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好,炅炅昨天吵着要来医院,等他醒来,我就把孩子带来要不要?"
"嗯,到时候我给你电话。"
罗森从医院离开的时候,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柔善美的背影,哎,他应不应该告诉柔善美,阮向东其实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可是到了这种时候,好像也没有了必要,那一分血缘关系,只会让柔善美心里头疼痛。
他静静的离开了医院,即便要说,有些事情也轮不着他来说,他想,有些话,阮向南来说,应该是最好的。
如今只祈祷阮向南赶紧醒来了。
许是罗森的祈祷起了作用,这天的下午,阮向南就睁开了眼睛,柔善美刚从卫生间里洗了毛巾出来,一看到病床上那双睁着的眼眸,一瞬惊喜,旋即丢开了毛巾,扑了上去:"向南。"
那温柔的大掌,轻轻的抚着她的发,午后的阳光,安静的打在床上两人身上,是一片暖黄的温柔色彩。
他醒来,没有隔阂,没有仇恨,两人之间就好像是相恋了多年的情人一样,他不提过往,她也不想去回忆,就让过去的一切随风而去,未来的一切重头开始吧!
她现在唯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的,就是阮母的死讯,不过,他却好像预见到了什么,结束了这个冗长的拥抱后,环顾了一圈四周,最后,声音嘶哑道:"我妈妈是不是,来不了了?"
他没说没来,只是来不了了,柔善美心一沉,知道是瞒不住了,她尽量小心翼翼的道:"你妈妈她,已经没了。"
他一顿,眼角泪水瞬间落下,那沉痛的表情,让柔善美看着心疼是,上前将他温暖的手掌握在掌心中,她轻轻的安慰:"阮向东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被判处了死刑。"
阮向南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哭了许久,表情悲痛欲绝,良久他才情绪稳定下来,目光落在了柔善美身上:"孩子,还好吗?"
说道孩子,柔善美忙的掏出手机,对阮向南示意一下:"给罗森打个电话,把孩子带来给你看看,他很好,我们都很好,你不要担心,只要你好好养病,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一家人,重新开始。"
许是一家人这个字眼感动到了阮向南,素来不怎么落泪的他,此刻眼眶却又湿润了一片,有一种温暖的蜜意从心底化开,安抚了他失去母亲痛苦的心。
给罗森的电话过去,半个小时不到,罗森就高效率的带了孩子过来,阮向南微有些局促,那种初为人父的感觉,很生疏,很激动,又有些不安。
他怕孩子不喜欢他,不接受他,连一声爸爸都不愿意叫他,毕竟这些年,他从来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过。
只是出乎了他的意料,粉嫩嫩的小娃儿,一进病房就欢快的扑到了他的病床前,一双黑亮亮的眼眸儿,稚气的看了他半天,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放了一颗玻璃珠儿在他的手心。
"爸爸,这是我刚才在路上捡来的水晶球,送给你。"
心头一阵巨大的感动,阮向南恨不能下来给柔炅一个拥抱,告诉孩子,爸爸有多么的爱他。
看着父子两人与生俱来般的融洽和默契,柔善美面上一阵的欣慰,一切,真的都已经过去了,以后她们在一起,好好的,好好的。
三月末,春天渐近,实际上已经来临,冬天的严寒已经消除,雪已融化,刺骨的寒风也缓和了。
银灰的橄榄树有了绿意。
古水道的暗红穹窿之下,杏仁树开满了白花。
初醒的罗马郊野:青草如绿波,欣欣向荣的罂粟如火焰。
赤色的葵花,如茵如褥的紫罗兰,象溪水一般在别庄的草坪上流动。
蔓藤绕着伞形的柏树,城上吹过一阵清风,送来巴拉丁古园的蔷薇的幽香。
丽都金华西郊的一处别墅外,偌大草坪上用粉嫩的黄玫瑰塑着一个拱形的花门,花门正中间,垂着的一颗粉水晶爱心,爱心两边用铁丝环绕出翅膀的形状,铁丝上装饰着纯洁的一圈白玫瑰,而那翅膀正中填充着粉色新鲜的玫瑰花,每一朵都饱满水嫩,鲜艳欲滴。
走进花门,是十分欧式风格的一个小型宴会场所,七彩的花瓣铺满了一整条红毯,红毯的尽头的是一座白色象牙石搭建,装饰着蕾丝花边的小台子,台子上是一张大半人高的象牙木桌子,桌子后面,站着身着黑色教会服的牧师,如今正神色庄严的宣布着。
"我以神的名义,宣布你们两位结为夫妻,现在,请互相交换戒指。"
"哦!"底下发出了一阵喝彩,彩色礼炮此起彼伏响起,那桌子前面的一双新人,满面幸福的看着对方,将象征着永恒爱恋的钻戒,套上了彼此的手指。
"哇哦!"有人开始吹口哨,场面热闹起来。
更有人开始起哄:"亲吻,亲吻,亲吻..."
这些热情的火焰,燃烧了整一片春色,原先还有些料峭的春寒,此刻尽化作了温暖,这样温馨又有爱的场面,让人忍不住想...
"善美,我们结婚吧!"
宾客席上,阮向南侧头,目光温柔落在柔善美身上,眼眸里的神情,几乎要将她融化掉。
她却只是笑:"公司不允许。"
"什么狗屁公司,你们老板自己都结婚了,凭什么不让你们结婚。"
"你也说了,他是老板,公司任何事,都是他说了算。"
"你!"阮向南有些气急,这个小女人,怎么就不能回到以前的温柔体贴了呢?现在的她,眼睛里看得到的,只有公司,只有事业,可怜他一天至少要求三次婚,每一次都是以同样的理由,被拒绝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