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流烟的脸上也浮起了一丝阴沉,跟在司徒嘉熙的身边,走进了地牢里,胸臆间堵着一口恶气,怎么也出不来。
然而,等到他看见傅雨鸢那个奄奄一息的样子时,心里升起了一丝难以名状的快乐,这个女人的下场就应该是这样的。
司徒嘉熙厌恶的看了傅雨鸢一眼,淡淡的说道:"这个女人就交给傅大人了,请大人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她。"
那双漆黑如同寒潭的眼神里,此刻充斥着浓浓的戾气,伴随着猩红的杀气,吓得狱卒的腿都发软了,这个女人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让皇后,皇上还有这位大人露出这么仇恨的目光来?
"请皇上放心,微臣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她的,一定不让皇上失望。"傅流烟的眼底闪过阴霾,咬牙彻齿的说道。
"那傅大人就将这个女人带走吧。"司徒嘉熙厌恶的说道。
"是,皇上。"地牢外面已经准备好了轿子,就等着将人弄上去了。
"将这个女人抬到外面的轿子上去。"傅流烟吩咐着两个狱卒,很快就将傅雨鸢抬到了轿子中,悄无声息的从最偏僻的宫门处走了出去。
司徒嘉熙面无表情的走出地牢,迈着优雅的步伐往回走去,他好想见到若儿,想到她,心里就一片柔软。
已经解决了一个,还有段采薇那个女人,不管用多长时间多少代价,他都要将那个女人给揪出来不可。
竟然敢那样欺负他的若儿!
天空中飞来了一只鸽子,稳稳的落在他的肩头。
司徒嘉熙的眸光波动了一下,将鸽子脚上的信解下来,打开,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之后,唇边泛起了一丝嘲讽的光芒。
终于要行动了是吗?
司徒天宇,你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前往凤鸾宫的脚步,硬生生的止住了,转向了去御书房的方向,淡淡的说道:"福公公,去将楚大人和白大人请进宫,对了,还有傅将军。"
"是,皇上。"
应该很快就要发生大事了,只是不知道这一回究竟是鹿死谁手罢了。
既然那个人敢来,他就敢应战!
司徒嘉熙的眼睛里闪过坚毅果敢而狠厉的光芒,双手紧握成拳,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眉宇之间充满了戾气,吓得肩头的鸽子不安的扑腾着翅膀。
他的嘴唇紧抿,一言不发的向御书房走去,眼底闪过志在必得的光芒。
御花园里,云若漫不经心的走着,走上了一座浮桥,看着清澈见底的湖水,脑子里一片混乱,风从湖面上吹过来,吹乱了她的头发。
她的表情怅然若失,靠在栏杆上,注视着湖水,思绪却飞到了九霄云外,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最近的转变,可是又害怕这种转变。
她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她的冷血,阴狠,残忍变成了一种习惯,一种自然而然的东西,深入骨髓,在她的血液里流动,那该怎么办?
她如果变成那种以前她最讨厌的人怎么办?
冷风吹得她的头发很乱,心情更乱,她抓着栏杆,眼神恍惚。
"娘娘,娘娘?"流云和追月忽然警觉起来,轻轻的提醒着云若。
那个人已经要走到她们的旁边来了,而那双像猎物一样的眼神,对着娘娘,好像娘娘是最美味的猎物一样,让她们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然而,云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浑然不觉身边的变化。
一脸苍白的司徒炫明在温憬然的陪同下,一步一步的走过来,饶有兴味的看着云若,"皇后娘娘真是好兴致,在这里看鱼呢。"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温憬然的声音在同一时刻响起,低低的,被司徒炫明的声音掩盖住了。
云若被这个潇洒不羁的声音惊醒,将眼底的恍然敛去,唇角微微上扬,微微笑了,满不在乎的说道:"原来是瑞王殿下,您也有兴致逛御花园吗?"
她脸上的笑容清新隽雅,就像湖面上吹过来的风,清爽凉快,萦绕在司徒炫明的心头。
司徒炫明的瞳孔微微闪过一丝异色,探寻的看着云若。
云若好像没有看到那双探寻的目光,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去,将被风吹乱的头发轻轻的别在耳后,唇边挂着浅浅的微笑,波光潋滟的眸子里折射出盈盈的光芒,唇角微微翘起,弯成一个美好的弧度。
司徒炫明的似乎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整个人瘦了一圈,原先合身的袍子现在松松的裹在身上,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了似的,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只在那双狭长的眼睛下面,泛着一层乌青,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有睡觉的关系。
司徒炫明的脸上依旧挂着神秘的微笑,让大病初愈的脸多了一丝生气,"不,臣弟是看到皇嫂在这里欣赏御花园的景色,所以过来打声招呼。"
说是打招呼,可是那双狭长的眸子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带着浓浓的探究和考量,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目光像锐利的箭一样几乎可以将人看穿,云若的心底升起一丝不悦,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既然现在已经打过了招呼,瑞王要是没有事情,恕本宫不奉陪。"
她将头别过一边,正要离开,正好对上温憬然略显愠怒的眸子,锐利的眸子像鹰隼一样,带着兴师问罪。
心底的那丝不悦更加的强烈,她的唇角微微勾起,冷冷的说道:"温大人有什么事情么?为什么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本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