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夜色下,两个相互依偎的人影渐渐走向了黑色的车子,直到车子驶去,再无任何的影迹...
床头灯依旧亮着,缠绵过后的两人紧紧地靠拢在一起,好似在慰藉这夜晚带给人的寂寞。
"如果有时间,我想考研。"鞠可曼觑了一眼半躺在自己身侧的霍昀斯。
他微扬了下眉宇,"什么专业?"
"呃...经济管理吧。"鞠可曼考虑了下,回答道。
霍昀斯笑了笑,像是猜透了鞠可曼的心思,"现在这样不是很好?"
鞠可曼撅了下嘴,"可是总是麻烦你,每次一有不懂得文件就发传真给你,总是你帮忙处理,这也不是长法。与其这样,还不如我自己去学习学习如何经营一间公司。"
霍昀斯的大掌在鞠可曼的脊背上抚摸着,又是揉了揉她额前的刘海,"我回头去找下T大的校长,跟他谈一下。"
"不要。"鞠可曼登时拒绝道,"我才不要当个空降生呢。"
"空降生?"霍昀斯不由得失笑。
"明明什么都不懂,却要上那么好的大学,"鞠可曼摇了摇头,"我凭我自己的本事去考,能上什么大学就是什么大学。"
"好有骨气。"霍昀斯半是揶揄地说道。
鞠可曼瞟了他一眼,禁不住哀怨道,"我是没有你聪明,你能轻而易举地上麻省理工大学,甚至直博,对于公司的那种管理更是得心应手,也没有你的那种交际手腕,是啊,我是哪点都不如你,你是天,我是地,咱们的IQ值可能会相差一百,甚至EQ都比你低上好多。但是我用心啊,我每件事都很用心,对爱情,对亲情,对友情,虽然...都不尽如人意..."
霍昀斯禁不住叹了口气,隐约听到了她的哽咽声,手臂蓦地收紧,"既然决定了,就去做吧,大不了还有我。"
鞠可曼抬起头,鼻头忍不住泛起酸,吸了下,"你知道,你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依赖你吗?"
霍昀斯低下头,额头触碰着鞠可曼的,有些冰凉,却令人舒适,"那就依赖吧。"
"我这个人会很贪心,可能有时候想要的东西,你会给不起。"
霍昀斯将她的身子揽入怀中,紧紧地拥抱着,让彼此的心相互触碰,达到共振,有力而清晰地发出'砰砰砰';规律心跳。
"傻瓜——"
所有有钱的人可能都会以为,只要想要,没有任何得不到,甚至是给不起的,然而他们都忽略了,有些东西,不是他们想给就给得起的,好比一颗完整的心。
笨的人往往一颗心只能一用,那就是用来'爱';;而聪明的人却多用,它的爱只有一部分,满足不了另外一颗心的空缺。
这就是他们的区别吧?
鞠可曼渐渐闭上了双眸,努力将头扎入他的怀中,确定自己真的有听到他的心跳...
天色才蒙蒙亮,手机的铃声却猛地跃入耳际。
鞠可曼有些不耐烦地爬起,摸来摸去,终究还是空的,无奈只得起身走向屋内角落的一个矮几旁,拿起手机,看到上面的来显竟是家里,禁不住紧蹙眉头。
"姐,你快过来,爸...爸爸好像不成了。"鞠可欣急得快要哭的嗓音蓦地传来。
"什么?"鞠可曼瞪大了双眸,所有的睡意随着那句话竟是全部消失,"你说什么?"她紧紧抓着手机,禁不住再次问道。
"爸爸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不知道...知道怎么回事,早上起来时,妈就发现爸的手脚冰凉了..."
"怎么会..."鞠可曼脸色惨白,脑海中突然一片空白。
"怎么了?"霍昀斯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后。
"我爸他...他不成了。"泪水渐渐地顺着眼角滑落到了干涩的唇边,朦胧了视线,"明明昨晚还好好的,一夜之间,不可能的,她在骗我,对不对?"鞠可曼不停地问着,双手扯住霍昀斯的手臂,"可欣肯定在骗我,她们在跟我开玩笑,知道我恨我爸爸,想要我和他言归于好..."
听着鞠可曼越来越语无伦次,霍昀斯不禁皱紧了眉头,他赶忙上前一步,将无措而慌乱的她揽入了怀中,"别怕,还有我。"
鞠可曼像是找到了着落点一般,登时内心的懊悔与伤感涌现了上来,她'哇';地一声痛哭了出来,"昀斯,我该怎么办,我该怎办——"
为什么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
为什么当做过了事情后才懂得去反思?
鞠可曼一整天窝坐在屋内角落的沙发上,窗帘紧紧地拉上,将外面明媚的阳光隔绝在外,让自己陷入在一片黑暗之中。
霍昀斯难得没有一早去公司,他在客厅摊开电脑做着视频会议,简单地交待了工作后,他便到卧室来,静静地站在鞠可曼的身后,蹲下身,将她揽入怀中。
"我以前好恨我爸。"鞠可曼泪水悄悄滑落了下来,滴到圈在她腰间的手面上。
霍昀斯没有吱声,乖乖地做着她的倾听者。
"他背叛了我妈妈,说得好听,总是爱她,可结果呢,我妈妈刚一过世,就从外面领回了小阿姨,其中最大的孩子都才比我小两岁..."鞠可曼开始述说着曾经的过往,像是在数着鞠正德的罪行,"起初来的时候,我很讨厌鞠可童和鞠可欣,我真的没有办法去接受..."
隔了许久许久。
"我不要去了。"鞠可曼有些哽咽,"他肯定是想看我最后一眼,然后就此长别。我不会让他愿望成真的。"
霍昀斯不由得叹了口气,伸手抚摸着她有些乱糟糟的发丝,"听从自己的心意。"
鞠可曼不再言语。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干坐到了中午,一条'滴答';短讯的声音打扰了两人的清净。
鞠可曼打开,竟是建康发来的"速回,鞠伯父病危!"
鞠可曼的手隐约有些颤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是被指控了吗?还是说连老天爷都在控诉她的选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