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兰舞婷的脸色顿时煞白，一股股寒意从心中升起，包裹了她的全身。

魔瞳定定地看着她，眼中竟然浮起一丝浅淡的怜悯，口吻也不似刚才那般冷漠，带着微煦的暖意："傻丫头——或许他早就知道，你是鹰灵之女，或者是跟鹰灵之女有着莫大的关系，才带着你强闯西齐齐里山，深入穆泌尔山峰，所为的，不过是用你的身体或者鲜血，解除我们三兄弟身上的禁咒，让我们重新现世。"

"你撒谎！"兰舞婷嘶声大叫起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他告诉过我，之所以去穆泌尔山峰，是为了探究其中的秘密，搜寻鹰眼的下落，以便能够将你们彻底毁灭！他还说那是先知赋予他们部族的使命，就算经历再多的艰难，他也会完成！"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会同意魔暗进入他的身体？"

"他是被强迫的，肯定是被强迫的！"

"你亲眼看到魔暗强迫他了？"魔瞳眼中的神情慢慢变得复杂起来，眸底有着浓浓的叹息，"——要知道，魔暗和我一样，已经在魈怪腹中被封印了九百年，再加上我们失去了鹰眼，身上仅存的魔力连对付一个普通人都不够，他如何能威胁桑吉昴？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和桑吉昴达成了某种约定，所以桑吉昴才会同意让他进入身体。"

兰舞婷拼命地摇着头，脸上泪珠滚滚，她不相信，她绝不相信！直到现在，她依然还记得桑吉昴踏进时空之门前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说他一定会平安归来，他要她信他等他，而她也一直抱着这样的信念，默默地坚持着，闯过一个又一个生死关口，直到现在...

"看起来，"魔瞳翘唇一笑，自嘲地道，"是我太多事了。也许让你这样一直活在自我欺骗之中，才是最好的。既然如此，我们也别去管什么桑吉昴什么魔暗，还是上路继续寻找鹰灵之女吧。"

"不，"兰舞婷咬牙，眼神陡然变得坚执，"我要回扎舒，我要见他！"

"就算见到他，又能怎样？他现在是魔暗，不是你的桑吉昴！他不会给你任何解释，甚至可能，抬手便要了你的小命！"

两行热泪从兰舞婷倏然滚落："如果桑吉昴不在了...我留在这个时空，也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还不如让他直接杀了我，也省得...受这份，撕心裂肺的伤痛！"

魔瞳猛然一震，心下了悟，深深地看了兰舞婷一眼，上前拉起她的手，低沉着嗓音道："好，我带你回去。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就算要死，也必须先告诉我，鹰灵之女的下落，或者，把你的记忆全部给我，我会循着你的记忆，自己去找她。"

兰舞婷怔住，面带戚容地垂下头，沉默良久方才重新抬起双眼："好，我答应你。"

"走——"魔瞳发出一声轻喝，两人的身影骤然消失，蔚蓝的天空下，只剩一片苍茫辽阔，望不到边际的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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