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自小就关系不错的叔父,但这个叔父更讨厌争权夺利,扔下他一人跑到外边来当个普通的书商逍遥度日。以后这个叔父很可能还会娶个"口无遮拦"外加嗜睡如命的怪女人回来当他的婶娘。唉!
不知道他想法的少妇激动地跺了跺脚,眼睛紧盯着泽少,"相公,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步瑞风忙扶稳因自家娘子跺脚而变得颤巍巍的梯子,"娘子,不要激动,我们先下来好不好?"
"相公,快告诉人家,是不是他?"
搞不清状况的宫湛海很有自知之明地转身往坐在院中晒太阳的莫夫人身边走去;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的泽少自然也跟上。
"唉呀!你别走啊!喂,你别走啊!你是不是我家相公认识的那个泽少啊!"嘴里说的嫌不够,她还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挥呀挥的。
泽少轻咳几下,停下来转过身来,"见过舅娘。"这个回答够明白了吧,他想。
墙头上的人不悦地蹙起眉头,"不对呀!相公不是说泽少长得与姓宫的很像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望月的房门打开,望月臭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周身散发出一股阴郁之气,冷冷地道:"你们有完没完了,吵得人没办法睡觉。都该干嘛干嘛去,烦死人了!"
闻言,众人神色各异。知道她脾气的人,继续各干各的,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莫夫人只是笑,红叶继续手中的女红。
宫湛海盯着此刻脾气不是很好的望月,笑着说道:"是不是没睡好?没睡好就再睡一会儿,不用招呼我们。"
沉下脸的泽少,被宫湛海这句弄得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儿啊!什么叫不用招呼我们?若是被那帮老不死的知道他今日被个小女子如此无礼地对待,他们肯定连上吊的心都有了。
望月将除了自家人之外的人都瞪了一遍,当然墙头上的女人也跑不掉,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哐"一声,关上门,没了声音。
泽少脸上多了丝阴险,"今日你欠的这份人情,日后本少爷一定会连本儿带利地讨回来。"
宫湛海可不这么认为,"欠你人情?我何时欠过你人情?"
泽少:"你的女人对本少爷无礼,本少爷不予追究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怎么?想不承认?"
宫湛海:"所谓不知者无罪,她什么也不知道,泽少有什么理由怪罪她?她与你并不相识,对一个不相识的人,她为何要欢迎?"
泽少:"哈哈...你变了!"
宫湛海:"是吗?"
泽少:"是啊!变得话多了,变得会狡辩了。"
宫湛海对他的评语不置一词,话题一下转到了其它地方,"我有要事在身,这就要走,泽少要不要一起?"
泽少感慨道:"唉!原本打算送出一个像样点的见面礼,只是人家不赏脸,也罢。"说着,手摸上挂在腰侧的莹润的玉佩。
宫湛海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不客气地将右手伸出,探向那块玉佩。
泽少身边的护卫一掌击向宫湛海探向玉佩的手。
宫湛海脸上挂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右手的同时,左手已探到了玉佩,但左手腕上也多了一把剑。他仍然在笑,"身手不错,两人合作的也很默契。"一个出掌,一个出剑,时机把握的都不错,反应也不差,不亏是那里的精英。
泽少变了脸,大声呵斥道:"你们两个混账东西,还不退下。"
两个护卫恭敬地退后三步远,站定。
宫湛海若无其事地将泽少挂在腰间的玉佩摘下来,"我替望月收下了,过后会交给她的。"
泽少想说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口。如果他们的身份能平凡一点,那该多好!这样,他的护卫也不会对他的叔叔拔剑相向了。这件事上,不能怪他的护卫,因为护卫要密不透风地保护他;与叔叔的行为无关,因为叔叔打心底地里将他看成是侄子,是亲人。
他想向叔叔道歉,但又知道,以他的身份,不能向任何人道歉,这是那些老不死的所不允许的。如果他今天说了道歉的话,传到那帮老不死的耳朵里,肯定又会兴风作浪,处处为难叔叔。
此次他秘密来到永州,一是为办些事情,二是想亲眼看看叔叔与莫望月到底有没有可能,再顺便戏弄戏弄他们的。可目前这预料外的一幕,着实令他恼怒不已,同时也失了戏弄的兴致。于是沉着脸,一甩袖,头也不回地走出望月家。
宫湛海脸上的笑意不减,与莫夫人打了声招呼,跟着他们出门,并要木子清跟过去关大门。
等他们走后,背靠着房门站立的望月踱步来到床边倒了下去,盯着床盯发呆。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她能感觉得出,那个被称为泽少的男人身份一定不简单。泽少叫隔壁的步瑞风舅舅,叫宫湛海叔叔,他们之间有亲戚关系,但他们说话时的语气很微妙,似近非近,似远非远。
她也明白,古代的等级制度森严,那泽少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自己身份高贵,嫌她怠慢了他。她尤其在意那两句"今日你欠的这份人情,日后本少爷一定会连本儿带利地讨回来。""你的女人对本少爷无礼,本少爷不予追究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她何时成了宫湛海的女人,这些人,眼睛都长到什么地方去了。她有一种预感,总觉得身边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会是来自莫家的,还是来自这位突然出现的泽少的呢?
在床上翻腾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反倒弄得自己头痛起来。于是闷闷不乐地坐起来,嘴里嘀咕道:"唉!不要想了,想那些有的没的,只是徒增烦恼罢了。该来的总会来,挡也挡不住。"
想开后,把外衣脱掉,露出亲手缝制的现代式的凉爽夏季睡衣,踢掉脚上的鞋子,再次倒回床上,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闭眼酝酿睡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