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的落寞,越加的清冷,让人的身上染上了一层寒意,冷得让人如置冰窖中。
明明,窗外的太阳是那么的热烈,为什么仍然冷得让人害怕?
"娘娘。"
福公公被满室的落寞感染,忍不住低声唤道。
云若缓缓的放下捂在脸上的手,一双眸子里折射出深深的悲哀。
她怎么也想不到,不久前还温柔的拥着她入睡的深情男子在下一刻,此刻却已经昏了过去,像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塑。
"娘娘,皇上这个毒不是第一次发作了,他会醒过来的。"福公公的眼底闪烁着深深的忧虑,却也忍不住开口安慰道。
皇上对皇后的心,他是看在眼里的,他也不想,在皇上醒过来的时候会担心娘娘。
"他为什么会中毒?"云若听见自己的声音轻飘飘的问道,眼底却闪过一丝倔强狠厉的光芒,几乎可以将人杀死。
她没有进宫的时候,就听见傅雨鸢说他是一个短命鬼,活不过二十五岁的短命鬼。
明明是一个俊美如同天神的人物,美得让人忍不住对他心生怜惜,忍不住想去保护他的人,怎么会是一个短命鬼呢?
云若的鼻尖升起了一阵阵的酸涩,沙哑着声音问道。
"十年前的那场宫乱中,陛下被强行喂下了剧毒。"福公公的眼底闪过一丝怜悯和心痛,轻声的说道。
云若的身子猛的站起来,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闪过震惊看向福公公,眼底的震撼排山倒海般的袭来。
竟然是毒药!
不是娘胎里带来的不足,而是毒药。
福公公轻轻的点了点头,目光透过云若,似乎看到了那个温婉的女子,满身是血的倒在宫殿中,死不瞑目。
她的儿子,被他捂住了嘴,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慢慢的死去,没有挣扎,没有惊叫,有的,只是僵硬的身子,和缓缓滑落在他手中的泪水。
似乎有一种强大的悲哀包围着云若,她的心,被一种酸酸胀胀的东西包围着,难受得她想哭。
脚步情不自禁的跨出去,凝视着床上因为疼痛已经昏过去的司徒嘉熙,心疼得她想哭,颤抖着伸出手去,轻声说道:"你快点醒来好不好?我不再任性了。"
她的手,缓缓的抚过他的眉,他的眼,他菱角分明的唇,眼睛酸酸涩涩,几乎要掉下泪来,被她死死的咬着唇,忍住了。
头,微微往上仰,逼退了眼底的泪水,她完全冷静了下来,冷硬着声音说道:"太医怎么还不来?"
福公公低下头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云若的手握着司徒嘉熙的手,柔声说道:"熙,你不会有事的,我等你醒过来,你别吓我了好不好?我不禁吓的。"
她的声音软软的,却带着一丝颤抖,听起来分外的哀凉。
福公公的眼睛酸酸的,将头转向了门外,不忍再看。
"娘娘,太医来了。"流云和追月喘着粗气打开门,匆忙的说道。
她们的身后,跟着一脸凝重的梁太医,背着硕大的药箱,走了进来,刚要行礼,云若一把揪住了他,沉声吩咐道:"快去给皇上看看他怎么样了。"
云若的眼底闪烁着焦急,顾不得礼仪,推着他来到了床前,为司徒嘉熙看病。
"娘娘。"流云和追月看见云若脸上闪烁的疲惫,心疼的唤了一声。
"本宫没事。"云若挺直了脊梁,坚毅的看着司徒嘉熙的方向,娇弱的身躯折射出凛冽的光芒,傲然挺立着,让人不得忽视。
所有的人脸上都不好看,担忧的望着昏迷之中的司徒嘉熙。
梁太医为司徒嘉熙把脉,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眉头几乎皱到了一起。
等到他转过身来,云若急忙出声问道:"太医,皇上的情况怎么样?"
她的手心里沁出了一层汗,目光一刻也不肯放松,身子不自觉的僵硬着。
福公公也站了起来,神色严肃的看着梁太医,浑身透露出一种不自觉的紧张来。
"情况不太乐观,皇上的毒已经渗入骨髓,剩下的只是..."
时间问题!
后面半句话,让云若的心堵在了嗓子眼,难受极了,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是痛的。
"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吗?"云若听见自己的声音虚无缥缈,似乎不是从嘴里发出来的,透着丝丝的冷意。
"除非找到长生果。"梁太医的眼底出现了一抹波澜,轻声的说道。
可是长生果只是一种传说中才有的圣果,连见过的人都微乎其微,更何况是想要拿到,可想而知多难了。
"微臣先给皇上开一个药方,暂且压住皇上体内的毒性,皇上明日就能醒过来了。"梁太医擦了擦汗,轻声的说道。
"有劳太医了。"云若压住内心的那种疼痛,轻声的说道。
梁太医开了一张药方,递给云若,恭谨的说道:"娘娘按照这张药方抓药煎服,皇上体内的毒性可以暂时压住。"
云若接过太医手中的药方,唇角泛起一丝苦笑,"多谢太医了。"
梁太医受宠若惊,连连摇头,忙不迭的说道:"娘娘折煞老臣了。"
一切终于平息下来,云若的眉宇之间染上了一层疲惫,平静的吩咐道:"流云,追月,送梁太医回去。"
很快的,梁太医又悄无声息的被送出了凤鸾宫。
"福公公,你也先下去休息吧,本宫想和皇上单独待一会。"云若的声音轻轻的,似乎有千万斤重一样,悲戚,染上了一层苍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