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云倾天一愣,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你身中寒毒,虽然用我那徒弟的药,暂时压制住了毒性,但是后来又被人下毒再次引出了毒性,后来又强用内力,导致经脉逆行,武功尽废。不过无须担心,老婆子我还是有办法把你的武功补救回来的..."
云倾天点点头,继续认真的听着。
"一个月前,你的外伤全都好了后,我正准备帮你调解内伤,不料,那时候把脉...却把出了喜脉..."胤樛婆婆看了一眼云倾天的脸色,哀叹了一口气,孽缘啊孽缘...
喜脉?
云倾天反应不过来了...喜脉的意思...是说...她怀孕了...
云倾天愣愣的看着胤樛婆婆,艰难的开口,像是每一句话都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您的意思是...我...怀孕了..."
"是啊..."胤樛婆婆点了点头,接着说到,"丫头...你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怀孕的时候余毒未清...怕是孩子也被..."
云倾天心中刚刚衍生出来的一丝喜悦被打乱无疑,双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感受着这个孩子的存在。一听到胤樛婆婆的话,一个激灵,"婆婆...您什么意思..."
"唉..."婆婆叹了一口气,"你身上的寒毒已经被清除掉了...但是这孩子还没有...怕是生下来也是个..."
剩下的话,胤樛婆婆没有说完,但是云倾天的脸色已经变得白的不能再白了,婆婆的意思是,这个孩子...就算生下来也只会是个...
死胎...
没有一个当母亲的愿意孩子出现什么不测,即便这个孩子只是一个意外,即便这个孩子的父亲是现在心里痛恨着的一个人...
她只想要她的孩子好好的活着...
云倾天颤抖着身体,七手八脚的下床在胤樛婆婆身前跪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从眼眶中汩汩的流下,"婆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我求你了..."
"起来...孩子..."胤樛婆婆的声音里都带上了些许哭腔,扶云倾天起身,"我尽力了...这..."
胤樛婆婆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你若是不出什么意外...我可以帮你把这个孩子保住直至出生...但是生下来之后...这个孩子能不能存活...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真的吗?"云倾天费劲的起身,眼中的泪水还在止不尽的留下来。能够保住孩子,能够保住孩子...
"是..."婆婆点点头,又重新笑了开来,"都是两个人的身子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呵呵。"云倾天不好意思的笑笑,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已经三个月了...
小宝宝正在成形,在肚子里面正常的成长,很难想象,这并不显现的突起,就彰显了一个生命的孕育,虽然这个孩子来的十分的突然...但是不管怎么样,也是自己的孩子...
夜凉如水...
夜深人静,朦胧,袭来,四处安静,唯有竹林深处,仍不知疲倦地传来一滴一滴的碎琴声,缓慢,优雅,却带着一丝凄凉,袭上心头...
睡梦中的云倾天从梦中惊醒!
哥哥!
七手八脚的下床,不慎弄倒了放在床边的瓷碗,瓷器碎裂的声音惊醒了在旁边屋子睡着的佩月。
佩月急急的跑过来,扶起了倒在地上的云倾天,身边围绕着一圈静若自然的柔和气息,声音就像清风吹过云倾天的心头,让她不知不觉的就平静了下来,"怎么了?"
云倾天一怔,眼神空洞的蓄满了水光,牵引出了云倾天内心深处的悲伤,喃喃道,"哥哥...哥哥...我梦见了哥哥...我要去看哥哥..."
佩月同样是一怔,心头涌上浓浓的心疼,"现在都这么晚了...我们...明天去好不好?"
"不要!"云倾天惶恐的瞪大了眼睛,"我要去看哥哥...今晚上就去...今晚上就去..."
"好好好。"佩月连忙安慰她,"今晚上就去...今晚上就去...马上就去..."说罢,无可奈何似地,从一旁的衣柜上拿来了衣服,细心的给云倾天披上。
扶着云倾天出了门,刚打开门,就感觉到丝丝细雨漂浮在空中,佩月拿起门边立着的一把油纸伞,撑起来,才慢慢的扶着云倾天走出去。
雨溅衣衫,轻抚脸庞,独立山巅,为谁不知,已泪千行,或泪或雨,无意在意,只愿远方,听闻他心。雨心碎,风流泪,梦缠绵,情悠远。
不知是谁在唱着忧伤的曲子,云倾天一步一步,踏在青石板上,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沉重,如此的怕去面对。
碧碧翠翠的竹林,细雨透过竹叶,散散的洒落下来,风儿吹过,纤细伸展的枝叶随之轻舞着,闭目凝神,可听到沙沙的竹语...
近了...更近了...
愣愣的看着那块灰色的石板,眼中沉蓄已久的泪水再也忍受不住夺眶而出,双脚一软,就这么直直的对着那块无名的碑,跪了下去...
"哥哥..."
破碎的呻口今,想要唤醒那个沉睡的人儿,已是不用见者流泪,闻者,怕是已经心碎。
纤细的手指顺着石碑沧桑的痕迹划过,静静的气息就呵在咫尺,她只是在低低的呓语,在跟那个人说话。
"哥哥..."眼泪已经模糊的视野,她只看到了几从荒芜的野草,还有背后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竹林,她是多么希望,现在在她面前的,是那个玉面含笑,郎朗星烁的男儿,而不是现在这块又冷又硬空无一物的碑。
"我想你了..."
竹林里,她低低的呓语着,旁边的佩月如此心痛得她,都像是马上要掉出泪来。
"哥哥..."她痴痴地笑着,眼眸中带着绝望的伤痛,"不愿意给你的碑上刻字...是因为我还知道你一直在我身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