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鹤小心翼翼的偷看着司徒炫明的脸上,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司徒炫明身上的气势不变,眼底闪烁着一丝寒芒,转瞬即逝,随即轻轻的笑了,笑声悦耳动听,却让江南鹤的心底一阵阵的发麻。
"这是神医自己的意思,还是雨鸢小姐的意思?"
他没有发脾气,只是不轻不重的问道,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拇指上戴着的莹白如玉的玉扳指,好像和江南鹤之间的谈话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
"是老夫和雨鸢一起商量得到的结果。"
江南鹤心里一凛,仍旧硬着头皮说道。
"是吗?可是前几日雨鸢小姐才向本王表达了爱慕之情,说想要嫁给本王为妻,这辈子对本王不离不弃,难道雨鸢小姐是拿本王在开玩笑吗?"
司徒炫明的声音陡的变得冰冷了起来,如同冰刀一样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向江南鹤,吓得后者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王爷息怒,雨鸢年幼无知,您别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江南鹤的心突突的跳着,却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司徒炫明道歉。
"年幼无知?神医真是太过贬低自己的女儿了,雨鸢小姐可是很有着自己的一套主意的,又怎么会年幼无知呢?本王也答应了雨鸢小姐,要让她得偿所愿,神医如今这么一出,岂不是将本王陷入了一种不讲信用的境地?"
司徒炫明勾了勾唇,勾出一丝冰冷的弧度,直勾勾的瞪着江南鹤,后者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安静的站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神医,本王早就跟你说过,等到本王登上了皇位,自然会放你离开,而现在,你就安心的待在本王这里,为本王出谋划策吧,你想要归隐山林也不是不可以,等到过了这段时间再说,你说呢。"
司徒炫明放缓了语气,目光中那种咄咄逼人的味道已经没有了,语重心长的说道:"何况雨鸢小姐想要嫁给本王,你这个做父亲的总不能阻拦女儿的幸福吧。"
原先总觉得被傅雨鸢那样一个花痴一样的女人盯着是一件很让人恼火的事情,可是原来那个女人不是没有一点用处的,至少今天他可以堂而皇之的用一个这样的借口阻止江南鹤离开。
果然是世事无绝对啊。
司徒炫明笑了,灿烂如同春日阳光的笑容笼罩在那张俊美得人神共愤的脸上,美丽不可方物,可是在江南鹤的眼中,却像是恶魔一样,浑身颤抖,冷得几乎站立不稳。
江南鹤面色惨白,心突突的跳着,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遵命,王爷。"
心里的恨意都快要把他给折磨得要疯了,可是他仍旧是没有一点办法,他的软肋握在司徒炫明的手中,就注定了他没有资格站在有利的形势上。
"很好。神医来得正好,本王正想要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呢。"
司徒炫明无视江南鹤铁青的脸上,俊美的脸上泛着无害的笑容,好像之前那个冰冷阴狠的人不是他一样。
"王爷请说。"
江南鹤无力的在心里头叹气,直后悔引狼入室啊。
如果当初没有听段采薇那个贱女人的话去给司徒炫明解毒,现在也不会把自己逼到没有退路的境地上。
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过去的就过去了,时间永远不会倒流的。
"本王要一种能让人忘掉最心爱的人的药,你这里应该有吧。"
司徒炫明微微笑着,望向江南鹤,声音清朗和煦得像三月的春风。
他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不想再跟云若玩那种你追我躲的游戏,如果得不到她的心,那就将她毁掉,一切从头再来吧。
"王爷是说忘情水吗?"
江南鹤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道。
"也许是吧,只要能让人忘掉最爱的人就行,实在不行,忘掉全部的过去也行。"
他不在乎,只要能够得到云若,他不在乎用什么手段,可是他不想看到云若那双充满淡漠和仇恨的眼睛,所以才会一直忍到现在的。
可是,似乎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再也忍不下去了。
"有这种药,不过老夫现在手上没有这种药,必须要重新配才行。"
江南鹤斟酌了一下,轻声说道,低垂着头望着地面,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
"那你先下去忙吧,尽快将忘情水配出来,本王等着用。"
司徒炫明轻轻的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期盼一丝柔情,好像看到了云若笑靥如花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样。
"是,老夫告退。"
江南鹤微微弯了弯腰,退了下去,屋子里又只剩下司徒炫明一个人。
他好看的唇角微微抿着,异常俊美的脸上露出了轻柔的笑容,轻声的低喃道:"若儿,我相信你一定会心甘情愿的待在我的身边的,一定会的。"
狭长的桃花眼望着前方,眼底闪过幽深的光芒,声音温柔清朗,好像在对他的情人低喃一样。
熙熙攘攘的集市上,云若漫无目的的走着,这儿瞧瞧,那儿看看,好像对什么都很感兴趣的模样,却又什么都不买,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些什么。
她的四周跟着好几个身材高大的侍卫,雪燕和晚霞也在她的身边时刻不停的看着她,生怕她一下子跑掉了一样。
她轻轻的笑着,隐藏在面纱下面的脸却是一片森冷,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这样一个人在集市上逛了许久,身后的那些丫鬟都叫苦不迭,腿脚发软,却敢怒不敢言,什么话也不敢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