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你怎么这么坏啊?还用这么狠的招数叫我起来?看我不收拾你..."莫小色跳起来,就要来抓舒无月,舒无月刚一躲,却见那人望着窗外发愣,他又不敢靠近,只好笑问道:"色儿,怎么了?"
莫小色此刻才算反应过来,竟然下雪了?她可是最喜欢雪的呀!欢呼一声,她眼眸发亮的对着舒无月道:"月月,你快去把他们都喊出来,咱们去打雪仗去!诶,你愣着干嘛呀?快去啊...嘿嘿..."
"色儿,颜清还病着呢!他可不能天寒地冻的陪你疯!"
"哎呀,你傻呀,他不行就在旁边儿看着咱们玩儿,那几个可以就去叫出来啊!你们都住一起,都没怎么聚聚怎么说的过去呢?今儿正好大家一起来玩儿啊!"
舒无月暗叹这人怕是已经兴奋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他倒是去了。众人因为是莫小色的邀请,倒都很给面子的来了。
下人们给颜清置了软榻在廊上,方便他看大家打雪仗。
莫小色在园子的雪地里叉腰站着,发现人都来齐了,嘿嘿一笑,就把人分成了两组。她和舒无月轻歌一组,彩霞和苏白银多多一组。
一开始大家都是极其斯文的,可是,在见识了莫小色的极度疯狂之后,所有的人就都放开了。于是,就出现很混乱的场景。
"哎哟,月月,你砸错人了,我是你娘子啊!"
"苏白哥哥,你拿错了,那是我的元宝啊!"
"哎呀,主子,对不住了!"
"天哪,莫小色,你怎么会把我和他俩分在一起啊?不公平!一个怕你,一个心里只有元宝!"
一时间,欢声笑语,无所顾忌的打闹,没有主仆,没有喧嚣,每个人脸上都是纯粹的开心童真笑颜。就连廊下坐着的颜清,愁云满布的脸上,也绽开一抹轻笑。
莫小色打的兴起,也不管是不是和自己一组的了,开始乱砸一通,于是,这仗又开始混战了,大家各自为营,全都是满身的雪。
谁都没有注意远处走来一个人,那人披风穿的极其素净,几乎和天地间苍茫雪色融为一体,直到一声:"哎哟,这是在干什么呀?"
众人都怔忪,那个一眼瞧见自己砸错人了的银多多更是躲到了莫小色身后,生怕这人会骂他。
"咦,小涵?...你怎么来了?"莫小色拍拍自己身上的雪珠,狐疑道。
上官小涵看了看她身边的大小夫君,也不知谁是谁,见她发问,那清浅的眼眸中渐渐蕴蓄复杂,他拍掉身上方才不知是谁砸中他的雪,才道:"我来给你一样东西,我不能久留,你也不要说这东西是我给你的,你只要当做我今日没有来就好了,等我走了你再看,也嘱咐你的夫君不要说出去,你拿好...我走了..."
上官小涵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莫小色,敛眉拢衣,转身就走,却不防衣袖被人攥住,那个女子眼眸清亮的看着他:"那你不是在冒险?"
上官小涵心里一顿,面上却淡淡的道:"没事。"竟拂开她的手,走了。
莫小色低眼,罢了,随他去吧。
一起聚在廊下,本来大家就很累了,就都自顾自的喝茶假寐,莫小色打开信封,看完了那信之后,脸上已是阴云密布了。
一直看着她的舒无月担忧道:"怎么了?色儿?"
莫小色眼眸冰冷道:"颜清家的事儿是有人陷害,那人要对付的人,只怕,是,我。"
舒无月一愣,颜清却道:"小色,这话怎么说?"
"你们中间大概只有月月最熟悉我的字迹了,"说到这里,莫小色心中却道,不过那也是百合女的字迹啊,见众人都看着她,她才说道,"这信里便是有人模仿我的笔迹写给上官万宁的,说我勾结你们颜家要做苟且之事,哼,这样明显的证据还看不出是有人做的伪证么?那个上官万宁也不是什么聪明的人!"
她越说到后来,心中愈发的气愤,没有招惹别人却还惹祸上身,原本就很讨厌古人的那一套卑鄙手段。
颜清一笑,看着自己的手道:"小色,你生气又有什么用呢?如今该是想想如何应付才好...方才上官...那人既然给了你线索,你也莫要辜负了才好,万事静观其变才好..."
莫小色嗤笑:"切,你是劝别人一套一套的,那你自己怎么没有静观其变啊?你脸色越来越不好,真是,我听人说你都没有好好吃东西,颜清,你不要以为我没有去你那儿就是把你忘到九霄云外了,我可都记着呢!"
这话说的很冲,听的颜清俊脸一红,一旁的舒无月轻轻摇头,笑道:"色儿,你就饶了他吧!一大早的没有睡好,就被你从被窝叫起来看大家打雪仗,你还嫌折腾的不够啊?得了,你们多坐坐,我送他回去歇着..."
二人去了,就只剩下银多多和苏白,银多多嫌衣裳湿了,非要走,又说什么苏白还丢了他的一个元宝,死活不依,莫小色无法,只好苦笑着让他随下人再去找管家要一些。
此时天地静谧,本来要出太阳的天色,眼看的又阴了下来,更显雪色之亮堂,莫小色喃喃自语道:"或许又要下雪了..."
不一会儿,果然有细密的雪花飘下,半晌就纷纷扬扬,她转头,一眼就瞧见身边也站着的苏白,本来极其妩媚勾人的眼眸,此刻剔透的就像黑水晶一样,纯粹洁净,他仰着脸,一脸迷离,莫小色呆看了半晌,忽而低声道:"苏白,你为什么一定要留在我身边呢?我总想问问你,可是..."
苏白没有看她,眼眸却浮现她熟悉的风情,轻笑了半晌,眼媚儿一勾,斜眼看着她道:"我就知道世女会问这样的问题,却没想到世女今日才说,他们或许是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的,但是我不是,我对你有所求,至于求的是什么,世女就莫要问了,因为我不会说的..."
莫小色听罢,一撇嘴,睁大了眼睛:"你丫的,说这话存心气我吧!看我每天混的风生水起的,存心和着外人来折腾我!得,随便你,你有所求,求什么,我不问,日后说就日后说吧,我莫小色现在烦心事儿一大堆,还真顾及不到你啊!"
她眸间气恨,瞪着眼前笑的风情万种的人,初时见他那一抹惊艳已经荡然无存了,只剩下对这人风流眉眼的气恼。
"世女,我知道你喜欢我,你就明说吧!何必用如此强烈的语气和这样热情的眼神看着我呢?"苏白媚眼一眯,调笑道。
莫小色银牙一咬:"苏白!你莫要得寸进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苏白失笑,手指一勾,抚上莫小色的鼻头,揉捏一番,眼波流转:"那就拭目以待吧!既然祥和班不在了,我在王府里总得找些有趣儿的事儿来做,既然世女也是有趣儿的,那不如就凑合着选你吧!"
莫小色哑声,向来只有美男在她面前吃瘪的,还从来没有她赢不过的口水仗啊!这下,在这个戏子面前,她的面子里子全丢尽了!
苏白见她哑然,自是畅然大笑,嘴角一勾,竟自去了。
莫小色走也不是,追也不是,留也不是,自己跑到廊下,对着积雪狠狠的踢了一脚,暗自嘀咕,苏白,咱走着瞧!
因为天冷,加上莫小色是个体恤下人的,也怕冻着他们,所以都遣走了,这会儿她自己生气,也没有人瞧见,她越想越气,近来事情多多不顺,哪里都不顺心,她倒拿眼前的雪出起气来。
忽而觉得手腕疼痛,抬手一看,触及那旧伤痕,又想起被母王毒打的那一刻,也记起自己这伤触及骨骼,大夫说了不要过多浸湿寒气的,可自己偏偏还打了一场雪仗。
正想着,忽觉身上温暖,原来是有人给她披了一件猩猩毡的披风,心下觉得幸福,只怕是轻歌吧,回头一看,一怔:"你不是是送颜清回去了么?"
她鼻头冻的通红,雪光映照下,更是唇红齿白,娇媚非常。
舒无月一愣,看见了她眼底的失望,却笑道:"他歇着了,我准备回月阁去,路过这儿,看你一个人,就过来看看,你...怎么了?"
他脸上虽笑着,心里却难受的紧,原来说出来的不在乎那么容易,要做到的距离却是天涯海角。她方才分明是在想别人,他却想着自己答应了她的,不嫉妒不吃醋。
强自压下心头涌起的细微疼痛,道:"色儿,你在雪地里站久了也不好,我有件事和你商量,能去月阁坐坐么?"
莫小色欣然道:"那咱们走吧!"
月阁最里间的暖阁里,莫小色惊奇道:"什么?你说百合女一直都没放回家过?"
舒无月颔首:"色儿,你说的什么女?...不过,我也确实没回去过,就连三天该有的回门也没有过,这几天听闻娘亲的身子有些不好,我,我...我就想回去看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