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六子指挥一旁的宫女茶水伺候之后,眼睛快速扫过绣布,再跑去传话。
作陪的五人起身,想要上去看看她的杰作,却被负责守卫兼监视的御林军拦下。
须臾,皇帝与太后去而复返,其他人也同样回来看最后的结果,御林军被挥退。
众人看到绣布上所展现的内容后,一位贵族小姐激动地站起,"莫姑娘,可否允许近观?"
望月没什么精神地道:"如果小姐喜欢,上前看无妨。"她此刻又累又饿,能有精神才怪。因这破比赛,不仅让她错过了午饭时间,还错过了午睡时间,唉!倒霉透了。
那名小姐果然上前,视线胶着在绣布上,还伸手如视珍宝般地轻抚过一针一线,不管宫女的催促,自言自语式地道:"果然如此,绝对错不了,这是蓝衣啊!这是如今的天下第一蓝衣的绣法儿。"
蓝衣两字入耳,望月暗道一声不好,只能假装没听到,不作理会。
因为那名小姐激动的关系,虽然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却一点都不小,很多人都将她的话听进了耳。
作为评判员的一位大人坐不住了,站起来到了绣布前,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捋着胡须问激动的小姐,"这位小姐认识蓝衣,并研究过蓝衣的手法儿吗?"
那小姐摇头,"小女不识得蓝衣,却对蓝衣的绣品情有独钟。小女家中收藏着蓝衣亲手所制的四件情侣装,每有空闲便细细琢磨,大体可以分辨出蓝衣特有的手法儿。"
一位大人看同僚有些失态,便清咳一声道:"敢问莫姑娘,书画比赛中拿出绣作,意欲何为?"
望月起身挪步到自己的作品前,一指上边所绣的娟秀的文字,"'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此诗便是民女书写的书。"手指往旁一指,"此处凌寒绽放的梅花,便是民女的画。不知大人还有何疑问?"
那名女子激动不已,"莫小姐,难道你就是蓝衣?"
望月镇静地回道:"是与蓝衣有些渊源。"给了这句模棱两可的答复后,一转身便看到仍在苦思的菊妃,这才想起棋局,面向上位者行礼,"启禀太后,启禀皇上,民女的书与画在此,菊妃未能在民女限定的时间内破残局,请太后、请皇上定夺。"
只因望月的书与画与别人不同,因此评判的几位大人争执许久也拿不出个最终结果。最后仍是最年迈的那位大人站起来发表见解,"棋,菊妃未能破莫姑娘所出的残局,莫姑娘胜。至于书与画两项,莫姑娘的绣作绝对是精品,是佳作。诗句本身与画相得益彰,臣等一致认可。只是,拿绣作与诸葛小姐的书法与王小姐的画来比,臣等无法评判谁胜谁负。请皇上恕罪。"
皇帝先太后一步开口了,"既是如此,依朕之见,书与画,均是平局;至于棋,无可非议的是莫望月胜。"
太后慢悠悠地说道:"皇上,依哀家看来,琴,平局;棋,莫望月胜;书,莫望月负,画,莫望月负。"
皇帝:"母后,这?"
太后直视下边的望月,"平一局,赢一局,莫望月也算是位才华横溢的女子,哀家欣赏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怪罪。莫望月虽然没有做到哀家所提的三胜或四平,但看在她勇气可嘉的份儿上,永州五公子免除八十大板的责罚,莫望月还可以自五公子之中任选一人出嫁。"
五公子跪拜谢恩,望月敛下眼中真实的情绪同样谢恩,她不认为太后会如此轻易地放过难为她,难为宫湛海的机会。
太后:"好了,好了,平身。"看着他们站起来,又道:"莫望月,可以选了。"
永州来的五位公子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望月脸上,望月连退五六步,与他们拉开距离,吞了吞口水,"这?"
太后催促她,"莫望月,此次迎秋会原本首要的便是选湛王妃,却被你们一闹,耽搁了如此长的时间。哀家无意追究你们的责任,但也决不允许任何人再行耽搁下去。解决了你们的事情,哀家会亲选湛王妃,动作还不快些。"意思是,湛王妃没你什么事,你们的小打小闹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皇帝听到太后的话,没有任何惊讶之情,也无意在人前阻止。他一直都明白,要这位太后老老实实地听话没那么容易。若不吃上几回苦头,这位太后绝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儿。他拼尽全力想要留九皇叔在身边,因此对九皇叔选定的女人极力尊重。但这位看似精明、实则没什么脑子的太后却只会冒出来坏他的事。太皇太妃当年那么嚣张跋扈,却也奈何不了九皇叔,何况是个不得他这位帝王心的太后,不自量力。
不知皇帝心中所想的太后很满意此时皇帝的表现,她早就想好了,只要她在人前先一步公布选湛王妃的事项,碍于面子皇帝肯定不会当众撕破脸阻止她。但高高在上的太后怎么也想不到,破坏她选妃大计的既不是皇上,也不是宫湛海,而是望月。
宫湛海对太后公布的选湛王妃的话题没有任何反应,像是与已无关般,只是盯着望月,等着望月接下来到底会选谁。只要苗头不对,他绝对会采取行动,即使用抢的,他也绝对不允许望月选其他人,绝对。因此,他看望月的眼神很犀利,传达着你不选我你就死定了的信息。
南宫泽是直接用说的,"望月,你要知道,本公子是认真的,认真得什么都敢做。"威胁,这绝对是威胁。
梁贤达的表现与上边的两人截然不同,他以自己特有的忧郁的眼神凝视着望月,只要是女人,想不心软都难。
王锦安的样子又不同,他笑笑说道:"望月,不管你选谁,本公子都会尊重你的决定。"这绝对是个尊重女人的好男人,不选的就是脑子坏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