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狼狈的逃离山谷,直到现在似乎脑子才渐渐回归理智。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子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眸色逐渐变冷。
那个少年的身上仿佛有着一种能够轻易俘获人心的能力,温柔的举止,尔雅的神情,不经意间的浅笑...就仿佛是这世上最毒的美酒,纵使子夜明知道那些不过可能是少年多年来习惯性伪装的假面,却仍是忍不住的为那样的风采惊叹折服。
看着药锅冒出的白色雾气,子夜不由扯了扯嘴角,果然是当正常人当了太长时间了么?她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心神竟然也会因为什么而泛起涟漪。
——
视线依旧定格在子夜离去的方向,凤若想着方才子夜离去前丢下的两个字,不由伸手摸了摸鼻子。
啰嗦...他竟然被嫌弃了!
可是,为什么他却不自觉的想要弯起嘴角?
身下是子夜铺好的绵软的被褥,并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甚至那布料都带着略略的粗糙,但是,在这个有些阴冷的山洞里,他竟然再也感受不到一丝寒意。
仰身躺下,凤若睁着眼睛看着黑夜中的虚空,思绪仿佛凝顿了一般,明明这个时候他该想些什么的,可是躺在暖暖的被褥上,这一刻他竟然什么都不愿意想。
向来运转高速的大脑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让他只想这样懒懒的躺在被褥上,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
那、就这样吧...
难得有个全然休息的时候啊,就让自己彻底的休息一下吧...
滴答...滴答...
彻底静下的山洞隐约的有水滴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太过微弱,微弱得让人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
凤若纤长的睫毛轻轻一抖,闭着的眸子缓缓睁开,漆黑的眸子在黑夜之中泛着潋滟人心的光彩。
他姿态慵懒而缓慢的坐起身子,偏过头向着一个方向看去,一身出尘的白袍仿若皎白的花在黑暗中优雅绽放。
只在原地静坐了片刻,凤若便抬步在一片黑暗中向着某个方向行去,他的脚步不疾不徐,即使在可视度极低的黑暗中依旧显得优雅闲适,没有半分狼狈。
——
子夜端着药锅回来时,就看见黑暗中那个隐蔽的角落安静的躺着一个人。
他身着白袍,纵使在昏暗的山洞中依旧隐隐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辉。
山洞光线很暗,但是子夜却仿佛就是看到了那少年的面容,是那般的清俊优雅,眉目如画。
似乎是注意到子夜的注视,凤若唰的一下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掠过子夜,向着她的身后扫了一眼,随即浅笑开来:"怎么从这边过来了?"
子夜这次并非是从山谷中跳下来的,而是从山洞中的另一条出路进来的,而那条路,正是凤若刚刚在山洞中发现的那一条。
"刚才来找你着急自然是寻近路了,现在给你煎药再上蹿下跳的可是不好,况且那边离水源近些。"冲着凤若微微一笑,子夜四两拨千斤,直接将凤若的问题掩盖过去。(未完待续)