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美国
冷语豪被一阵阵酸痛惊醒,习惯性的想伸个懒腰减轻一下来自手腕的疼。
眼睛被蒙着,嘴巴里塞着布,手脚被绑着?
冷语豪试图验证一下真实度,他以为这是在做梦。
束缚着他自由的绳子,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怎么回事,他这是被绑架了?他们是谁,想要做什么。
冷语豪心里很害怕,他才十六岁,他可不想这么早死去。
他挣扎着想要大喊救命,最后变成了咽呜声,恐慌让泪水不自觉地缓缓流下。
绑匪肯定会给父母打电话要钱,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
冷语豪又否认了这个想法,电影里,绑匪如果要赎金,不是要让受害者与家属通话吗?
这帮绑匪却毫无动静,肚子咕咕的叫着,好饿。
他一直很低调,谁会注意上他?
难道是黑手党?他在美国生活这么多年,一直低调而节俭。
他的留学生活日常,甚至连中国很多金领的孩子都不如。
他没有住豪宅,也没开豪车,他那辆保姆车在美国完全是个渣。
父母是大忙人,一年就回国几天能见到。
平日里除了家里的菲佣,根本没有其他人了。
谁会知道他被人掳了,他难道真要横尸异国?
想到这些,冷语豪心里又升起一阵恐慌情绪,害怕充满着他的心。
"记住,你是豪天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任何时候遇事都要沉着应战,不要慌张。"冷语豪想起十岁那年,爷爷手把手教他射击时说的话。
对,他不能慌,他必须搞清状况才能自救。
冷语豪停止害怕,用心聆听周围的一切。
周围静得可怕,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毫无半点声响。
他试图拸动绑在一起的手脚,至少能够先把嘴上堵着的布扯掉,或者扯掉罩在眼睛上的布最好。
这个想法太天真了,他感觉手脚并用的移动是件体力活,不管怎样努力,头和手脚总是挨不到一起。
一阵细碎的声响由远而近,听起来有些回音。
难道是下水管道里,不对呀,怎么没有潺潺的流水声。
声音越来越近,王世松听出来了,那是脚步声。
冷语豪选了S形姿式,立马躺下,他不能让这些王八蛋知道自己醒了。
"这药真厉害,还没醒?"耳边传来温柔甜美的女声,冷语豪很难想象这声音来自穷凶嫉恶的绑匪。
难道是恶作剧,冷语豪实在是想不出他得罪了哪个女子,虽然那些来自不同国家,有着不同肤色的女孩子们喜欢偶尔恶作剧,也没有到这个份啊。
"开玩笑,老爹的药能错得了?"另外一个粗暴的声音听起来很讨厌,很强势的讥讽感。
冷语豪呼吸匀称,他在不停的搜索着所有的记忆,老爹是谁啊,这两个人讲的还是中文!是中文!
"叮叮…"一种尖锐而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冷语豪的思绪。
"Hesleptveryell。"(他睡得很死)
"Ikno,OK。"(我知道。)
冷语豪听出这简短的对话,是那个让人讨厌的声音在讲电话,没有想到她的英文也很流利。
看来这帮人是有备而来,他猛地想起放学后去校门口买的那杯咖啡,难道让人掉了包?
"老爹让你呆会儿给他吃点东西,但不许扯掉他的眼罩,更不许解开他的绳子,他是一个会武术的家伙。"讨厌的声音吩咐着,命令式的口吻听着都不是善良的人。
"ok,HolongdoIhavetostayhere?(我要在这里呆多久?)"那个好听的声音清脆而微弱,冷语豪在替自己感到害怕的同时也有几分庆幸。
害怕的是这帮绑匪连他会武术的事都知道,看来对他了若指掌,他们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
庆幸的是留下来的女孩,听声音是一个温柔的女人。
"Idon'tkno,thedoorisproudofthem,aitingformyfather'sreply。"(我不知道,门口有他们在,等爸爸回复)
讨厌的声音说完这几句,就听见脚步离开和厚重铁门吱呀撞击的声音。
这里是废旧别墅,还是废旧工厂?
看来呼救这条已经行不通了,美国本来居民区就人烟稀少,废弃的房屋完全可以称为墟。
平时不可能再有人来这样的地方,冷语豪太了解美国的废弃区域了。
想到自己处于困难重重之中,冷语豪不由得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你醒了?"冷语豪感觉女孩子走到身边,温柔的蹲下来扶他坐起身子。
冷语豪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没用,怎么忘记被绑架还敢叹气?
眼下是装不过去了,他只能索性就点头承认了。
"你饿了吧?老爹也让我给你吃东西呢。"女子起身走开,塑料制品的响声后,门开启的声音随之映入耳中。
"世…"
"老爹的话你忘了?"男人冷冰冰的声音跟着脚步声慢慢走近,冷语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场。
这男人似乎围着自己走了一圈,他讨厌被别人当猴子观看的感觉,苦于被别人控制着,却也无可奈何。
"你听着,吃饭就吃饭,别打歪主意。这里荒山野岭,都是徒劳。你就乖乖配合,我们不会伤你半分。否则,不要怪我们狠毒!"男人恶狠狠的语气听着都不像善类,幸好他冷语豪胆大,不然早就吓得尿裤子了吧。
"Nonoise,oryouantyourlife!CanyouunderstandChinese?"(不准吵闹,否则要你命!能听懂中文吗?)男人见他没什么反应,以为他没听懂,又用英文凶巴巴重复讲了一遍。
冷语豪装着害怕的样子,唯唯诺诺使劲点点头。
"给他喂食,我们就在门口。"男人平静的声音说完这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你不许吵闹喔,不然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女子温柔的声音充满魔性,如同一把把刀插入他柔弱的心脏,他想起了菲俑米拉索。
虽然她是低廉而卑微的佣人,卑贱到连自己都卖,冷语豪早已当她是家人。
他失踪了,米拉索肯定急坏了。
冷语豪仿佛看到她穿着围裙,抬着那张黑得发亮的脸,站在栅栏旁伸长脖子向他回家路张望的模样。
他的身世注定要经历别的孩子不能经历的,比如他的童年生活必须独自生活在美国这种地方。
他回想着昨晚的经历,脑海里全是断片的画面,他应邀参加了留学生聚会,才不过喝了几杯小酒,怎么就到这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