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和追月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云若早上没有吃饭,现在吃得津津有味。
司徒嘉熙也好像饿狠了,一下子喝了两碗瘦肉粥。
"熙,晚上的宴会只怕是一场鸿门宴,我们可要小心了。"云若想着太后近来诡异的举动,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恩,我知道。"司徒嘉熙幽深的眸子里闪过晶亮的光芒,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平静的说道。
太后不会那么好心要请他们吃饭,只怕是想把他们两个人都吃下去罢了。
两个人的眼神都有些凝重,云若靠在司徒嘉熙的肩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一阵阵的厌烦,这种厌烦,自从她见到孟嫣然的第一眼之后就已经产生了,而且越来越浓,怎么样都挥之不去。
"熙,我有些担心。"云若闷闷的说道,声音里面染上了一丝不安,身子有些冰凉。
司徒嘉熙将她抱着更紧,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柔声说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会做好万全的准备。"
云若靠在他宽厚的怀抱中,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终于不再那么难受了,小手却不舍得从他的脖子上移下来。
"没事的,只要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司徒嘉熙宣誓般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低的回响,带着安定人心的作用。
云若轻轻的恩了一声,心里却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多带一些人手,不管太后有什么阴谋诡计,都不让她得逞。
"若儿,别担心了,等会白岩鹤就会把段采薇给带回来了,你今天要审理段采薇吗?"司徒嘉熙微微笑着转移开了话题,柔声的问道。
那个女人,他也不想留。
如果硬要留,他也要让她生不如死。
谁让她动了他最爱的女人,就冲着这一点,也必死无疑。
云若果然被司徒嘉熙的话题转移了注意力,眼底堆起了一丝仇恨,咬着牙说道:"自然,今天一定要审理,而且不要去地牢了,我要将她带到凤鸾宫来,让她亲眼看看我现在过得多好多幸福,让她后悔让我进宫了。"
柔和的声音变得冰冷,压抑着一丝怒气,清晰有力的在凤鸾宫里面响起。
云若的胸脯气得一起一伏的,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因为愤怒染上了一层红晕,多了一丝生气。
司徒嘉熙微微笑了,轻声的说道:"好,都听你的,总之,决不能让段采薇好过。"
那个女人,竟然敢算计他的女人,活得不耐烦了。
"皇上,该吃药了。"流云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褐色药汁走了上来,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轻声的说道。
司徒嘉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云若的脸色,只见她低垂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情绪。
"好,放着吧。"司徒嘉熙平淡的说道。
流云果然看了一眼皇上,又看了一眼云若,才将药碗放在桌子上,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轻轻的掩上了房门。
云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颤抖着手接过药碗,轻轻的盛了一勺子喝下去,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才体贴的吹了吹,递到司徒嘉熙的面前,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喝吧。"
司徒嘉熙看着她的举动,心里一暖,轻轻地唤道:"若儿。"
云若微微笑着,声音轻轻的响了起来,"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安然无恙,陪我一起看遍世间的风景。"
盈盈的眼波里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认真的看着司徒嘉熙。
那样的目光是如此的沉重,让他几乎承受不住,喉间好像梗了一根鱼刺一样,难受得几乎说不出话来,默默的接过了那碗药汁,一口气喝了下去。
既然是若儿期待的,那他绝不辜负她的期盼。
只是,心底却浮起了一丝苦涩,他的身体,真的能撑到那个时候吗?
能够陪着云若看遍世间的风景?
云若沉静的目光一直看着他,看着他将药喝得干干净净,心底涌起了一丝难受。
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长生果,如果找不到,难道就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出自己的生命吗?
心底的痛苦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像苦涩的黄连在心底荡漾来,苦得几乎麻木。
她忍住内心的那种难过,目光望向了窗外,窗外,正是荫荫夏日,生命拔节的季节,一切都展现出生机勃勃的模样。
"若儿,不用担心我。"司徒嘉熙静静的注视着云若的侧面,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将她搂在怀里。
云若轻轻的恩了一声,无声的靠在他的身边,直到流云和追月的敲门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谧。
"皇上,娘娘。"
司徒嘉熙放开云若,轻声的说道:"什么事情?"
"白大人押着一个女人来到了凤鸾宫,求见皇后娘娘。"流云迟疑了一下,认真的说道。
云若脆弱的情绪被她收敛得干干净净,淡淡的说道:"让他们在正殿等着,本宫马上就过去。"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浮起了一层冰冷的寒意,脸上也浮起了森冷的表情,挺直了脊梁站起来,浑身散发出凛冽的光芒。
司徒嘉熙也站了起来,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道:"走吧。"
那个女人,他也想会一会。
云若的手变得冰凉,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向了正殿,唇边泛着嗜血的杀意,嘲讽而冰冷。
凤鸾宫的正殿里,浑身是血的段采薇狼狈的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将军府妩媚可人的高贵模样。
"二夫人,好久不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