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不怕,朱美丽知道了打死你们?”
两个婆子互相看看,打个寒颤,虽然她们都是经常打别人的,可是自己也挨过板子,知道板子打在身上是什么滋味!
“小姐知道了会打死我们全家的。”饭婆子说道。
“一定会的。”冯婆子接话道。
“只要你们两个不说,朱美丽就不知道吧?”
“对,对,只要我们不说,小姐不会知道的。”冯婆子声音带着奇异的兴奋。
饭婆子在林琅说了第二句时,就慢慢的转身,看到是林琅站在她们身后时,眼睛瞪的凸了出来,伸手拉拉冯婆子的衣服,冯婆子还没有发现是三个人在讲话,还在自语道:“不能说,不能说,你家丫头不是还病着呢,等着用银子呢,我家小子也大了,也要银子成亲呢。”
饭婆子拉了她半天看她还不转身,忍不住喊道:“冯婆子!”
冯婆子不耐烦的转身,看到林琅站在身后,惊叫道:“鬼啊!”
“啪啪!”林琅直接给了她两巴掌。
冯婆子反应过来自己被林琅打了,同时也确定林琅竟然没有死,立即扬手想掐林琅的脖子,这么多银耳,这么多银子,都是她的。
可惜手刚挨到林琅,膝盖一阵疼痛,人一歪倒了下来,发出“扑咚”的声音。
饭婆子相对聪明一些,刚才冯婆子砸了那么多下,林琅还能站在这里,肯定是有蹊跷。慢慢往后退着。退到段木上,被绊倒了!
林琅看着自己身上的尘土,拍了拍,昨天衣服被王才他们扔到地上,她就没有换衣服,今天不得不换,可是她的衣服洗好的在外面晾晒被朱美丽的小丫鬟都扔到了地上。房间里的几件都是林曼的,她只来得及洗林琅的衣服,自己的还没有洗。
“我今天没有衣服换了!”林琅看着两人说道。好似在说生死大事!
“你想干什么?”冯婆子刚才打林琅打的欢实,倒是不怯!
林琅轻轻碰了她的膝盖一下,她立即嚎叫起来!
“住嘴,吵死了。”林琅还是轻声细语。
冯婆子此时才感觉到膝盖好像被刺入了什么,她慌忙卷起裤子,膝盖上两只银针轻颤!她慌忙去拔!
“你要是不怕膝盖费了,可以拔掉。”林琅轻声道。
饭婆子也卷开了自己的膝盖,腿上也是两根银针,她想起她踢林琅时被林琅抓住过两次。
“小哥,我们错了,求你饶了我们。”饭婆子说着就跪了下来连磕了几个头!
冯婆子倒是强硬,哼叫道:“我们是朱府的人,你要是敢,看小姐打不死你。”
林琅垂着眼眸,出脚很快。
“啊,疼死我了,疼死了。你个坏种,我告诉小姐去。”冯婆子嚎叫道。
“吵死了。”林琅说着往冯婆子嘴巴里放了一粒药丸,直接捏着她的嘴巴逼迫她咽下去。
这下冯婆子慌了,套着喉咙干呕,试图吐出来!吐了半天没有吐出来,才苍白着脸问林琅给她吃的是什么。林琅直接告诉她是毒药,冯婆子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小哥,你想做什么,你说?”饭婆子不敢抬头看林琅,低着头问道。
“你倒是聪明,不想做什么,想让你们发财。”林琅说道。
这话换个环境饭婆子可能会信,可是现在打死她她也不敢信啊!
“真的会让你们发财,看到没有,地上的这些银耳,值几十两呢!”林琅说道。
饭婆子看看单子里的银耳,雪白雪白的,就像白花花的银子。
“小哥,你要我们做什么,只要您说,我们都会照做的。”饭婆子终于抬起头了。
“好,简单,带句话就行。这些银耳就归你了。”林琅说道。
饭婆子眼睛闪出亮光,只要带句话,这些银耳就是她的了,就是带给小姐她也要带!
“哪句话?”饭婆子问道。
“就告诉朱美丽,不,告诉朱老夫人,你在我这里看到银耳了,看到一屋子的银耳。”林琅抬起眼眸,笑了,“简单吧!”
饭婆子听了背上冒出了冷汗,林琅想做什么,她有些不明白,可是她知道林琅是想报复朱府,怎么报复她猜不到。
“简单。”饭婆子违心回答道。
“啊,疼死了。”冯婆子突然又叫了起来,饭婆子急忙看向她,看到林琅收回的左脚。
“装晕!”林琅嗤笑道。
冯婆子刚才是真晕,可是就晕了一下,在林琅说银耳归她们时就醒了,可是她没有睁眼睛想偷听,没想到被林琅发现了。
“我也带话,我也带话。”冯婆子急忙说道。那么多银耳,值多少银子啊!不能让饭婆子一个人得了。
林琅扫了一眼饭婆子,没有说话。
饭婆子碰碰冯婆子说道:“我们俩是一起的,自然两人一起带,东西也是两人一起分。”饭婆子这么说了,冯婆子肉疼了起来,这么多银耳要是一个人得了该多好啊!
“就是告诉老夫人你这里有银耳,对吧?”冯婆子转变的很彻底,主动问了起来。
林琅点点头!
“还要说别的吗?”她又问道。
“就是,你怎么想的,告诉我们,我们也好办事。”饭婆子也说道。
几十两银子,她在朱府干了一辈子也没有见过几十两银子!她是打扫的,一个月不过一百大钱,还经常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被革了。
“告诉她银耳后,告诉她我还躺着呢,就说不知道是死是活,你们没有看。”
俩婆子看林琅活生生的站在她们面前,虽然没有很好,可是也不是昏迷的样子。
“那等会你要装昏迷啊!”冯婆子不放心的嘱咐。
林琅扯动了一下嘴角,没有理她,递给饭婆子一粒药丸,说道:“刚才她吃了,这粒你也吃了。”
饭婆子带着祈求看着林琅,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意思明显!林琅看着她不讲话。饭婆子看不行,捏着扔到嘴里硬吞了下去。
“把我院子里收拾好,赶紧滚!”林琅说完,抬脚出来了,还是坐到躺椅上。
饭婆子看看冯婆子,两人想说什么又同时闭了嘴,慌忙爬起来,先是把院子里的衣服收拢在一起。然后又把堂屋里的收拾好了。但是两人都没有动林曼!
她们以为是林琅身边帮佣的,所以也没有理。
两人收拾好,一起站到林琅面前。
“把裤子卷起来。”林琅轻声道。
冯婆子急忙卷起裤子,看着林琅把银针拔掉,刚才的不舒服立即消失了。
拔了饭婆子的,林琅依然低着头,似是不耐:“把银耳拿走吧,是卖是留是你们的事情。”
“去钱掌柜那里,府里夫人吃的燕窝有一些就是在她那里买的。”冯婆子说道。
饭婆子知道她的一个干妹妹在老夫人身边,知道的比她多,所以索性不说话了。
“那就去吧,先把银耳卖了,拿一朵新鲜的带回去。”林琅说道。
饭婆子看看冯婆子,有些无语,刚才林琅可是给了他们毒药的人,难道不说等她们传了话就给她们解药。
“想要解药啊?”林琅笑了,“该给你们的时候自然会给。”
两人无奈的看看,饭婆子相对识时务一点,看没有希望了,反而放开了,说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拿上银耳,新鲜的也要拿着。”林琅又提醒了一句。
两婆子挤着进了灶屋,这次饭婆子抢先了一步,把装银耳的包袱背在身上。冯婆子厚着脸皮说自己背,不过被饭婆子拒绝了。她只好去摘银耳,摘了一朵,看看饭婆子,她又摘了一朵,放到了兜里。
饭婆子这次装没有看到。
两人一起和林琅说了道歉,然后背着东西走了。
林琅此时才走进堂屋,看着还在昏迷的林曼。
七岁到十五岁,人生最重要的性格成长期,在那么一个压抑变态的环境中,她努力生活成长,还好,性格不曾扭曲,可是以往的生活到底给她留下了阴影。不知道这个阴影什么时候会消散!
林琅用湿毛巾轻轻的给林曼擦脸,她的口中呢喃出林琅的名字,林琅急忙应道:“是,是我,你醒了!”
说完看着她依旧紧闭的双眼,差点流泪,笑着喊道:“林曼,林曼,快醒醒,我是林琅啊!”
“林琅!”林曼跟着喊了一声,然后猛的睁开了双眼。
“林琅,你怎么样?”林曼睁开眼就坐了起来,打量林琅全身,看到林琅一身脏污时眼泪流下来,慌乱站起来:“我看到她们打你了,还问你怎么样!我这就给你收拾给你洗澡。”
“林曼!林曼!”林琅连喊几声,林曼才停下自言自语!
“我没有被打到,也不对,最后一下被打到了,所以不要紧,你听明白了吗?”林琅说道。
即使林琅反复叮嘱过,林曼也知道要是自己出来被朱美丽发现她的身份,只能是给林琅添麻烦,可是她依然为自己没有冲出来羞愧!
“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你在身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听我的话,平时也就算了,但是一旦遇到事情,你一定要听我的嘱咐,今天你做的很棒,你知道如果你出来,会怎么样吗?”
林琅说道这里停了下来。拉着林曼的手继续道:“发现你的身份,我们俩一起挨打,我可以照顾自己,可是没有办法照顾你,你就白白挨打,比如现在,还是要我照顾你,你愿意这样吗?”
“不愿意!”林曼回答道,要是她也躺着谁来照顾林琅?
“所以,你今天做的很对,以后也要这样,听我的安排!”林琅重复道。
林曼点着头回道:“听你的安排,我知道,我什么都听你的。”
“好,现在你收拾几件衣服,必要的带着,其余都不要带,去郡城然后找个客栈住下来,等我,不超过十天,我肯定会去找你的。”林琅边说边注意林曼的神情,果然林曼满脸的拒绝!
“我知道要听你的安排,我这就躲在别的地方可以吗?万一你有事情了,我可以想办法。”林曼说道。
林琅走到东屋的窗台前,从书桌和窗台的夹缝间掏出一个钱袋子,递给林曼道:“不会有事情,现在收拾一下,把银票都带上,这是我们安身立命的银子,不能丢了。”林琅说到这里笑了。
“我——”林曼一听林琅要她把银票都带上,惊慌了,里面装着卖银耳的银票,近千两,林琅就这么交到她手里!
“去街上车行,直接拿十两银子,就说郡城的弟弟出事了,要赶过去!”林琅不放心的又教她。
“我——”林曼还是犹豫。理智上她相信林琅,知道她肯定安排好,可是感情上不想走,她走了,万一林琅有事连个求救的人都没有。
“快点,你是要我生气吗?”林琅眼睛扫向外面,就是俩婆子卖银耳耽误一点时间,也很快会回到朱府,程老怪随时就会来。
林曼从来没有看到林琅现在的样子,双眸中闪着冷光,似乎她再不走,她就会有动作似的,她一慌,应道:“这就走!”把林琅给的钱袋子贴身塞好,找出包袱皮,随便捡了两套衣服装进去,包袱一系,算是收拾好了!
林琅给她别好耳边的乱发,还是有些不放心,她不到十六岁,就算经过些什么,在林琅心里还是孩子!
“给车行的车把式十两银子,吃食让他准备,但是一会你自己也要买几个烧饼,带一皮壶水,不要完全相信车把式,但是也要有判断,过于紧张反而惹人怀疑。”
“我知道。”林曼轻声回答道。
“那就赶紧走吧,记住在客栈里等着,我会去找你的,万一——”林琅还没有说出看到林曼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把下面的话换了,“没有万一,顶多晚点我一定会去的。”
林曼擦擦眼泪,把面纱遮好,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小院。
林琅看看院子里,喝了几口水,然后又吃了点吃食,才走进西屋慢慢躺到床上!慢慢的调整自己的呼吸!
慕容玄交给她的内功心法,练了这几个月还是有成效的。想到慕容玄,林琅突然起身,走到书桌边,拿起墨条兑点冷水,磨出一点墨,然后又扔了墨条,从地上找到掉的树枝碳条,在一张纸上急速的写着,不清楚的赶紧描几下,一会儿一张纸就满了。
折好,林琅抬眼看小院内,搬着板凳走到两家的隔墙那里,拿起上面的一块砖,这块砖,因为卫忠经常坐而松动了。把纸放到下面,把砖放好,椅子随手一推,也不搬了,急忙走进东屋,重新又躺下,深吸几口气后,呼吸才慢慢平稳。
手指碰着一块毛皮,林琅心里微安,人镇静了反而觉得等待的时间漫长。
在程老怪破窗而入时,林琅从听到他进院子紧张的心忽然又平静了,有门不走的怪物,真是好习惯!
人在进屋一瞬间,往往会有视觉上的差异,在天气晴朗的时候最明显!林琅被程老怪抓在手里像拎鸡仔一样拎着时,心想,老天还是觉得留着她玩玩比较好,还想给她留条小命。
程老怪自恃武功,不走寻常路,一路踩别人家院墙,别人家屋脊,要是被院子里的人发现了,他就一阵怪笑,吓得小孩哭声一片!
林琅眼睛眯成一条缝,尽量控制呼吸,可是胸口的伤处还是疼了起来,疼她的直冒冷汗。
“林琅,比这更重的伤你都受过,坚持住。”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在被程老怪带着晃得想吐时,眼睛只看到下面的景致,林琅努力控制晃动,可是程老怪的动作太快,她根本办不到。
“到朱府了。”她看着下面心道。
等到程老怪从房屋上跳下来,直接要把林琅扔出去,等在院子里的一位老夫人大概猜到他会这么办,比他动作还早一步喊道:“别扔!”
冯婆子说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着,要是还活着,被他一扔,也要死了。
程老怪嘎嘎笑着,林琅算是见识到什么是老鸹叫了!
没有扔到院子里,却被扔到了屋里。
“都说了,让你不要扔,带她来是有事情的。”朱老夫人抱怨道。
“找她有事,这么一个小崽子有什么事情,不是你又有这癖好了吧?”程老怪嘲笑道。
朱老夫人老脸通红,身边的嬷嬷急忙让下人下去,反正大家也习惯了,一贯而出,没有一个惊讶的。
“看看她还有气没有?没有你也要把她救活。”朱老夫人说道。
程老怪站着不动:“你今天倒是指使上我了。”
朱老夫人,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听我说,这个小孩子,可能懂银耳栽培,冯婆子回来说在她家里见到好多银耳,银耳啊,你想想那是宫里的娘娘都吃的好东西!”
朱家的家业大半是朱老夫人打拼下来的,在老朱老爷过世后,家业一直是朱老夫人管理,自然知道这其中巨大的利润。
程老怪再不通人事,银耳还是知道的,好的要几十两银子,闻言虽然没有很惊讶但是态度缓和了一点:“一个婆子说的你就信。”
“我让亮儿带人去看了,等会他回来了就知道了。”朱老夫人回答道。
“既然让那个去了,怎么还要我去?”程老怪说着坐到了榻上,然后躺了下去。
朱老夫人看着他,脸微微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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