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颜听见他的心声,轻轻摇头,却被众人强行牵走。
楚颜并不知情,卡诺早令众位侍卫将剑上散漫了花絮粉,只要割破一次,就会全身奇毒,直至溃烂而死,随宁眼见主人被带走,全身昏晕,没有了知觉。
李煦强渡河水,到达关城的时候,其余两路中军都没有到达,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在城下扎营驻帐,阻止卡诺继续向外派军,并且将城中向外的供给一一切断,等待两路军队从东西方向的会合,然后倾三军之力,将关城攻打下来。
卡诺站在城上,看见满布眼前的大权杏黄旗子,上面全都标有大字,李,心里愤懑不已,但是目前他不能主动出击,只好等待东西二路的前线战况。
李煦在城外扎营,有的时候亲自跟随亲军前去城外察勘,他并不着急现在的进攻,人数毕竟是少数,所以他也不想贪那一朝一夕之功,他的身后还有最强的秘密武器,那就是从镇西上贡的四枚大炮,若是云梯无法近身,所有的兵士不用上前,只要有足量的炮火,就可以轰开城门。
一天晚上,天佑在营帐中来回跑着,李煦见他如此兴奋道:"你这小子,高兴什么呢?"
天佑抬头对他道:"是不是明日就可以攻城了?"
李煦摸了摸他的头,轻轻摇头,孩子失望地低下头去:"我想如果可以功成了,就可以见到母亲了。"
李煦浑身一颤,道:"见到母亲?"
孩子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疑惑道:"我想问你,这里是不是关城呢?"
李煦点头:"是的,这里是斯洛的国都,关城。"
天佑的眼睛里满是希冀,"母亲每次来看我的时候都从来不告诉我她在那里,但是,护法又一次说主人,我们该回关城了,却被我听见。"
李煦蹲下身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天佑点头:"冬儿从不撒谎,娘亲不允许冬儿撒谎。"
李煦将孩子抱起:"只要再等等,等到各路大军齐聚的时候,我们会找到你的母亲的。"
天佑趴在他的身上,重重地点头。
第二天清晨,李煦照例随着众人前去城外勘察,在城外向着东方的一片墓地中,有人发现了一幢供有鲜花的坟墓,不禁奇怪,这样森严的围守,竟然还有人可以出城前来拜祭,便上报给了皇上,李煦也觉得奇怪,便带着众人来到坟前,见鲜花娇嫩欲滴,像是今早才采集过的一样,李煦顺着鲜花拨开了墓碑上的字迹,墓地湿潮,木制的墓碑已经开始腐朽,底下的字迹已经不可辨识,但是上面的字迹,却让李煦挨了当头一棒。
那两个字是清楚地"祯颜",李煦晃了晃头,又仔细辨识了墓碑上主人的名讳,手中的剑唰地掉在了地上,周围的人见到皇帝这般情形,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半响,李煦才缓过劲来,他蹲下了身子,轻轻拨开了木制的墓碑,呼吸变得极端困难起来,身边的黑骑不知道发生什事情,只是见到主人如此,便给众人打了个手势,将他们退开,众人退下去了近有一里地,墓地周围尽是荒廖的鸦雀,李煦的手开始颤抖,他轻轻摩挲着祯颜的字迹,泪水默然地流了下来。
离他不远的风骑看到主人这般景象,心中明白了一二,李煦躬身向前,抱住了墓碑,轻轻道:"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告诉我,求你不要用这种方式与我相认,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
李煦拼命捶打着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楚颜,醒来,求你,醒来!"
风骑看见主人将墓碑拔起,竟然开始徒手挖起了坟墓,大惊,连忙和天骑上去阻拦,却抵不过李煦的力量,李煦对他们大喝道:"都给我滚!"
二人见主人这般肝肠寸断,知道事由不好,拼了命地拦住,但是李煦像疯了一般地掘地,他要将棺木中的楚颜抱出,他再也不想她离开自己的身边,这个时候,他真正感到了刻骨铭心的痛苦,这么多年的等待,这么多年的牵挂而不得相见,难道用真实身份相见的今天注定要这样阴阳两隔?
正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风骑与天骑停了下来,他们知道,只有她能够制止住他的疯狂,他们知道,一一郡主,终于来了。
"哥,你在做什么?"一儿刚刚由李昭派人秘密而来,向李煦汇报前线的军报,环顾军帐中无人在,下人告之了陛下的踪迹,便寻着来到了墓地,但却见李煦疯了一般,下人苦劝不住,一儿上前去,拉住李煦,阻止他不停地掘墓,道"这是谁的坟?皇兄你是怎么了?"
风骑将李煦拔掉的木碑拿给了郡主,一儿看后,先也是大吃一惊,浑身布满凉意,但是她定下神来,仔细看了看木碑上的字迹,又抬头看了看周围湿潮的天色,握住了李煦的手道:"哥哥不要这样,若是这里真是楚颜,她也不愿看到哥哥这般伤心致发狂啊。"
李煦只是不语,流泪摇头,一儿用力拽住了哥哥的手,道:"哥与楚颜是至亲之人,若是见了这样的墓志自然如当头喝棒,但是依我看来,这墓碑不是楚颜的,她现在应该没有死去。"
李煦听见一儿的话,一把将她抓住到:"你怎么能够断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