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的时候,聪明的楚颜才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煦本是御封的宁王,那人将一顶白帽子赠与宁王,那就等于是在王上加白,王上加白即是皇,就是说这个人有办法让李煦由王至皇,这个精明却又有些阴险的谋士。。。
李煦早就明白了这顶白帽的用意,但是他还不清楚,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殿中正襟危坐着,见到一个穿着破烂的僧人进来了,不作揖也不拜礼。
风骑在宁王身边呵斥道:"大胆,见了殿下为什么还不下跪?"
那僧人道:"现在的李煦,早就反叛了朝廷,怎么还会是宁王殿下?贫僧该怎么拜跪,怎么称呼呢?"
李煦对于这些文人,从来都是恩威并重,他笑道:"那么依你之见,该是怎样呢?"
"殿下起兵,原是反叛,但是,臣民们不知道其中的原委,会把它当做皇室的争斗,要想取得臣民的拥护,这个没犯过什么大错,就是疑心病有些重的皇帝还是难以取而代之的,所以殿下起兵,需要一个理由。"那个僧人缓缓道。
"你这些废话是说给谁听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围绥州被围,谁在这里听你的长篇大论。。"萧旺不禁有些急了。
李煦制止了萧旺:"那你倒是说说,我该用什么理由。。"
"清君侧"那个僧人道:"就是这个最老套,但是也是最好使的借口,宁王殿下最为清楚,皇帝身边的外戚钟姓一族,横行京城,无事生非,霸占良田,鱼肉百姓,使臣民都敢怒而不敢言,如果殿下能够以此为借口,那么就轻松的多了。。。"
李煦看着眼前的人,却并不言语。
"贫僧知道殿下不想用此理由,因为复活的元妃娘娘也是钟姓一族。"那僧人观察着李煦的脸色。
"可是殿下忘记了,她早就不是钟姓的桢颜郡主,而只是您的妻子而已,殿下之所以看不开的,不是她的身份,而是来自于自己的成见。"
李煦看着眼前的人,忽然间觉得他通晓的定是让自己受益匪浅的,便起身道:"请问高僧法号?"
"道衍"那个僧人道。
李煦将他扶上上座,道:"请教道衍师傅的妙法。"
道衍向李煦作揖道:"殿下应该早就心中有数,贫僧觉得殿下的想法一定可以奏效,就请殿下放心实行。。"
李煦道:"我并没有什么法子,还请您指点。"
"绥州城墙上的粗捆麻绳都准备好了,殿下还想试探贫僧吗?"道衍眯着眼睛道。
李煦心里着实吃了一惊,但是他还是不露声色道:"谢师傅提点。。。"
从那天起,军中多了一位奇怪的军师,虽然其他将领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但是见宁王殿下对他很是尊敬,便也对他遵从有加。
钟钦宿在绥州城外十来里驻扎,听到有探子来报,说是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些人从城中顺着粗绳掉出,钟钦宿便命了很多弓箭手,前去阻击,但是,第二天清晨,才看到,在城门上掉着的,竟然都是些稻草人,身上扎满了箭。
和楚行商议了下,为了以防万一,天天晚上都对城楼上顺着绳子攀爬下来的人影放箭,以放就是整个一个晚上,可是一连快十天过去,仍然是这样的把戏,楚行觉得情势不对,便与钟钦宿商议道:"很可能是李煦在故意浪费我们的箭支,我们不能这样下去,弄成草船借箭,就亏大了。"
钟钦宿深知守城箭支不能缺乏,这些天损失了不少箭支,道:"如此这样,我们就定一定的时间放箭,剩余的时候,就让他们好好玩玩把戏吧。。"
两人商议完毕了,便传令军中,在清晨时分放箭一个时辰,剩下的时间,都不予理会。
又过了将近五天,绥州城内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动静,钟钦宿心里有些着急,他知道,行军远行,需要的是粮草支持,自己的二十万大军驻扎在这里快一个月了,这样拖下去,还了得,粮草辎重都在后军处,万一遭到突袭,那就损失惨重了,和谋士们计划了一下,便决定,先在明日晚上攻城,试探一下虚实,也给他们一个警告。
好不容易熬到了快要攻城的晚上,楚行一马当先铺上云梯,指挥兵士们前登城楼,城中宁王的军队奋起抵抗,用连弩,石块将一波波敌人击退,两边正在胶着中,忽然间听见很多兵士大喊,辎重粮草营着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