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微揉了揉眉心,"顾昀..."
"阿昀,叫我阿昀,老师,不,我能叫你阿微吗?"顾昀红着脸,睫毛扑闪扑闪,他小声继续道,"虽然只是称呼,也不能代表什么,但我总觉得这样叫更好听一些,阿微,阿微,阿微..."
不软不硬,如同羽毛一般的轻飘飘,却又能勾人心弦的一声声阿微,声声都莫名的勾动云微的神经末梢,渐渐的她有些不耐,冷声打断对方的话,"顾昀,你还小,什么都不懂,不要不知所谓的乱说一些话。"
"我...我没乱说。"顾昀似是被云微的冷淡的语气吓住,他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站在云微面前,犹豫了几下,又扬起头,那双干净的眸子瞪得圆溜溜的,如同琉璃一般,光可鉴人。
云微看着顾昀湿漉漉的眸子望着望着她,突然泛起一阵雾气,转眼间一连串的又圆又大的泪珠不要钱的滚了下来,甚至有几滴砸在云微的手背上,那灼热的温度,几乎让她跳起来。
她一向对自己熟悉的人眼泪是没多高的抵抗力的,尤其眼前这只兔子,还是她隐约自知动了心的,由而就更没有抵抗力了。
连忙些出声哄道,"顾昀,你这是做什么...哎,好,好,你没乱说,老师像你道歉...你怎么大一个人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流眼泪...莫哭了顾昀,呃,阿昀,阿昀..."
一连声的阿昀,哭泣的兔子总算消停了,云微看着他哭笑不得,默默的摇头无奈,拉着人直接进了别墅。
洛小桑一言不发的坐在客厅沙发里,看也不看云微两人。云微也不理他,她处理掉一直缠着她的顾昀,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一点也不担心两只会不会掐架。
而事实因为一个性子傲娇火爆,一个性子绵软温柔,就是想要掐架也掐不起来。
但说几句狠话还是不差的。
洛小桑双眼喷火的瞪着从浴室里出来,换了云微睡衣的顾昀,气不打一出来,该死的,云微那个花心老男人,居然把自己的睡衣随随便便的给另外一个男人穿,哼,他都没有享受过...
顾昀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揪了揪身上有点点宽大的睡衣,露出一个羞涩腼腆的笑,"你好,我是顾昀。"
"哼!"洛小桑双手抱在胸前,高高的翘起二郎腿,下巴抬高,剔着眉冷声道,"臭小子,云大叔是我的,你从来哪儿来,就回哪儿去,敢跟我抢,哼哼!"
说罢,威武的挥了挥拳头,龇牙咧嘴,做出一副十分凶恶的样子。
夜色沉寂,青涩俊雅的男人附在柔软的大床上,似是在安眠,嗡嗡,床头柜上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男人头也不抬,随手将手机摸到眼前,接通,听完手机另外一头的报告,唇角勾起一抹幽笑。
他懒懒的起身,任身上的白衬衣敞开,推开窗户,半弦月当空,风鼓起他的衣摆猎猎作响,窗外的树叶沙沙,张牙舞爪的树影里,一道影子悄无声息的从窗户上面飘进屋里,在天花板上游荡了一圈,便沿着墙滑下,眨眼间,本来空无一人的人屋中央,黑衣黑发,眼眸全然是黑色,几乎没有半点儿眼白的人弓起身子。
男人见那如鬼魅般的人,半点儿也不诧异,只是指了指床,那人便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遂低下头,黑色长发拢住他的脸,他抬手不知在自己的脸上鼓捣了些什么,再抬头时,一张青涩干净的小脸与窗边临风而立的男人的脸一模一样。
翻身出了窗户,男人套上黑色连兜帽斗篷,身影如魅,很快便消失在别墅里。
良久——吱嘎呀,身形高挑的'男人';推门轻手轻脚进来,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熟睡的人默默蹙眉。
空气里是她熟悉的玫瑰余香,云微掖了掖被角,看到打开的窗户,以为是被风吹开,便走过去关上。
之后,她便一个人靠在窗边,盯着床上人的睡颜,目光沉如水,久久不离开...
"King!"
黑色的兜帽掀开,身形颀长的男人目光沉静的望向叫他的下属,那人见他恭敬的低头,推开乌金色复杂花纹交错的大门,男人步履不急不缓的走入。
这是一座建造在京城最繁华处的一栋欧洲中世纪时期的古堡,因为古堡周围设有古阵法,使得外人到了此处,只会兜兜转转迷路,再加上古堡所处的地方乃是京城最大的游乐园,外人只以为那一群哥特式建筑是游乐园的一个主题,却不知道,古堡里其实另有乾坤。
男人穿过金碧辉煌西方中世纪贵族风格浓郁的大厅,走廊,在走过回返往复的数级楼梯后,来到地下室入口,推门下入,前一刻还满眼都是华丽精致的各色壁画,下一刻入目的便已是黑色和红色的交杂的人间地狱。
古堡的地下室是一间巨大的监狱。
地下室内数十个赤膊的高大汉子见男人进来,纷纷躬身行礼,"King!"
男人的目光扫过墙壁上的各类刑具,这些都是仿制东西方古代鲜为人知,却又骇人听闻的刑具,目光触及刑具上星星点点暗红点,他勾了勾唇,在地下室黄中带红的灯光中,笑得诡异非常。
监狱呈正方形,每一个角落凌空悬挂四个只容一人的铁笼,中心一个圆形高台,上面搁了一张泛着冷色金属光泽的电椅,惨白刺目的灯光从顶上直射而下,若有有审问时,四面铁笼里的人都可以观摩整个施刑过程。
此时,高台的电椅上正好绑着一个纤弱的人,黑色的发丝凌乱的盖在那人脸上,那人一身白衣,却因为受刑,而染上血红,宛若盛开了多多彼岸花。
双手插在白大褂衣兜里的金丝眼镜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高台上受刑的人,缓声道,"啧啧,这女人的意志力真不错,受刑到现在,除了惨叫,恁是一个有用的字儿也没有说出,King,你的研制的吐真剂没用了哦,看来,你被人挑衅了。"
King冷飕飕的扫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傅恒哲,挑衅?从五年前,那些人就已知道吐真剂的存在,用了五年的时间才破解了他的吐真剂,他对那些人的制药水平实在不能恭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