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帮我?"水凝寒疑惑的睁大双眸,此时完全忘记了哭泣,吸吸鼻子干脆坐在地上。
看着她毫无设防的可爱模样,鬼行云像个大人一般抚了抚她丝质的秀发。"起来,跟我去一个地上。"拉起她,拍了拍她身上的泥土继续说道:"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水凝寒仰起头定定的望着着,此时她才真正正式眼前的少年,他好高,高到她站在他面前必须仰起头。古代的小孩都像他发育这么好吗?
伴随着疑惑,水凝寒开口:"我答应你。"
鬼行云叹了口,咧开的嘴角挂着苦笑。"你就那么信任我吗?"或者他该说为了呼延魂,她就那么无条件的信任他吗?
"当然!你不是一直都在帮助我吗?小鬼,我相信你!所以...别让我失望。"水凝寒突然语重心长的拍着他的肩。
小鬼?闻声,鬼行云一张俊脸霎时黑了大半。他抿紧了嘴角,俊秀的眉峰微微皱起。"不要叫我小鬼。"声音虽轻,却隐含着不容忽视的怒气。
是哦!她也觉得这个名字够奇怪的,垂目想了想,忽而抬起晶莹的双眸,眸中带着一丝笑意。"就叫你小云吧!"既能避开小鬼叫法中带来的歧义,又能显示他比自己小的事实。总而言之,就是为了...避嫌!
她始终还是介意自己被他强吻的事,虽然她不能否认那个吻给她带来的冲击,甚至她该死的竟有一丝的享受!
越想越觉得愧疚,看来事情办完她必须尽快的逃离这里,逃离他才对。
鬼行云眉头蹙的更深,"叫我行云或云,不要让我再听到这些奇怪的名字。"他年纪虽小,可也是个男人,试问哪个男人喜欢被人冠以女人的名讳?
"算了,就叫你云弟吧!"她退而求其次,话中带着明显的决定意味,名字已定管他认同不认同都已成事实。
"随你吧!"鬼行云淡淡道,牵着她的手朝门外走。
"我们要去哪里?"
"妓院。"
"..."她也能去逛妓院吗?
梦缘镇最有名的就是眼前这座"水帘居",名字颇雅,不像是供人娱乐的场所,倒像是文人墨客吟诗作对的风雅之所。
然而妓院就是妓院,不管它名字如何的别致出新,归根到底还不是人们狎妓的风月之地。
虽是白天,可"水帘居"却异常的热闹。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带她来妓院,甚至问了一路他却缄口不提。
进了"水帘居"立刻被人声鼎沸的热闹场景所震撼,不管是站着的、坐着的只要是男人目光全朝着一个方向望去,嘴里不时吹出一声声滑稽的口哨。
鬼行云带着她挤入人群,慢慢的朝热闹的源头走去。为了不被人群冲散,一路上她始终紧抓着他的胳膊,他同样细心的将她护在怀中,因为他知道,现在她是有身孕的人。
"哇——好漂亮的人啊!"看清楚台上的女子,水凝寒不禁大叫出声,她的叫声成功引来了众人的目光。
众人带着责备的目光朝他们撇来,在见到她的面容时却愣了一下,随即转过头去继续注视台上的人儿。
水凝寒尴尬的红了脸,缩进他的怀中小声问道:"云弟,他们为什么不责备我?"明明是她打破了刚刚和谐的场面。
鬼行云轻笑,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痞子像,两根手指挑着她的下颚,"这么美的女人,哪个男人舍得责备呢!"
水凝寒的美,美在灵动,美在慧黠,一双充满活力的美眸总能不自觉的吸人着人们的目光。她就像一个精灵的仙女,美的让人不自觉的呵护。
他,就是沉沦在这份美之中。
鬼行云的眼底漾满无限深情,一双黝黑深邃的双眸在望向她时总是熠熠发光。
台上的人儿淡淡朝他们投来一瞥,抚琴的手幽幽停止,微微欠身后,径自退回纱帘后。
"我们走。"鬼行云搂紧她,排开人群朝后厢房走去。
在一处精致的厢房外停下脚步,他放开她改牵着。纤长的手指有节奏的轻扣着门板,直到门内回应出一道柔出水来的娇嫩嗓音。
"请进。"女子黄莺啼啭般的嗓音轻柔飘来,鬼行云推门而入。
"几日不见,琴艺又进步不少。"鬼行云笑着,拉着她自行坐在厢房内的檀木椅上。
纱帘缓缓掀开,纤细的身影渐渐清晰,一张惊为天人的美颜清晰的摄进她眼底。
好漂亮的女人,一瞥一笑中都带着勾人摄魄的魅力,水漾的杏眸中似娇含嗔的望着鬼行云,只一个轻撩珠帘的动作就带出万种风情。
美人朱唇含笑,缓缓下床。"公子又拿琴儿开玩笑,琴儿的琴艺再好怕也不及公子的万分之一。"美人水光潋滟的目光淡淡朝她一瞥,"这位姑娘是?"淡淡的嗓调带着质疑。
水凝寒一直处于怔愣的状态,直到美人点名问到她,她才不好意思的回神。没等鬼行云开口,便抢先说道:"我叫水凝寒。"
美人微微欠身,"水姑娘好。"
"不...不必多礼!"她赶忙扶起她,着实不适应这种没事就行礼的毛病。冲着鬼行云挤眉弄眼一翻,示意他快点来救她。
鬼行云当下会意,心下暗笑原来还会有她害怕的事。
"琴儿,水姑娘是自己人,不必如此多礼。"鬼行云笑着替她打圆场。
自己人?美人的目光一闪,染上几分黯然,旋即款步莲身的朝他走去。"前几日有位客人送给琴儿一坛酒,据说是西域美酒,琴儿一直没有打开来看。恰巧今日公子来了,不妨请公子替琴儿品鉴一下如何?"
鬼行云放荡一笑,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折扇,挑着美人的下颚,轻佻道:"敢情琴儿是特地为我留的,若是我不喝的话岂不是辜负了美人的心意?"
水凝寒恶心的瞥了他一眼,年纪不大把女人的招数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美人明眸含羞,娇嗔道:"公子又拿琴儿说笑了!"美人直起身,轻拍了两下手掌,门外便有一名小厮抱着酒坛进门,放下后恭敬的离去。
美人取来杯子,是波斯的琉璃杯,倒出一些盛在杯里,杯子立刻变成红色。
是葡萄酒啊!水凝寒嘴角一撇,她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的酒,不过是一些葡萄酒罢了,古代人就是没见过世面!
"公子尝尝看。"递过酒杯,柔软的身子靠在了鬼行云怀中。"要琴儿喂你吗?"说着含了一口酒就要往鬼行云口中送。
"恶——"水凝寒顿感反胃,故意大声作呕。见美人黛眉微愕,故作不好意思的解释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有些害喜。你们也知道孕妇就是这个样子嘛!你们...继续、继续!不用管我的。"说着又大声"恶"了一声。
对,她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要这么做!明明房中还有她这个大活人在,他们这样如若无人的调情,好歹也要顾虑一下她的感受吧!
好歹她也是个人,尊重一下她会死吗?
"孕妇?"美人的眼朝她的肚子撇来,目光扫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看看她又看看鬼行云,"呃...恭喜你们。"说着悄悄退开。
原来她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当做的是鬼行云的了,还真是好笑!要是让她老公知道这个美人把他的孩子当成是别人的,非气的的捏死她不可!
再说鬼行云才多大,真让她跟他做那种事她不笑死才怪!
想着,就偷偷掩嘴笑着。虽然知道美人误会了,却故意不去澄清。
鬼行云淡淡一撇,眸中带着警告,一张脸别提多臭,不过就算他这样,还是美的引人犯罪!水凝寒在心中想。
鬼行云无奈的摇摇头,她心里想什么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无奈中又有些好笑。心里一直说他是小孩,可她呢?每一个举动比他还要幼稚几分。
水凝寒倒是一脸无谓,端起美酒送往鼻尖。"嗯...好香。这葡萄酒确实是上等货,只不过这杯子用的就有些问题了。"
"水姑娘知道这是葡萄酒?"一般人怎么可能见过这酒呢?况且她还批评她用的杯子..."照水姑娘所说,改用什么杯子才好呢?"
"夜光杯!难道你们没听过这首诗吗?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好诗!没想到你还会作诗!"鬼行云大声赞扬,眼中还有几分欣赏。
水凝寒一头雾水,难道他们不知道这首诗吗?对哦,想想也对,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掉进的是哪个鬼时空,所以他们不知道也并不稀奇。
"那有什么,这种诗我七岁就会了。"水凝寒得意的昂起下巴,七岁上小学时第一堂语文课老师就教了这首诗。
美人挑眉,眸光带着不服气。她淡淡的望着水凝寒,"姑娘愿意与琴儿来个比试吗?"
"什么比试?"
"琴棋书画。"
"胜了有什么奖赏吗?"她不喜欢没有好处的争斗。
"若琴儿胜了,姑娘就把公子让给琴儿。若姑娘胜了,琴儿就自愿退出,并且答应姑娘一个要求,如何?要赌吗?"
乖乖!敢情她根本不柔弱啊!"好,我跟你赌!"
"该死的!我是筹码吗?"鬼行云低声咒骂,目光狠狠的瞪着水凝寒。
"那...你不愿意让我赌吗?"
"该死的,你想赌就赌吧!"赌,他的目的就达到了,而他也沦为了筹码。别开脸,气闷的不去看她们。
水凝寒呵呵直笑,靠近他身边,轻声在他耳边说:"放心,我不会输的。"旋即学着他先前的样子,勾起他的下颚,"你是本姑娘的人,谁都抢不走!"
琴儿咬着唇,哀怨与恨写满眼底。她又能如何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