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知道。"
小太监哆嗦了一下,脸上一片惨白,不敢对上云若那双几乎要吃人的眼睛。
"不知道?"
云若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双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来人啊,将他拉下去砍了!"
阴狠嗜血的声音落在宫殿里,一阵阵的环绕着,吓得人的心里忍不住一阵阵的战栗。
"不要啊,娘娘,奴才说。"
小太监吓得面色惨白一片,哆哆嗦嗦的说道,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浑身像是笼罩在一片冰窖中,冷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还不快说!"
云若的脸上一片阴霾,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怒火,厉声喝道。
"她好像是跟着婕妤娘娘的宫女一起来的,奴才所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了,请娘娘饶了奴才一命吧。"
小太监吓得瑟瑟发抖,抱着自己的手臂,舌尖都快要打结了。
"哪个婕妤娘娘?"
云若稍微敛住了自己的怒火,冷冰冰的问道。
"是原来的淑妃,后来被皇上降成婕妤的那位。"
小太监咬着唇,战战兢兢的说道。
"要敢有一句假话,本宫一定砍下你的头!"
云若像淬了毒的目光瞪着小太监,恶狠狠的威胁到。
"奴才所言句句属实,请娘娘明察。"
小太监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原先只是想贪贪小便宜,没想到现在落了个差点人头落地的下场,真的是得不偿失啊。
"张虎,你即刻带人过去,将那个女人抓住!"
云若将张虎的剑递到他的面前,咬着唇,一双眼睛里跳跃着熊熊的怒火,几乎可以将人焚烧得尸骨无存。
"是,娘娘!"
段采薇,你又一次挑战了本宫的极限!
云若握着拳头,尖利的指甲划破掌心,锐利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更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恨。
小太监低着头,惴惴不安的望着云若,浑身冰冷,等待着自己命运的裁决。
云若的胸口一起一伏的,脸色阴晴不定,就像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海面,波光诡谲,沉闷,幽深,阴森得可以将人的灵魂夺走。
时间几乎静止住了,云若的脊梁挺得直直的,眼底闪过惊涛骇浪,晦暗不明,折射着幽幽的暗芒。
她不说话,小太监更加不敢说话,屏住了气,身子都不敢动一下,生怕发出的声响惊扰到云若,她一怒之下会把自己抓了。
他甚至奢侈的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瞬间,这样他就不用承受接下来的后果。
可是,他自己也知道,奢望只是奢望,总会有被打破的一刻。
在他的忍受几乎要达到极点的时候,云若的眸光转移到他的身上来,唇角微微勾起,森寒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来人啊,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拖下去重打十大板,贬入惜薪司做粗使的太监,永远不能提升!"
小太监腿一软,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谢娘娘不杀之恩!谢娘娘不杀之恩!"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他几乎要热泪盈眶。
"你后半辈子就当一名砍柴工直到死吧,再敢有一丝异动,本宫让你直接去向阎王报到!"
云若的唇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押下去,狠狠的打,不许留情!"
"是,娘娘。"
门外的太监走进来将他拖了下去,很快的,门外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和哀嚎声,再后来连声音都没有了,悄无声息。
云若的眼神冰冷,充满了坚毅,走出了偏殿,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司徒嘉熙的寝殿。
望着床上依旧昏睡过去的人,她的鼻子酸酸的,心像被千万根针扎了一样,疼得鲜血淋漓。
"熙,那些坏人,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的,你快醒过来好不好?求求你了,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她的手颤抖的拂过他丰神俊朗的脸,滑过他的眉眼,他的嘴唇,眼睛里有一滴泪落下来,滚落在昏睡中的人的脸上。
外面的天色还是黑的,只有漫天的星星和月亮闪烁着银色的光芒,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洒在了失魂落魄的云若身上,衬得那个身影更加的萧索,更加的悲伤。
云若静静的坐在床沿边上,漫天的哀伤从心底涌上来,将自己心淹没。
福公公知趣的站在角落里,不去打扰皇上和皇后娘娘之间无声的交流。
云若也是紧抿着唇,一张脸上布满了哀伤和忧虑,想到明天的局势,眉宇之间堆起浓浓的愁思。
如果明天早上司徒嘉熙还醒不过来,她要怎么样去应付那些大臣?
光是想想,她的头皮就一阵阵的发麻,手心里也浸出了一层厚厚的冷汗,黏黏的粘着掌心,异常的难受。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张虎的声音在外面轻轻的喊着:"娘娘,人抓来了。"
云若的眼底迅速的聚拢了一丝寒冰,哀伤和脆弱的情绪消失不见,淡淡的说道:"本宫马上就过来。"
话音清冷中透着一股冰冷的杀气,修长的手渐渐的收拢再收拢,紧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清晰可见。
她缓缓的站起来,静静的看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司徒嘉熙,咬着唇默不作声的走了出去,所到之处,皆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气势,冷得人瑟瑟发抖。
门吱呀一声被她打开,夏日的晚风吹拂在她的脸上,吹乱了她额前的长发,更加衬托得人物清冷,面上笼罩着一层冰冷的寒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