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样的眸子啊,波光诡谲,冰冷嗜血,冷得没有一点温度,"让兰贵嫔今晚就动作!本宫今天晚上就要看到结果!"
冷冰冰的声音,带着森森的杀意,在室内回荡着,带着振聋发聩的作用。
"是,娘娘。"
追月的眼睛充满了惊喜,坚定的说道。
她等着一天早就等了很久了,可是娘娘到底仍旧是心善的,始终下不了决心,现在好了,憋屈在心底的那口恶气终于可以出了。
让她怎么能不高兴?
流云虽然没有追月表现得那么明显,可是对这件事情也期待已久了,面上也是喜色一片。
她知道,娘娘终于不再有所顾虑,决定主动发动进攻了,真的是太好了。
云若将冰冷的毛巾放进脸盆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从床上起来,光着脚走到窗前,望着外面荫荫夏日,眼底一片冰冷,唇角也浮起了一丝冷漠的弧度。
"下去准备吧,今晚上等着看一场好戏。"
云若平静的说道,挥了挥手让流云和追月退了下去,自己则维持着站在窗前的姿势,一动不动,一直到司徒嘉熙下早朝回来,她还是那副模样。
"若儿。"
司徒嘉熙温柔的在后面叫了一声,深情的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眷恋的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心底一片柔软。
云若微微笑了笑,没有转过头来,"事情都忙完了吗?"
"没呢,不过我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司徒嘉熙温和的声音像最温暖的手,抚慰了云若心里的疼痛,她轻轻的笑了起来,转过身,拉着司徒嘉熙的手,向着偏殿走去:"走,去吃点东西,我饿了呢。"
说着清脆的笑声响了起来,拉着司徒嘉熙去吃了很多东西,心情才有好了起来。
她一直不敢正面对着司徒嘉熙,就连吃饭的时候都坐在他的右边,不想让他看到她还稍微带着红肿的右脸。
"若儿,我好想你。"
司徒嘉熙牵着她的手,低沉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
云若轻轻笑了笑,柔声说道:"熙,我也想你。"
浅浅的话语带着深深的眷恋,轻轻的用脸蹭了蹭司徒嘉熙的肩膀,安静的靠着。
好一会儿,云若才柔声说道:"熙,你先去处理事情吧,现在两边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状态,司徒天宇也要到达京城了吧?你不用担心我,我会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不会让你担心的。"
司徒嘉熙静静的抱着她好一会儿,才轻声的说道:"好,那我先去忙了,晚上的时候再过来。"
云若站在背光里,含着笑,乖巧的点了点头,"好,我等你。"
司徒嘉熙眷恋的在她的脸上印下一个吻,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云若坐在椅子上,摸着还有些红肿的脸颊,心底一片冰冷。
"如梦!"
云若朝着外面高声喊了一声,如梦立刻走了进来,恭敬的说道:"娘娘。"
"宫里,太后寿宴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云若背对着如梦,声音幽幽的传来,带着隐忍的复杂。
"回娘娘,已经差不多了。"
如梦恭恭敬敬的说道,不知道娘娘在打什么主意。
"一切多加小心,决不能有一丝意外出来。"
云若冷冷的说道,眼底一片冰冷,变化莫测。
"是,娘娘。"
"场地的布置,节目的人员,都要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不能让别有用心的人混进来搞破坏。"
"是。"
"退下吧。"
云若的唇边泛着冰冷的弧度,太后,你就等着接招吧,明年的寿辰就是你的忌日!
她和司徒嘉熙已经忍得太久了,忍得几乎要将人逼疯了,尤其是现在,司徒嘉熙的身上还中剧毒,如果不尽快解决了太后这颗毒瘤,她怎么能安心的去找解药。
长生果...
云若想到长生果,眼底不由得一黯,她写信给傅流烟一阵子了,傅流烟也派了大量的人力财力出去找,可是却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她的心情怎么都好不起来,如果,在期限内找不到长生果,那么司徒嘉熙难道真的要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失去性命吗?
死亡这个词,像一阵阴影,一直笼罩在她的心头,时不时的想起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一根毒刺,狠狠的刺痛她的心。
云若的心情很沉闷,无意识的走出了房间,在凤鸾宫的花园里无意识的闲逛着,转眼就来到了最偏僻的竹林前,靠坐在一棵竹子下面,愣愣的望着面前的溪水出神。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喜欢一个人待着,任凭自己的思想放空,想到哪里就是哪里。
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暂时的躲避来自宫廷的压力,让整个人属于她自己,只属于她自己。
前面的溪水静静的流淌着,云若索性将鞋子甩了,将自己的脚伸进溪水里,让清澈见底的溪水包裹着她的脚,沁人心脾的凉意从脚尖一直蔓延,蔓延到了心底,让她焦躁不安的心渐渐的沉淀了下来。
云若望着水里轻轻招摇的水草,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人要是没有意识没有生命该多好啊,什么都不用考虑,只好安静的生长着,安静的出生,开花,一直到死亡。
这样就不会有争斗和尔虞我诈了,也不用担心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下一刻自己就会丧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