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不了柔炅一个完整的家庭,也绝对不会给他一个充满阴影的童年。
握着照片,看着照片里自己凌乱的发丝,遍布全身的吻痕,赤果的身子,她的眼泪不禁湿了眼眶,到底上辈子她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难过着,房门忽然被敲响,她抹干了眼泪,把照片塞到被子下面,出去开门。
在见到门口是谁后,她猛然发力要关上房门,却已经来不及了,他一只脚伸了进来,皮鞋都已经被她的大力推门给夹的变形,疼痛可想而知,他却连眉心都没有皱一下,一把推开房门,目光高傲又冷漠的扫了一眼柔善美的房间,最后落在了床上一张名片上。
柔善美循着他的目光望去,眉心微微一紧:"你来干嘛?"
"你见过的他了?"
"那又如何?"
"哼,怪不得!"他嘴角一勾,"告诉他,如果想用这种伎俩来打败我,那他别白费心思了,他敢动我一根毫毛,我会再让他尝尝蹲疯人院的滋味。"
眼前的男人,让柔善美一阵阵的恶寒,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亲生兄弟,阮向东一向对他也不薄,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待阮向东,他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柔善美真想挖开来看一看,他无情,冷清,绝情,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女人对他来说是玩物,兄弟对他来说是敌人,父母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到底有没有心,就算阮父有做的再不对的地方,也是阮父的错,为什么他要一次次的报复到阮向东身上去?
难道他是变态,心理扭曲,柔善美只能这样来解释他种种冷清绝情的行为了。
"阮向南,你到底是不是人啊,那是你哥哥啊!"
"是又如何?"他挑眉,说的不以为意。
"你果然够狠。"
"哼!"他冷哼一声,三步上前,拿起了柔善美床上的名片,看了两眼,目光沉郁警告的看着柔善美,"以后再和他有来往,小心我把你也送去疯人院。"
柔善美发自灵魂深处的觉得而眼前是个魔鬼:"请你出去。"
她不想再和他多呆一分钟。
把名片捏在手心里,他三步上前,死死捏着她的下巴,力道之大,几乎要把她给揉碎:"不要和我大呼小叫的,柔善美,你永远只能诚服在我的身下,做我的女奴。"
下流的言谈,涨红了柔善美的脸:"滚!"
她歇斯底里的吼,他并没有被激怒,而是笑容不屑的松开了手,指腹邪恶的摩挲上她的侧脸,道:"晚上回来收拾你。"
说完,开门离去。
柔善美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的气球一样,软软的倒在了地板上,脑袋埋入双膝之间,双手捣住双耳,她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又暗了,原本的希望,光明,随着这两兄弟的出现再度陷入了无边的深渊,无底的黑洞。
她想要逃离,和当年一样不顾一切的离开,可是现在的她有太多的放不下,她深爱的红魔这个角色,那些帮助过她对她充满期待的人,让她如何撇下着一起,像个懦夫一样再度选择逃离。
这种被推入深海冰渊,呼吸渐渐被扼制,身子越来越冰冷的感觉,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为什么不肯放过她,为什么,为什么?
冬暖心理咨询诊所,阮向南坐在休息室中,品着茶,抽着眼,透过缭绕的厌恶看着眼前的男人。
瘦了很多,白了一些,笑容很暖,就像是他记忆中的那个哥哥一样,甚至拿茶杯的姿势都和以前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他穿着白色的大褂,阮向南几乎有种错觉,一切都回到了从前。
"你还是找到我了。"他笑的很平和,好像这几年的岁月涤荡,洗掉了他身上所有的浮躁不安和仇恨报复,现在的他,像是个超脱了世俗凡尘仙人一样,看着眼前深仇大恨的弟弟,眼底里流动出的光芒,并不憎恨,只是平和。
"怎么,不回家看看爸爸,你再不回去,保不准见不上了?"
他吐了个眼圈,把剩下半截烟掐灭在了烟灰缸,目光透着几分嘲讽看着阮向东,这种目光,几乎是一种挑衅。
阮向东却安之若素,温润一笑:"我不是不回去,只是暂时先不回去。"
"原因!"
他挑眉看着的对面的男人。
阮向东抿了一口茶:"因为你!"
他的答案出乎阮向南的意料,不过他却还是很镇定:"呵!因为你恨我?"
"不!"他笑着摇头,给了一个否定,"我曾经是恨过你,我知道你和柔善美用了什么手段,不过恨不可能让一个人快了,在西雅图的这些年,我过的很悠闲,我想那样的生活应该是最适合我的,忙忙碌碌的日子,只不过是为了完成爸爸的期望,我骨子里是个喜欢悠闲的人。"
饶是阮向南阅人无数,此刻也分不清阮向东说的是真是假,只因为他的表情和语气太真,连一个微笑的动作都看不出造作了,可是换位思考一下,又觉得他太假,阮向南不信他完全不记恨。
而且如果真的那么喜欢悠闲自得的生活,为什么还回来?
"既然这样,怎么打算回来了?"
"因为花嫣,你嫂子。"提到花嫣的时候,他的笑容里装着满足和幸福。
这样的满足和幸福,尽让阮向南生了妒忌,好像他从来不曾拥有过这样表情,又好像,他曾经拥有过,到最后却不知道遗落到了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