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对传说中的木,他是彻底见识过了。宫大哥身边,好像没几个正常的女人,唯一接近正常的,估计只有这位莫表妹了。说实在的,宫大哥也挺不容易的,能让这些性情古怪的女人为自己全心全意地卖命。
一顿饭吃下来,应无求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哭好。木子清边喝酒边不停地数落说莫望月不是女人,并举出了莫望月一堆缺点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而莫望月却完全置身事外,慢条斯理地喝着热汤,还不忘照顾身边两小的。
等到萌儿、轩儿放下碗筷,莫望月站起,"我们吃饱了,这就回家,你们随意。"
应无求哭笑不得地跟着站起,"我已安排了马车,这就送你们回去。"
莫望月点头,没有拒绝,直接往外走。
木子清叫住准备跟出去的应无求,"应公子,请留步。"
应无求顿住身形,回头,"木姑娘,有事?"
木子清盯着杯中的酒,声音沉沉地问:"她真的有那么好吗?"
应无求:"谁?"
木子清:"莫望月。公子为什么会喜欢她,应公子知道吗?"
应无求:"唔,这下我可被难住了。若说莫表妹哪里好,我还真就说不出一、二来。至于宫大哥为什么会喜欢她嘛,我想可能是感觉吧。""嗯,就是感觉。看他们在一起,感觉很自然,直觉就认为他们是一对儿了。"
说到此处,他自己也疑惑起来。说真的,自从认识莫望月开始,也没见过他们俩之间有什么亲密的表现,可自己为什么一直认定他们是一对儿呢?真的只是感觉吗?糟了,有点混乱了。若不是木姑娘问起,自己从来就没有仔细想过,宫大哥为什么会喜欢莫望月这种问题。
木子清落寞地低语,"感觉吗?那是什么东西?"沉默片刻,豪气地站起,一扫先前落寞的神情,"今天的酒,谢了,本姑娘也该走了。"
应无求暗暗婉惜起来,她是个很豪气、很出色的姑娘,只是大哥不喜欢,也是没办法的事。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开口问道,"你是被派来保护她的?"
木子清沉默。
应无求:"开始保护她,说明大哥最近有危险,他还好吗?"
木子清:"公子人很好,请放心。"说完,先一步出了雅间。即使知道应无求是公子的好兄弟,但没有公子的命令,她是不会将公子受过伤的事透露给任何人的。她会忠于公子,不仅有喜欢他这个理由,还有一个比喜欢更重要的理由。
回府后,将买的东西放下,借着太阳落山前的那段时光,莫望月就带着两个小的开始除菜园中的杂草。离开时刚刚拱出的嫩菜芽,因为被杂草包围的关系,根本没有长高多少。
接下来的几天里,莫望月借由清晨和傍晚的凉爽时段,继续慢条斯理的进行菜园中的除草工作,一直没有出门。即使有采购的事,也都交由两个小的来跑腿儿。自己除了睡觉、喝茶、吃东西、看书,就是坐在小厅窗前的椅子上,望着园中的某一点发呆。
这日傍晚,莫望月正在清理最后一池胡瓜(黄瓜)地里的杂草,萌儿、轩儿自告奋勇地一起来帮忙。
无所事事的木子清起初坐在房顶上无聊地看风景,当视线转到院中除草的三人身上后,跃下屋顶,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把剑,在院中空地上舞起剑来。
轩儿停下除草的动作,蹲在菜地中目不转睛地盯着木子清舞剑。
萌儿发现他溜号了,于是推推弟弟的胳膊,"专心做事,别东张西望的。"
轩儿仍恋恋不舍地盯着练剑的木子清,"姐,你看木姐姐的动作真好看,我求木姐姐教我武功好不好?"
萌儿扫了眼木子清的身影,敲敲弟弟的头,"武功哪有那么好学的。再说,你学武做什么?"
轩儿激动地挥了挥拳头,"当然是为了当天下第一的剑客,然后替天行道、铲奸除恶,当大英雄。"
萌儿不认同地道:"英雄有什么好当的,最后还不是像个笨蛋一样让人害死。"说完,脸上多了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忧伤。
轩儿不知所措地抓着她的衣袖,"姐,不要难过,等我长大了,一定替花师傅报仇,真的。"
报仇这个说法,令一直保持沉默的莫望月心生不安。她抬眸看着姐弟俩,"你们,快干活儿。如果不想干就随便你们去温书还是出去玩儿都行。"只要,不要再提"报仇"这种不适合小孩子的沉重话题就好。
无论大人、小孩儿,男人还是女人,心中总会有些不能对旁人说起的秘密。她允许这对姐弟心里有秘密,但绝对不允许他们给她带来不必要的危险或麻烦事,绝对不允许。
吱呀一声,偏院的木门被人推开,身穿蓝袍的宫湛海面带微笑走入院中。
木子清动作潇洒地将剑一收,面露喜色,"公子。"
宫湛海微一颔首,"住得还习惯吗?"
木子清:"是,我们相处融洽,请公子放心。"
莫望月闻言很想翻白眼,相处融洽?骗谁啊!每天没事就找她麻烦,还好自己懒得计较,从来不理会她找茬的幼稚行为。
宫湛海身体挪到莫望月身前,"看来你的病全好了,这我就放心了。"
莫望月随意地用衣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一屁股坐到了菜垄上,抬首,声音淡淡地道:"你回来了!"
宫湛海微笑着蹲下身体:"嗯,我回来了。"
很随意、很简单的对话,但木子清怔怔地盯着他们俩人之间那自然而然的气氛,突然懂了应无求所说的"感觉"。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明明他们之间没有亲密的动作、也没有太过亲密的语言,可是,为什么觉得旁人再也无法介入他们之间一样?
莫望月疑惑地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宫湛海,"有事要告诉我?"
宫湛海低头将一颗歪掉的小苗用土块儿扶直,"是。要在这里说,还是到厅里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