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过几秒,疼痛倒地捂着胸口苦苦哀嚎。
在这种事情上,时青墨从不说谎。
这时霖还不能杀,他来这京城,最终若是以一副尸骨的状态送回三清县,到时候整个时家都不会安宁。
平日里,就算时霖做错了事,那时秉超也不过是教训而已,就连老爷子也不会有太严厉的惩罚,所以一旦他死了,如今这时家安稳的一切都会有所改变,就算所有人都知道这时霖有错,却也不可能真的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可他不能死,但也不能活!
最起码,不能像以前那样安稳的活着!
想要她的命,甚至还敢拿母亲的命威胁她?这一切不过就是他咎由自取!
却见疼痛之下,越发的虚弱,那汗水更是浸湿了衣服,双手紧紧的抠着胸口,似乎是要挖心掏肺一般。
"救、救我..."
时霖挣扎着伸出了手,然而却根本碰不到时青墨半分,那泪光中,隐隐能瞧见那伫立的身影,冷淡默然,冰寒如雕塑,看不到一丁点希望。
这一瞬间,他信了...
时青墨,真的对他下了毒...
这样的痛意,比起蛊虫发作的时候,更加的恐怖万分。
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绝望,一点点的啃食着内心,甚至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恨不得将心脏掏出放在面前,也不愿意感受这种被撕裂的痛。
"小、小墨...我错...我错了..."难以抑制的疼痛之后,却是认怂道。
时青墨唇角一勾,却是装作没听到一般,直到那毒到了崩溃之时,这才给了他一颗解药。
那笑容背后,只有无尽的漠视,此时的时霖真的相信,如果不是因为他姓时,今日时青墨这样的眼神看着的,应该是一具尸体。
这样的时青墨,他真的没见过。
其实在来这京城之前,爷爷和父亲,甚至是姑姑都曾主动和他聊了聊,这话里无一不是嘱咐他对待时青墨的时候要客客气气,不可以使性子,那时候他只觉得可笑。
就因为时青墨现在有钱了,所有才要那么小心仔细吗?
原本,为了他们的劝诫,他甚至十分鄙视,只觉得爷爷他们太没用了,被一个野种唬住,可现在却懂了,不是在唬他,而是真实为了他着想。
他们说,时青墨是个好孩子,只要他做的不过分,她不会动怒。
他们说,时青墨没他想的那么简单,一个能在这么短时间之内建立起一个属于自己的商业王国的人,他不应该去嫉妒而应该去好好学着...
他们甚至还说,时家有时青墨在,是他们的运气...
现在,懂了。
彻底的懂了。
原来,是他眼光太短,压根没看到时青墨的厉害之处而已...
他早已不是自己记忆里那个只知道隐忍的小女生,更不是记忆里任由着他打骂的弱者,不知在什么时候,她早已崛起,这弱小的身影建盖起一座坚硬的城墙,他不过就是入城的乞丐,可以默默存在,却绝对不能妄图将那城墙推倒。
他也推不倒...
随着身上的痛意慢慢消散,时霖整个人就好似死过一遍一般。
却听时青墨又道:"这下药的事如果告诉了别人,我保证,你会永远和这个世界说再见!另外...从今以后,你吃不得荤腥,每碰一次发作的天数就会提前一天,虽说这发作起来没有要命的时候这么疼,可也够你喝一壶的了,自己看着办吧!"
时霖如果仅仅是针对她倒也罢了,偏偏他刚刚竟然妄图用母亲威胁!
爸妈向来宽厚仁和,即使他时霖多番忤逆、不尊重长辈,也从不会和他这个晚辈计较,甚至十分关怀,没有对不起他半分!
好好去忏悔吧!
"我...我知道了..."
时霖捂着胸口,满脸痛苦的站了起来,声音都带着颤意,这身上更是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布满了血腥与汗水。
时青墨扫了他一眼,当即直接给徐老头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个人顺道送时彩凤与这时霖一起回三清市。
三清市那边,铜墙铁壁一般,才不会有任何人能用时家的人做威胁。
元缙黎的二十四小时暗中保护,元老爷子这个手段强硬的隔壁邻居,甚至还有几个药门弟子作为后援队,完全不用担心。
当天,那姑侄俩便一起消失在京城。
甚至这路上,时霖虽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看上去却是十分的虚弱,忍不住是心中一揪,多问了几句。
然而,这时霖竟是一改常态,没了以往那跋扈嚣张得态度,要是之前,怕是满心都是不满,可如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丁点血丝,整个人闭口不言,无论如何都不肯多说一个字,这样子,让时彩凤越发的奇怪。
不知是时彩凤,当这时霖回到了三清县,那时秉超、时秉良两兄弟,同样的诧异。
这时霖的性子是他们最担心的,原本还觉得这次去京城,时霖没准会被时青墨打一顿送回来,却发现这回来的时候,这脸上的确是有几道伤痕,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被什么动物抓出来的,除此之外,除了脸色白了一点,这身上倒也没看出太大的问题。
只是身体虽然正常,可这性格却是大变...
面对别人的盘问,不吭一声,甚至当他们提到时青墨的时候,这时霖脸上除了恐惧之外,不剩其他,整个人都好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一反常态。
不过,比起之前那强横的态度,这现在...就好像是一瞬间稳重成熟一样,让人十分不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