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求和莫轩互看了一眼,耷拉着脑袋迅速离开现场。
冷月的身影随即消失。
五分钟后,应无求和莫轩像做贼似地再次慢慢接近望月的房间。
这时,来找宫湛海的南茗看他们形迹可疑,就放轻脚步跟了上去,之后一拍莫轩的肩膀,"你在干嘛?"
莫轩吓得跳起老高,下意识地喊道:"哇,我没有要偷看,真的,我没有,我绝对没有。"
应无求用手中的扇子敲上莫轩的头,"笨蛋,快闭嘴。"心想,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再也不要带着这个小笨蛋一起行动了。
不打自招的莫轩忙用手捂住嘴巴,眼睛无辜地眨了又眨。
南茗眼睛瞪得溜圆,"莫轩,说实话,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是要偷看什么吗?"
莫轩不敢再说话,使劲儿摇着头。
应无求清清嗓子,坏笑着凑近南茗,"小南茗,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想打探你家公子何时娶妻,何时当爹?"
南茗先是怔住了,又马上双眼变得闪闪发亮起来,"什么?我家公子要成亲了?日子定了没有?新娘是莫姑娘吗?是不是?是不是?"
应无求用扇子狠敲南茗的头,"笨蛋,那还用问,新娘子人选只有那一个。至于成亲的日子嘛,这得由你亲自去问你家主子了。"
南茗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急急地追问着:"应公子,我家公子人呢?啊,不对,先不找公子,我要先想想成亲都要准备什么?成亲应该准备什么呢?"然后开始在原地踱来踱去,之后一拍掌,"啊,首先要布置洞房,再有就是准备酒宴。不,先要准备迎亲队,之后才准备酒宴,这个顺序才对。"
望月的房门吱呀一声开启,宫湛海带着灿烂的笑脸出现在门口。
应无求抬头望天,边往后退边说:"今天的天气真好,嗯,太好了,是个喝酒的好天气。"
人小鬼大的莫轩也早躲一边去了。
兴奋过头的南茗一无所觉地继续自言自语着,"聘礼应该选在哪天下好呢,这个重要,回去得找杨半仙算一算,绝对不能马虎。洞房、迎亲队、酒宴还有聘礼都想到了,还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呢?肯定有吧!啊,对了,聘礼应该摆在最前头办才对,得改过来,顺序一定得改过来才行。"
宫湛海对自己的笨书童很无奈,开口唤道:"南茗。"
进入完全自我状态的南茗:"莫姑娘爱睡觉,我得提醒公子,下聘礼时一定要有上上等的被褥,这样莫姑娘会很高兴的。"
宫湛海提高音量,"南茗。"
仍然处于自我状态的南茗:"对了,还要加几箱子的书才行,莫姑娘爱看书嘛。"
忍无可忍的宫湛海抬手给了他的头一个大爆栗。
南茗捂头,"哎呀,痛。谁呀?干嘛打我头?"一转脸,就见自家公子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于是皱着的脸上立马换上大大的笑脸,"公子,日子定了吗?到底是哪天啊?"
宫湛海没空纠正他,问:"谁让你来这边的?"
南茗这下才想起来此的目的,一拍自己的头,"啊,对了,公子,王都那边有人来找公子,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找公子谈。"
宫湛海听完,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哦,对方的身份呢?"
南茗:"来人自称是公子的表弟,唤夫人为姑母。小的还没弄清来人的真实身份,夫人就派小的出来找公子回去了。"
宫湛海心想,姨娘明白南茗是他的人,担心南茗会偷听他们的谈话进而向他报告,所以才把南茗支出来罢了。等他回去,他们的密谈肯定能结束,之后就剩对付迟归的他了。他的姨娘,果真还是不听劝啊!心里有数后,他吩咐南茗,"知道了,你现在马上到书肆找丁掌柜,暂时给丁掌柜打打下手,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再回府。听懂了吗?"
虽然有满腹的疑问,但南茗还是懂本分地应承道:"是,公子,小的这就去。"
应无求抱着酒坛子蹲在院子里,"别告诉我你现在不回府。不管怎么说老人家可是你的亲姨娘,长辈的召唤要乖乖听从。"
宫湛海背手而立,"饭也吃过了,酒也喝过了,你该滚了。"
应无求摇头,"哎,哎,哎,连大哥这样的男人也有见色忘友的一天。英雄难过美人关一句,绝对是至理名言。好吧,我走还不行吗?别再瞪我了。"
宫湛海懒得再理他,再次走入房间,来到床边,对着床上背对自己的人,"望月,我有事需要回府一趟,可能要晚点回来,以后没有我的陪同不要出门,知道吗?"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地躺着,也不说话。
宫湛海动手帮她脱掉一直穿在脚上的鞋子,她也没什么反应。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难道是睡着了?如此想着,他探身查看,将她蒙在头上的被子轻轻掀开,就见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的她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果真是睡了。
这次,他真的被她给打败了。刚才明明还显得很慌张很无措的人,他才离开那么一小会儿,竟然就能心大地呼呼大睡。
入夜后,突然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一时半会儿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对于赶夜路的人来说,这还真是个讨厌的天气。深夜,身心疲惫的宫湛海沉着脸悄悄归来,在房间换了套干爽的衣服,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眠。辗转反侧许久,穿着里衣步出房门,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望月的房门口。
他犹豫一阵儿,试着轻推木门,门竟然打开了。他心里责怪望月的不小心,却堂而皇之地进了望月的房间,关好门,来到床边掀开床幔紧挨着望月躺了下来。
熟睡中的望月可能意识到了不对劲儿,动了动身体,嘴里咕哝着,"走开,别烦我睡觉。"
宫湛海以为她醒了,道歉的话脱口而出,"对不起,把你吵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