对这种痛感的熟悉,熟悉到已经麻木了,这一夜的折磨,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相信自己是还能从这场非人的折磨中撑过来,她这病痛是先天就有的,还是后天养成的?没有记忆的她却不得而知了,之后她全身无力地躺在柴房的角落里修养了整整两日才算找回了气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